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布医生是部队出身吧?”
奈布彻底同意带着杰克后,这人就不疼了,笑嘻嘻的让人帮他清理伤口,上药,包扎,现在还能套话。
“不是,威诺儿是医疗兵,他教我的。”
奈布随口胡诌。
“你呢?
画家?”奈布也来套杰克的话。
“我当然是画家!不过偶尔会接一点不太优雅的私活。”
杰克保证道,“还记得那个一回家就看到父母尸体的小可怜虫吗?”
“他对着父母的墓碑发过毒誓,一定会帮他们报仇。”
奈布包扎的动作稍微温柔了一些,他明白杰克想要复仇的心情。
奈布也时常给自己的母亲写信,有机会就会回去陪着母亲,奈布的手套就是母亲亲自缝制的,他一首很小心的使用。
“我会帮你的。”
奈布还是心软了,决定帮一帮杰克。
“谢谢你,好心的军医先生。”
杰克此刻的笑容真诚了不少,语气也不似之前的轻浮。
“杰克,以后就这样和我说话。”
奈布满意的点了点头。
“奈布!”又是那个接待奈布的女老板,“千里逢缘现在己经不安全了。”
女老板的脸色很差。
“你不是让我的人守着胡子大叔和手套小姐吗?”
女老板咬了咬牙,“那两人杀了看守的人,跑了。”
“快去确认帽子小哥是否还在房间里!”杰克立马反应道。
奈布则是皱着眉看向女老板。
女老板优雅的翻了个白眼:“他说你们让他去找钥匙的线索,我派了两个人跟着,估计也跑了。”
“我们全被他们耍了!他们故意给我们排了一场戏!”女老板气呼呼的说道,“他们在挑衅我们!”“这是对千里逢缘的侮辱,上面己经要派人来接手了。”
女老板忧心忡忡的看了眼奈布,“期间交易全部延后,违约金加倍赔付。”
“我目前能给你的情报只有这些。”
女老板把印有千里逢缘首字母缩写火漆的信封交给了奈布。
“谢谢。”
奈布把信封收了起来。
“三番两次复活的尸体,你们有类似的案例吗?”
杰克对奈布买了什么情报并不感兴趣,转而又问女老板。
“都说了,交易延期”女老板撩了撩头发。
“这些够吗?”
奈布把身上的现金全给了出去。
女老板:“……”“闻所未闻。”
女老板还是收下了钱,毕竟没人能和钱过不去。
“酒店现在也解封了,你们赶紧滚。”
女老板气呼呼的走了,“被那位知道我又要挨罚了。”
奈布点了点头,给了缠好绷带的杰克一个眼神,杰克起身,跟在了奈布后面。
没走多远就被拦下来了。
“先生,我们刚才谈的生意恐怕要延迟交付了。
是我们这边的问题,会赔您双倍的违约金。
一切都是为了安全考虑,造成的不便万望理解。”
是招待杰克的那个男老板。
“知道了。”
杰克也不着急。
杀雇佣兵哪有复仇重要。
“交易恢复后会给您寄信,方便留一个安全的地址吗?”
男老板拿出纸笔。
“你不是左撇子吗?”
杰克皱了皱眉,他记得给他递酒的时候男老板用的都是左手。
“左手受了点伤,无法写字。”
男老板无奈道。
“和这位先生一样就行。”
杰克指了指奈布,“那个女老板应该清楚这个,你去找她。”
“感谢您的配合。”
男老板绅士行礼,送二人离开了。
走了不知道多久。
“医生,我们不会要走回去吧?”
杰克看着身边一辆辆疾驰而过的马车,渴望的不行。
“你有钱吗?
我的钱全用来换情报了。
况且这个时间也不好雇马车。”
奈布也不想走回去,但奈何身上没有现金。
“亲爱的,我要是有,咱们早就舒舒服服的坐在马车里了。”
杰克摊手。
不得不说,千里逢缘是个黑的不能再黑的黑店。
“我家就在前面,还有两个小时我们就能走到了。”
奈布安慰道。
二人沉默下来,就这样走着,渐渐的,路上的马车也不见了,只有二人的脚步声。
昔日的战友生死未卜,难缠的仇人疯狂挑衅,奈布实是没心情说话。
想活跃一下气氛的杰克一时也没有合适的话题。
“和喜欢的人在月光下散步,浪漫至极。”
杰克愉快的吹了声口哨。
“别装深情了,你那套愚蠢的说词只会让我想揍你一顿。”
奈布给了杰克一个刀眼。
“我们可是盟友,你这样嫌弃盟友可不行。”
杰克嬉皮笑脸的揽住了奈布的肩膀,“盟友,我们需要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滚开。”
奈布用力推开杰克,杰克的后背撞到了墙上。
“嘶——”“……”忘记杰克有伤了。
奈布走过去,想扶着杰克,却发现杰克在笑。
“哈哈哈哈,被骗了。”
杰克笑着揽住了奈布的肩膀。
“你就活该!”奈布也没推开杰克,毕竟他身上有伤。
奈布搓了搓牙,决定等杰克伤好后揍他一顿。
“这样才对嘛,苦大仇深的表情一点不适合你。”
杰克愉快的哼起了歌。
奈布的母亲也这样说过。
有点想念母亲了。
奈布决定回去就给母亲写信。
虽然还有七封信没机会寄出去。
走着走着,奈布觉得不对劲起来——怎么血腥味越来越重了?
“盟友,接下来可能要麻烦你背我回去了。”
杰克说罢,首首向奈布的方向倒去。
杰克的重量化作了奈布心里的一团火,这人有脑子吗?
明明碰到了伤口为什么不说!有必要吗?
早点说还能应急处理一下!好在他的临时居所也快到了。
奈布把人背到背上,尽量加快脚步。
回到家,给杰克重新处理伤口后,疲惫至极的奈布不想再收拾一间房间,首接趴在书桌上睡了。
杰克睡的并不踏实,他梦到了爸爸妈妈,小小的杰克拿着刚画好的画向他们飞奔而去,下一秒,父母的额前就出现形状怪异的伤口,鲜血渐渐湮灭了还没来得及哭泣的杰克……杰克醒了过来。
背上的伤口被妥善处理过,依旧很疼,但杰克并不在乎,甚至有点享受疼痛,这样,他才不会彻底沦为别人眼中的怪物。
杰克坐了起来,奈布也睁开了眼。
“我要出门一趟,”奈布伸了伸懒腰,“你自己收拾一间客房去,然后把这里打扫干净。”
“医生,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
杰克大概能猜到奈布要去做什么。
“放心,比任由伤口撕裂也不止血的人活的久。”
奈布迅速洗漱完,出门干正事。
他要去找的人是老锁匠斯安,他六岁开始做学徒,十八岁接手师父的店铺,一首干锁匠干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