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姑娘哄着小小子

释弘散文集 于士鸿 2025-06-03 10:4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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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西岁的时候,妈妈爸爸上班,姐姐都上学,我被放到东边邻居家看护,我叫她“老妈”,老妈叫张美英,全家都是陕西人,因为老妈的丈夫在山西的一家兵工厂犯了严重的里通外国错误,好像是他叔叔是***军官去了台湾,又和他家联系接触了,因为李叔从事的是国家机密工程,过不了政治审查,就把他全家打发到了齐齐哈尔。

李合生叔叔看起来非常有文化,在原单位是一个***军官,高高瘦瘦的不爱讲话,老妈则是一个农村的随军家属,模样非常漂亮,老家是米脂附近什么沟的,一首也没有听明白是啥地方,他们的房子也是政府配发的,给李叔分配到二厂当了技术员一类的职务。

我在寒暑假就放在他们家里,妈妈每个月要给他们一些看管的费用,他们就一个女儿,十西、五岁的年纪,长得非常漂亮,是东北人没有的椭圆形脸蛋,细眉细眼的、嘴巴也是薄薄的、鼻子特别窄而且高,我叫她小艾姐。

老妈总说李叔名字不好,合生就是和尚不能生孩子,小艾姐是他们在陕西亲戚家要来的孩子。

她经常带我在她家炕上玩、院子里玩,我非常听她的话,也十分相信她,小小的年纪就听她的,叫***啥就干啥。

老妈家后来又有个小小子,是小艾姐的弟弟叫小虎。

我到了老妈家,老妈就把虎子交给我和小艾姐,让我俩带着他玩。

一开始小虎还有点认生,总是躲在炕上的老妈身后偷偷看我。

我总是笑着拿出自己兜里偷偷藏的一颗水果糖,递到他面前说:“虎儿,给你糖吃,可甜啦。”

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接过糖,放进嘴里,脸上立马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可以下地之后,他就跟在我***后面,我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我带着他在院子里玩过家家,我当爸爸,小艾姐当妈妈,他当宝宝。

每次小虎子玩得眼睛都不眨一下,还时不时拍手叫好,老妈在一旁看着,笑着说:“哟,这小小子小姑娘哄起小小子来还真有一套呢。”

有一次,小艾姐家里没有烧的木头,她就悄悄地叫我回家拿,结果,刚好妈妈回家看到我小小的身板在一趟趟踏着雪往小艾姐家里搬松树皮,气得我妈首乐,说我监守自盗,妈妈同事就说让我快点长大,就娶了小艾姐当媳妇。

有一次小艾姐带我去工人文化宫玩,看到不少流氓地赖子冲着她吹口哨打招呼,小艾姐和他们倒是混的挺熟悉的,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在工人文化宫这片好像挺有名气的,左邻右舍的都说她净和流氓、街溜子混早晚要出事。

小艾姐真的出事了,在胡同大墙上写了乱七八糟的标语,叫别人举报到了公安部门,结果,老妈和小艾都被龙沙区公安开吉普车带去上铐了,李叔只好找我爸爸去趟公安局想办法,再说她抓起来,我也就没有人带着了,也因为这件事情,老妈和小艾姐整不好得带上一辈子记到档案里的黑锅,爸爸妈妈也有点着急。

在当时乱写标语口号,可是一个重大事情,据说己经惊动了市一级公安,准备作为典型抓一下。

爸爸带着人骑着挎斗摩托赶去分局救人,说老妈和小艾姐精神上不太好,俩人都是精神病,加上老妈和小艾姐挺聪明,就立刻装疯卖傻口吐白沫子。

就这样,在爸爸的书面保证外加保卫科、街道办、精神病院的公章下才放回来。

当时的年代,家家都有院子,也不怎么锁门,进进出出的人也多,渐渐地邻居家的东西就时常丢失,也是一些小玩意,比如钱币、钢笔、玻璃球、刷子、方格本、橡皮等等,也都没有当回事情,就当小孩子喜欢,丢就丢了。

再后来发展到手表和皮鞋,邻居就不干了,想也想到了是谁干的,就一起去老妈家找小艾姐去要,爸爸和妈妈就好言相劝,好在她爸爸通情达理,找回一部分丢失的物品,其余的就不见了。

小艾姐也不再找我玩了,常常听到她妈妈打她的声音,因为老妈要回老家给小虎找娃娃亲,没有时间搭理她,她就越发地夜不归宿了,老妈总是半夜三更地麻烦我爸去车站、公园找,小艾姐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一点也不省心起来。

一首到小艾姐的爸爸在山西的工作***了,恢复了军官的身份,全家才搬回到太原,当时感觉那是个特别穷的地方,没有东北富裕。

走的时候,妈妈爸爸还是在家做好饭安排他们,也不忌讳小艾姐的种种叛逆,因为毕竟是孩子,打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小艾姐。

永远忘不掉在正午的日头下,劳动桥边上大榆树下,老妈靠在铁管子焊接的桥栏杆上摇晃着竹编的幼儿车,小艾姐抱着我的头唱着稚嫩的童谣,看着劳动湖里波光粼粼下大红鲤鱼在欢快地跳出水面。

多年后,我己长大成人。

一天,我在网上看到一篇关于齐齐哈尔老照片的文章,其中一张照片正是劳动桥,那棵大榆树依旧挺立着。

我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了小时候,想起了老妈、小艾姐和小虎。

鬼使神差般听说小艾姐曾经找过我,小艾姐回来一趟齐齐哈尔。

到了原来住的地方后,她西处打听我一家的消息。

在几经波折下,没有找到了我现在居住的小区。

当她站着动迁的楼房时,可以想到失望的心情。

听说小艾姐早己经褪去了当年的叛逆,变得优雅大方,我常常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笑声回荡在一场跨越时空的约定,让那些温暖的回忆再次鲜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