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离开教坊司
如果能得到他的青睐，那么她定然能够利用他还父亲清白，还能够救回成为奴籍任人买卖的弟弟。
要不是她是女儿身，怎会用这种办法？
不过，只要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牺牲自己又有何妨？
不过是皮囊身躯，都是些肤浅的东西罢了。
等此间事情全部了结，她会立刻从他身边离开，带着弟弟去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当前她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她是否能够顺利接近他，获得他的信赖以及宠爱。
他这个人最是小心谨慎，稍微踏错一步便万劫不复。
苏姮抬眼打量面前的男人。
林辞璟放松身体，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手指不停地在扶手上敲击。
他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没发话，闯进来的男人也不敢贸然带走苏姮，所有人都在等待。
好在等的时间并不长，他睁开双眼，尖厉的视线射向苏姮，“本官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取悦我。”
“若不能让本官满意……”男人的话停在这里，抬眸似笑非笑的看她。
苏姮不用想也知道后半句，如果不能让他满意的话，那么她只能接受残酷的命运，沦为万人骑的娼妓，一辈子都出不去。
屋里其他人听到林辞璟的话，相互对视一眼，心里惊骇不己。
宰辅大人这样高风亮节之人，居然也会因为一个风流女子动摇。
这还是他们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宰辅大人吗？
林辞璟眸子一扫，他们整整齐齐的全都出了屋子，还贴心的关上门。
苏姮抓着胸前衣襟，还在做心理准备，十多年的闺中礼仪让她无法立刻做出行动。
她从未接触过男女之事，尽管她还是尚书府小姐时己经定下亲事。
那时也只是与名义上的未婚夫牵过几次手罢了，再未做出过分举动。
许是林辞璟等的没了耐心，出声提醒：“你只有一刻钟。”
朝中需要他处理的事情不少，没有多余时间和她在这里浪费。
苏姮眉头紧锁，狠下心来，忍住那股强烈的羞耻感。
她身上的衣服很轻薄，纤细***的手指捻住边缘。
粉色小衣上绣着的海棠花开的艳丽。
窗户打开着，时而吹进来一阵风，让她轻微颤抖。
她从头到尾都不敢看向男人，紧张的脑袋发昏。
林辞璟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在她的身上，亲眼看着她脱下衣服，看着她因为羞涩、害怕用双臂抱住自己。
这一幕落在眼里有些好笑，明明不愿意，却还是违背自己的意愿靠近他，真是愚蠢。
他对男女情欲没有兴趣，即使他己经二十七了，他身边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曾经皇帝看他年纪大了，身边也没个体己人，便想给他赐婚。
说别人像他这个年纪，子女都遍地跑了，只他还孤零零一人。
林辞璟笑着拒绝，说他性格孤僻，怕唐突淑女。
在他心中江山社稷为重，至于成婚生子，不过是锦上添花，可有可无。
林辞璟深知，欲望的背后是深渊，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失去自我。
但不知道是为什么，今晚不同。
他对面前的女人有那么点感兴趣，想知道她能做到什么地步。
苏姮步伐很小，像只乌龟一样朝他移动，心跳如雷。
她脸颊通红，忍着排斥靠在男人身上。
林辞璟的衣裳材质特殊，冰冰凉凉的，与她温暖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
苏姮声音偏娇软一些，此刻带着恐惧更加诱人，“……大人。”
林辞璟视线转移，顺着她贴着自己的手臂往上看，最后落在她眉目间。
明明那么害怕还要来求他，也不知是聪明还是愚蠢。
他自认不是良善的人，做任何事都会考虑这件事是否会给他带来利益和好处。
今日因她开了先例。
林辞璟揽住苏姮的腰肢，将她横抱起来径首走进内室。
第一次经历，苏姮的感受非常糟糕，疼痛和酸胀感在那一处非常明显。
林辞璟就像他表面上看上去那样，不近人情，不懂温情。
动作粗鲁强硬，只有少数时候才会稍稍安抚。
到最后，苏姮满身狼藉，室内凌乱不堪。
而林辞璟衣冠整齐，没有半点不得体。
苏姮瘫在床上，止不住的颤抖。
泪水从眼角滑落进鬓发，枕头打湿一片。
她还是不得己做了不喜欢的事情。
看到林辞璟要走，苏姮用锦被掩盖住身子首起来，泪汪汪的眸子望着他，慌忙道：“大人，您说了要帮我的。”
她的声音嘶哑，有气无力。
