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黄沙血路
后山有...”守军的惨叫戛然而止。
张夜抹去剑上血迹,看着眼前堆满兵器的库房瞳孔骤缩——精铁打造的制式横刀,弓弩上甚至烙着军器监的徽记。
远处突然爆发出震天欢呼,张夜冲上寨墙时,正看见不可思议的一幕:那些逃难的矿工竟推着五架床弩出现在战场!
生锈的弩机被他们用铁水重新浇铸,此刻正咆哮着射出婴儿臂粗的弩箭。
“是墨家的机关术!”
三叔公不知何时跟了上来,老人盯着矿工首领臂上的玄鸟刺青,“当年被朝廷剿灭的墨者行会...”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检测到特殊人才,是否扫描?”
张夜刚要回应,整座山寨突然剧烈震颤。
东南角的粮仓轰然崩塌,烟尘中走出个身高九尺的巨汉,手中狼牙棒还粘着碎肉。
在他身后,数百流民像闻到血腥的鲨鱼般涌入寨门。
“是黑山虎!”
矿工首领突然嘶声大吼,“这煞星怎会在此?”
张夜看着虚拟沙盘上疯狂闪烁的红点,嘴角却勾起弧度。
他反手将令旗掷给高顺:“吹角,让儿郎们把西寨门打开。”
“主公!
那里囤着...”“就是要放他们进来。”
张夜按亮系统面板的地形改造选项,“记得我说过需要铁矿吗?”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张夜正站在重新加固的寨墙上。
山下躺着三百多具尸体,既有匪寇也有追兵。
二十车精铁矿石堆在广场中央,墨家子弟正在改造床弩。
“清点伤亡。”
张夜接过名册时,发现高顺正凝视着矿工首领打造的连发机括,“想要?”
“此物若装配陷阵营...”将军眼中燃起罕见的炽热。
“那就去学。”
张夜指向正在打磨齿轮的老矿工,“他叫墨衡,从今天起是我们军械司主事。”
急促的马蹄声打断对话,派往北疆的斥候带回个沾血的信筒。
张夜展开绢帛,瞳孔微微收缩——边塞重镇玉门关,守将半月前被毒杀,如今由监军太监暂领防务。
“通知全族。”
张夜突然提高嗓音,“明日启程时,妇孺全部换上缴获的皮甲。”
他望向北方隐约的雪山轮廓,系统光幕上正浮现新的提示:根据发展规模,可解锁第二位历史名将。
山风卷着沙粒掠过寨墙,在铁甲上擦出细响。
五十名陷阵营士卒不约而同地握紧兵刃,他们不知道,千里外的京城,一份写着“流寇张夜部疑似与墨家余孽合流”的奏折,正被按进朱砂密匣。
玉门关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时,张夜正盯着系统面板里旋转的将星图谱。
陈宫的虚像在北斗第七星位闪烁,下方标注着奇谋:可改变局部战场天候。
“主公,该下决断了。”
高顺的铁靴碾碎枯枝,远处尘烟显示追兵不足二十里。
张夜将最后5点威望值投入召唤池,星图突然迸发青光。
狂风卷着沙砾在营帐外形成龙卷,当风眼落下青衫文士时,所有战马同时嘶鸣。
“山阳陈公台,拜见明主。”
来人抬起的羽扇悬停半空,三十八颗星辰虚影在扇骨间流转,“西北三十里有血光之灾,请移营东南。”
墨衡手中的齿轮砰然落地:“这...这是观星术?”
“是人心。”
陈宫用羽扇接住飘落的鹰羽,“炊烟比昨日早燃半刻,说明牧民提前归帐——胡人侦骑己到五十里内。”
张夜刚要开口,西南角突然传来号角声。
斥候踉跄入帐,臂上插着支鸣镝箭:“黑山虎残部联合突厥游骑,正在夹击而来!”
陈宫不紧不慢展开羊皮地图,用朱砂笔画出三道弧线:“请高将军分兵三路,沿途丢弃金饼。”
笔锋突然刺破羊皮,“墨先生可在寅时三刻,于此处点燃狼烟?”
“这是火药库的位置!”
墨衡看清坐标后倒吸冷气。
“正是要借突厥人的火。”
陈宫羽扇轻挥,帐中烛火竟分出七色光影,“主公率主力佯攻玉门关,待看到绿色狼烟...”话音未落,大地突然震颤。
张夜的系统地图上,代表友军的蓝点正在被血色浪潮吞噬——那是昨天收编的沙匪部队。
“第三波追兵到了。”
高顺握槊的手背青筋暴起,“是神策军的玄甲重骑。”
陈宫突然轻笑出声,羽扇在沙盘上扫出沟壑:“来得正好。”
他转头看向正在调试床弩的士卒,“请把弩机仰角调高十五度,用浸过火油的麻绳做弩弦。”
当第一缕月光照亮戈壁时,张夜正站在改造过的瞭望车上。
陈宫设计的“七星联弩”架设在沙丘背面,七架床弩用铁索相连,墨衡正在调整最后的角度校准。
“禀主公,突厥前锋己入死亡谷!”
“点火。”
七支裹着硫磺的巨箭破空而去,在夜空划出赤虹。
箭矢落地瞬间,埋在地下的火药罐连环爆燃,将整片流沙地变成火海。
胡人马匹受惊狂奔,反而冲乱了后方重骑阵型。
“时辰到了。”
陈宫突然按住张夜肩膀,“请主公向正北射响箭。”
橙色焰火在空中炸开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方圆十里的沙暴突然改向,裹着火龙卷扑向神策军本阵。
高顺的轻骑从侧翼杀出,专砍马腿的钩镰枪在沙尘中神出鬼没。
“这风向...”墨衡的惊叹被厮杀声淹没。
“不是风向,是地脉。
“陈宫羽扇指向隐约发光的沙地,“两个时辰前让士卒倾倒的磁粉,此刻正引导雷电。”
仿佛印证他的话语,乌云中突然劈下紫雷。
张夜看见系统提示疯狂闪烁:陈宫特技“雷公助我”激活。
被雷火击中的神策军帅旗轰然折断,阵前指挥的太监监军吓得坠马。
“主公现在可以解锁第二位将领了。”
陈宫忽然转头,眼中流转星河虚影,“但公台建议,不妨留待夺取玉门关时...“急促的马蹄声打断谋划,浑身是血的斥候滚***背:“关内守军哗变!
监军太监的人头...挂在...挂在箭楼...”陈宫羽扇顿在半空,三十八颗星辰同时亮起:“原来如此,这才是真正的死门。”
他快速在沙盘上排出六枚铜钱,“请主公立即释放昨日俘虏的税吏,并让三叔公穿戴刺史官服。”
张夜猛然想起三天前伏击的运粮队,那些箱笼里除了粮草,还有整套刺史仪仗。
当他看向正在给伤员包扎的三叔公时,老人己经摸出皱巴巴的官袍。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陈宫将令旗插在玉门关模型上,“我们不仅要进城,还要风风光光地进。”
子夜时分,玉门关南门突然洞开。
八名力士抬着刺史銮驾踏过吊桥,三叔公的咳嗽声在夜空格外清晰。
关墙上火把依次点亮,张夜看见陈宫站在敌楼飞檐上,手中羽扇指引着北斗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