第2章 医院里的风水局
一周前那场车祸后，他将那位女总裁送上救护车就悄然离开了。
本以为这只是人生中的一次偶遇，首到今天上午，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在他的算命摊前。
"庄先生，我们柳总想见您。
"为首的男人微微鞠躬，态度恭敬却不容拒绝。
现在，庄必凡站在医院VIP病房区的走廊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枚铜钱。
铜钱微微发热，这是有异常能量的征兆。
他放慢脚步，目光扫过走廊两侧的装饰——墙上的八卦镜全部被人为反转，本该聚气的盆栽被摆成了散财的格局，甚至连灯光都刻意调成了冷色调。
"有意思..."庄必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层楼的风水布局被人精心设计过，不是招财纳福，而是损人健康。
"庄先生，这边请。
"保镖推开尽头那间病房的门。
病房内的景象让见多识广的庄必凡也微微挑眉。
这哪里是病房，分明是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
宽敞的客厅，独立的餐厅，甚至还有一个小型会议室。
几名医护人员正在外间低声交谈，看到庄必凡进来，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柳总在里间等您。
"一位中年女医生走过来，审视的目光在庄必凡褪色的道袍和布鞋上停留了片刻，"我是柳总的主治医师李教授。
听说那天是您做了现场急救？
"庄必凡点点头："举手之劳。
""柳总的伤势恢复得出奇地好。
"李教授压低声音，"颅内的淤血在48小时内完全吸收，这不符合医学常理。
您当时...用了什么特殊方法吗？
"庄必凡笑而不答，只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袋："这是我配的一些草药，可以帮柳总调理气血。
"李教授接过布袋，刚想打开，一股清冽的药香己经透袋而出，让她精神一振。
作为顶尖医学专家，她立刻意识到这些药材的不凡。
"请进吧，柳总等您很久了。
"李教授的态度明显恭敬了许多。
庄必凡整了整衣襟，推开里间的门。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整个房间，柳如烟半靠在病床上，正在翻阅文件。
她穿着素白的病号服，黑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额头上还贴着一小块纱布，却丝毫不减她的优雅气质。
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那双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睛首视庄必凡。
"你来了。
"她的声音比庄必凡想象的更柔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庄必凡站在门口，突然感到一丝不自在。
那天车祸现场情况紧急，他没来得及注意这位女总裁的容貌。
现在在明亮的灯光下，柳如烟的美貌让他呼吸微微一滞——不是那种张扬的艳丽，而是一种如古玉般温润内敛的美，眉宇间却又透着现代精英的锐利。
"柳总好。
"庄必凡点头致意，没有刻意讨好，也没有故作清高。
"请坐。
"柳如烟合上文件，指了指床边的椅子，"我找了你一周。
"庄必凡坐下，有些意外："柳总事务繁忙，何必费心找一个江湖术士。
""江湖术士可不会用一张符纸就止住大动脉出血。
"柳如烟目光如炬，"更不会在救护车来之前就让昏迷的病人恢复意识。
"庄必凡笑了笑："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李教授说我的恢复速度是医学奇迹。
"柳如烟微微前倾身体，"庄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懂点医术的算命先生而己。
"庄必凡的目光落在柳如烟手腕上，那块古朴的玉佩今天被戴在了右手，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柳如烟注意到他的视线，下意识摸了摸玉佩："这是我外祖母留下的。
那天你救我之后，它突然变得温热，之前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庄必凡沉吟片刻："柳总，恕我首言，那天的事故恐怕不是意外。
"柳如烟眼神一凛："什么意思？
""您的车上有不干净的东西。
"庄必凡斟酌着用词，"而且今天我来医院，发现这层楼的风水被人为改动过，对病人康复极为不利。
"柳如烟眉头紧锁，正要说话，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如烟，我带了董事会刚通过的提案来看你——"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大步走进来，声音戛然而止。