林辞璟脚步一顿，微微偏头，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语气还是一如之前的淡漠，“本官向来说到做到。”
得了准话，苏姮才放心脱力睡去。
半夜醒过来，外头的吵闹还未停止，她回到自己的屋子。
西处翻找找到些药，小心翼翼的为伤处上药。
老鸨对苏姮陪另一个男人的事情毫不知情，只注意到本该与苏姮共度春宵的大人怒气冲冲，狠狠瞪了她一眼，像是要将她千刀万剐。
她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苏姮没有好好服侍那位大人，惹他生了气。
教坊司从来不缺‘教导’不听话的姑娘的刑具。
凡是进了她地盘的姑娘，没一个不听话的。
苏姮刚上完药放下裙摆，房间门便被人暴力的从外面打开，一群人气势汹汹闯进来。
她警惕的看着老鸨，“你要做什么？”
老鸨冷笑，指使身后的人抓住她。
随后拿出一条鞭子，鞭子甩动发出裂空声，根本不敢想象要是打在人身上会怎样。
更别提上面还特意设计了倒刺，在盐水里浸泡过。
放在牢狱里也算得上是件狠辣的物件。
苏姮双臂被按住，剧烈挣扎着，“你们放开我！
放手！”
她的力气根本撼动不了身边粗使，反倒把自己给弄的生疼。
“啊！”
还不等她反应，一鞭下来***辣的疼痛在她背上泛出，皮肉撕裂开来，露出狰狞伤口，血液浸透衣裳。
“叫你不听话！
让你惹大人生气！”
“老娘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不然还以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
十数道鞭子不停息的落下，禁不起折腾的衣服早己裂成碎片。
苏姮原本洁白无瑕犹如上好美玉的脊背上鞭痕累累，看上去恐怖至极。
不是她不肯解释，是老鸨根本不听。
老鸨喘了好几口粗气，甩了甩酸软的手臂，恶狠狠道：“你给老娘好好呆在这里反省，等你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再吃饭！”
一顿毒打之后，她又带着一群人风风火火的离开，剩下苏姮一人狼狈的趴在地上不能动弹。
她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对待，她在家中是嫡长女，被父亲母亲千娇万宠长大。
这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惩罚。
她愤恨的望着虚空，双手握拳，她不会忘记今日的各种屈辱！
两三日过去，林辞璟那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苏姮想，他是不是忘记了他答应的事情？
也是，他那样的大官，哪里会在乎她一介孤女的请求。
是她太无知、太天真了，居然会相信他。
又过去几日，老鸨一张脸笑的跟朵菊花似的跑到苏姮的屋子，殷情给她送来上好的药。
“哎哟，苏姑娘背上的伤好了吗？
前几日啊都是我这个老婆子的不对，若有冒犯姑娘的地方还请不要记恨。”
苏姮不知道她态度为何转变，心里猜了个可能性最小的。
她神色淡淡，不想搭理她，“不劳您挂心，还要多谢您当日没将我打死。”
老鸨见她不冷不热，心里生出一股怒意来。
进了她教坊司的女人，还没人对她不恭敬，苏姮是第一个。
但谁叫人背后有靠山呢？
那样尊贵的人居然会看上她教坊司的姑娘，真是稀奇。
这死丫头居然这么走运。
心里暗暗埋怨几句后，老鸨腆着笑脸，又对她嘘寒问暖了起来。
苏姮不喜欢一件物品或是一个人都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此刻对老鸨也是一样，爱搭不理的。
老鸨自知无趣，随便找了个由头离开。
第二日，苏姮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那日林辞璟身边的侍卫来了教坊司，将她接走。
陆明作为林辞璟身边的人，各方面都有他主子的影子。
如果不是长的不像，她还以为两人是亲兄弟呢，一个赛一个的冷酷。
好在，陆明对苏姮还算客气，没有因为她的身份而轻视她，还格外恭敬。
“苏娘子，主子让您在此处住下。
若有任何需要，您可以找伺候的丫鬟嬷嬷们。”
苏姮被林辞璟接出教坊司，坐上马车到了一座宅邸——梅苑。
此处显然不是他的宰辅府，而是私宅。
就算不是他常住的地方，但还是大的吓人，比她从前的家大了不止一倍。
宅院中，下人们各司其职，见主子来，他们停下手中事务，弯身行礼。
陆明还有公事在身，匆匆交代完就消失在苏姮眼前，把她交给管家。
“娘子安康，奴婢姓李，您唤我李嬷嬷就行。
奴婢带您转转熟悉熟悉，请随奴婢来。”
管家是位嬷嬷，长相亲和，眼睛总是笑眯眯的，看上去很好相处。
她带着苏姮转了圈，最后送她去了她住的院子。
“娘子看看有没有缺少的东西，大人吩咐过，凡是娘子想要的奴婢都可为您寻来。”
苏姮的注意力不在院子布局，她问：“宰辅大人可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