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行驶的轰鸣声划破寂静的夜,突然,司机猛地瞪大了眼睛,前方铁轨上竟有一个黑影。
他迅速拉下紧急制动闸,刺耳的刹车声在夜空中回荡。
火车在巨大的惯性下艰难地停下。
火车耀眼的车灯破开漆黑的夜色,照亮了前方的轨道,也熄灭了一个人的生命。
那抹红蛇一样的光,让一对恋人阴阳两隔,是不同寻常的痛苦。
那一瞬间,男孩子骤然睁大了双眼,而女孩子的心脏早己停止跳动。
原本,这应该是两个人共同踏上的死亡之路,然而,如今在那冰冷的铁轨之上,却只剩下了一个女孩的残躯碎骨。
她的身体己经被火车的巨大冲击力撕裂成无数碎片,散落在铁轨两旁,仿佛是被命运无情地抛弃。
鲜血染红了铁轨,与那冰冷的钢铁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就在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男孩的呼喊声划破了空气,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显得格外突兀。
然而,他的双腿却像失去了支撑一样,软绵绵地瘫倒在碎石和土堆上,仿佛全身的力量都在这一刻被抽离。
在强大的惯性作用下,火车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以惊人的速度从女孩子的身上疾驰而过。
车轮无情地碾压着她那脆弱的身躯,每一次的撞击都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和伤害。
火车继续向前狂奔,女孩的身体被拖行了将近数百米才终于缓缓停下。
此时的她己经面目全非,原本鲜活的生命在瞬间变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鲜血染红了铁轨,仿佛是她生命的最后一抹色彩。
而那个曾经信誓旦旦、胆小如鼠的男孩,却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幕面前选择了卑鄙地逃离。
他的脸上虽然写满了誓言,但身体却背叛了他的承诺,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死亡的现场。
这个男孩就这样残存于世,背负着对女孩的愧疚和自责,或许他的余生都将被这段可怕的记忆所折磨。
明哥,一个在我初中时期的龙沙区书画业余学校里留下深刻印象的人。
我们曾是画院同学,彼此相识,但要说特别熟悉,似乎还称不上。
在画院的日子里,我与明哥一同度过了漫长的五年时光。
那时候,我们总是并肩而坐,沉浸在绘画的世界中。
业余画院位于龙沙小学内,租下的房间虽然简陋,但却充满了艺术的气息。
我们的绘画工具也很简单,所谓的画架,不过是将两把小学生上课用的凳子相对摆放,一端放置画板,另一端则是我们的座位。
明哥比我年长五岁,那时他正读高二。
他的绘画技巧己经相当娴熟,而我还只是个初学者。
尽管如此,他从不嫌弃我,反而常常热心地帮助我。
每次画画前,他都会主动帮我调整好椅子的位置,确保我能以最舒适的姿势进行创作。
原本明哥就生得一副好皮囊,面庞白净,宛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光滑,毫无瑕疵。
他的头发还有些自然卷曲,微微地垂落在额前,为他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
再加上他那一身干净利落的穿着打扮,无论是简约的T恤还是精致的衬衫,都能被他穿出别样的风格,整个人看上去既精神又帅气。
而且,明哥不仅外表出众,口才也相当了得。
他能言善道,与人交谈时总是妙语连珠,幽默风趣,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这样的他,自然是备受女孩子的青睐。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明哥的胆子却有些小。
每当遇到一些需要承担责任的事情时,他往往会显得有些怯懦,不敢轻易地去面对和处理。
就像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偶尔会有些小淘气,但只要事情稍微严重一点,他就会吓得不敢说话,甚至会有些手足无措。
有一个女孩子,她的美丽令人惊艳。
她的面庞犹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圆润而光滑,宛如满月一般。
她的眼睛大而明亮,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仿佛两颗晶莹剔透的宝石。
尽管我们之间并不熟悉,还称不上是好朋友,但由于她与明哥相识,我们便时常一同坐在一处画画。
这成为了我们之间一种特殊的联系,让我们有机会在艺术的世界里相互交流和启发。
当时那女孩子的状态总是特别的兴奋,仿佛全身都充满了活力和喜悦。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嘴角总是挂着温柔的微笑。
这一切或许都与明哥有着密切的关系。
每天,明哥和她都会一起画画,沉浸在艺术的世界里。
他们的互动充满了欢声笑语,时而互相调侃,时而共同探讨创作的灵感。
在这个过程中,明哥似乎有意无意地展现出对女孩子的特别关注,他会轻轻地抚摸女孩子的大腿,动作虽然细微,但却难以忽视。
而这一切,都恰好发生在我面前,让我无法回避。
我不禁感到有些尴尬,同时也对明哥的行为感到困惑。
他这样做究竟是出于无意,还是故意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呢?
突然有一天,阳光依旧灿烂,但女孩子的脸上却布满了厚厚的愁云,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着。
她的眉头紧锁,眼神迷茫,嘴角也失去了往日的微笑。
与此同时,明哥也不再像往常一样兴高采烈。
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消沉。
当我与他们相遇时,明哥径首走到我面前,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无奈:“兄弟,我遇到了一些困难,能不能借我点钱?”
我看着他那一脸的愁苦,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同情。
虽然我自己的零花钱也并不多,但我还是毫不犹豫地把下个月的零花钱全部交给了他。
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明哥接过钱后,竟然自己狠狠地打了自己几巴掌。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和女孩子都惊呆了,而女孩子更是被吓得眼泪瞬间涌出了眼眶。
美术老师对于这件事情其实并不是非常了解,毕竟这属于业余画院,早恋范畴是管不了太多,而且老师也没有太多精力去深入探究每个学生的私人生活。
所以,当老师发现明哥和那个女孩子在一起时,也只能简单地对他们进行一番说教。
老师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们,早恋并不是一件值得提倡的事情,它可能会对他们的学习和成长产生负面影响。
同时,老师还提醒他们要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不要因为恋爱而影响到其他同学画画。
明哥和女孩子听了老师的话后,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表示会注意的。
最后,他们便默默地离开了学校,或许是去继续他们的早恋之旅,又或许是真的意识到了老师的话,决定收敛一些。
一个礼拜没有见到明哥,那天我们正在画素描,老师就被校长叫走了。
老师说,原来明哥把女孩子的肚子搞大了,又凑不上钱去农村诊所做人流,看他表面溜光水滑地,其实家里没有钱。
女孩子在当时那个时代怀孕,是非常可怕的。
他俩想一起***,但当两个人一起躺倒在铁轨上之后,明哥因为害怕又后悔了,于是就把女孩子独自留在了铁轨上。
深爱着明哥的女孩子为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也再没有来画画,老师把他欠我的25块钱拿给我,说是明哥让出一个半月的学费退给我,他不画了。
30年以后,我在一厂老楼拆扒的地方看见一个熟悉的男人,浑身脏兮兮地,原来光滑的自来卷早己因为化疗而变成了稀疏,明哥看着我,我看着他,尴尬地笑着,风吹起的衣角,露出一个昏黄的尿袋,我的脑中忽然闪过那女孩子美丽的笑容。
卧轨到底值不值己经无关紧要,爱情到底真不真也不重要了,岁月就是这样无情地滑翔在空中,谁都逃不过一场凭空吹来的那股邪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