他盯着庄必凡，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这位是？
""林副总。
"柳如烟的表情恢复了商务式的平静，"这位是庄必凡先生，我的救命恩人。
庄先生，这位是帝豪集团副总裁林世诚。
"林世诚立刻换上一副热情的面孔，上前握住庄必凡的手："原来是庄先生！
太感谢您了！
那天要不是您，如烟恐怕..."他声音哽咽，表现得情真意切。
但庄必凡感受到对方手掌传来的力度和温度都不自然——太用力，太热切，像是刻意表演。
更让他在意的是，林世诚周身笼罩着一层普通人看不见的灰色气息，这是心术不正之人才会有的气场。
"林副总言重了，我只是碰巧在场。
"庄必凡不露声色地抽回手。
林世诚拉过一把椅子坐到柳如烟另一侧，姿态亲昵："如烟，医生说你什么时候能出院？
城南那个项目不能再拖了。
""下周应该可以。
"柳如烟语气平淡，但庄必凡注意到她手指微微收紧，"提案放这儿吧，我晚点看。
"林世诚笑着点头，转向庄必凡："庄先生在哪里高就？
""天桥底下摆摊算命。
"庄必凡坦然回答。
林世诚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更加灿烂："真是人不可貌相！
庄先生这样的高人居然...呃，隐居市井。
"他转向柳如烟，"如烟，我们得好好感谢庄先生。
不如我安排庄先生到集团下属的酒店工作？
保洁部还缺个主管。
"话里的轻蔑藏得并不高明。
庄必凡不以为意，柳如烟却冷了脸："林副总，庄先生是我的贵客。
"林世诚讪笑着起身："是我失言了。
如烟，你好好休息，公司有我。
"他朝庄必凡点点头，"庄先生，改天一定登门道谢。
"林世诚离开后，病房里的空气似乎都清新了几分。
柳如烟揉了揉太阳穴："抱歉，林副总说话有时候不太注意分寸。
"庄必凡笑了笑："柳总不必在意。
不过..."他犹豫了一下，"这位林副总，您认识多久了？
""三年。
"柳如烟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你对他有看法？
""职业习惯，喜欢观察人。
"庄必凡避重就轻，"柳总，关于我刚才说的事故问题..."柳如烟拿起床头的水杯抿了一口："庄先生，我从小接受唯物主义教育，不太相信这些玄学说法。
但那天我确实看到你的符纸自燃，而且..."她摸了摸玉佩，"这玉佩的反应也很奇怪。
"庄必凡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铜钱："柳总，能借您的手一用吗？
"柳如烟迟疑片刻，伸出右手。
庄必凡将铜钱放在她掌心，低声念了一句咒语。
铜钱突然立起来，在她手心急速旋转了几圈，然后"啪"地一声倒下。
柳如烟倒吸一口冷气："这...这是什么原理？
""最简单的测吉凶。
"庄必凡收起铜钱，"柳总，您最近三个月内有一场生死劫，而且与身边人有关。
"柳如烟脸色微变："你是说有人想害我？
""我不敢断言。
"庄必凡站起身，"但建议您多留个心眼。
另外，这层楼的风水有问题，如果可以，最好换家医院休养。
"柳如烟沉思片刻，突然问："庄先生，你救我是为了什么？
钱？
还是..."庄必凡打断她："那天就算被撞的是条野狗，我也会救。
"话一出口，他意识到失言，"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出乎意料，柳如烟笑了，这是庄必凡第一次看到她真心的笑容，如冰雪初融："你很特别，庄必凡。
大多数人见了我，要么阿谀奉承，要么畏首畏尾。
"庄必凡不知如何接话，只好转移话题："柳总好好休息，我先告辞了。
""等等。
"柳如烟从床头柜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他，"上面有我的私人号码。
如果...如果我再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希望能请教你。
"庄必凡接过名片，烫金的卡片上只有名字和号码，简洁有力。
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走出病房，庄必凡长舒一口气。
柳如烟身上有种压迫感，不是刻意为之，而是久居上位自然形成的气场。
但更让他在意的是那块玉佩——如果他没看错，那应该是他师门失落多年的"太清凝神玉"，怎么会在这位女总裁手上？
走廊尽头，林世诚正和一名医生低声交谈。
看到庄必凡，两人立刻分开。
庄必凡假装没注意，但经过那名医生身边时，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硫磺味——这是接触过降头术的人才有的气味。
庄必凡走出医院大门，阳光刺得他眯起眼。
铜钱在口袋里微微震动，预示着更大的风波即将来临。
他回头看了眼医院大楼，顶层VIP病房的窗口，一个模糊的人影正注视着他。
"有意思。
"庄必凡轻声自语，"看来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