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月,日日如此,他许我青丝白首,不再负我。
可大选之时,我裙摆之下竟渗出大片鲜血。
我被几名婆子强行拖下,嘲声四起。
待人都散去,我遇到了容珩,他眸色沉如夜潭,几近冰冷。
“萧沉璧,你父亲当初如何评我长姐?说端慧皇后不守闺训,半生不知检点?”“可我偏要叫萧大人亲眼看看,他那宝贝女儿究竟有多清正。”
“我会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萧家女儿不过贱如烂泥,不堪入目!”那一夜,我被逐出京师。
再见时,我身披胡姬舞衣,成了只供取乐的戏子。
容珩却神色苍白,竟当众叩首于我身前。
“沉璧,求你了,哪怕只看我一眼。”
1我正准备给儿子喂药,财主王崇山便派人叫我去他府上。
天色渐晚,我将青衫换成胡姬舞衣,踏入流光溢彩的雅阁。
王崇山早已憋不住了,肥大的手掌探来,在我腰间狠拽一把。
他哈哈大笑,粗声道:“来,大家快瞧瞧!这胡姬床上的活儿,可比那教坊司里头的头牌还强百倍!你们见过没有?”众盐商俱是五大三粗,看我身形纤细柔韧,啧啧称奇。
其中一人,龇牙咧嘴酸声道:“可惜口不能言,纵然技术再灵巧,床榻上一声娇喘也都没有,不免有些扫兴......”王崇山满不在乎,摆手说道:“你懂什么?正因如此,用起来才让人放心,就算她知道的再多,但谁也撬不开她的口。
兄弟们,跟着我绝对没错!”话音未落,另一名盐商咧嘴一笑,“啧啧,王大人说得是,在床上她连求饶都喊不出,只能强行忍着,多有趣?”满堂哄笑声下,目光似要将我扒得一丝不剩。
而我早已接受,自己不过是王崇山手里的玩物。
刺此刻我背脊挺得笔直,面上勾起一抹甜腻的假笑,眸子里却无半丝情绪波澜。
檀香与脂粉味渐次弥漫,我正要揖手开舞,珠帘之外却猛地传来一阵人声。
雅阁门帘被人自外掀起,我竟莫名一颤,下意识低首敛眸。
。
来人正是容珩。
而那柔水般倚靠在他臂弯里的,便是赫连明月,北狄来朝的和亲公主。
容珩目光凌厉如刀,扫过王崇山那只掐在我细腰上的肥手,唇角扯开一抹讥诮笑意,冷声道:“西域舞娘果真放浪,主子动不得,奴才倒是玩得欢。”
他声音压得极低,冷若冰泉,却足够众人听见。
我心头一沉,指尖无力攥紧裙边,只能微躬身形。
场上一时静寂。
可酒宴总归要继续。
不知何时,觥筹交错已至酒半酣,席间的盐商们越发轻浮肆无忌惮。
席首那位盐商突然举杯高叫:“欸,王兄,这舞姬腰肢纤软,若不见她跳上一曲,岂不辜负这玉夜红灯、好景月明?!”众人响应,掌声呼哨连连,有人甚至掷下数枚金叶,哄着我快快现舞。
我收起心中的屈辱,犹如戏台上的傀儡,步履轻踏至宴席中央。
我身随乐律旋转,薄纱褪落至香肩,金铃叮当,看得盐商们拍手大笑。
他们贪婪扫视着我,吹口哨、掷金叶,还有人将伸手向我下身。
我成了这帮权贵的玩物,任人品头评足。
可我依旧笑着,面上媚意如春花灿烂。
只有偶尔,隔着薄纱,我会骤然捕捉到容珩的目光。
他的眼里有鄙夷,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须臾,舞蹈至***,身旁忽有重物撞撞落下,织金的布囊砸在我脸上。
抬眸一看,是王崇山满脸横肉,冷笑道:“小浪蹄,你的绝活呢!给大伙好好演上一出,莫要糊弄!”2瞬间我就明白,他是要我彻底展示自己,供人取乐。
大厅里,贵客们击节喝彩,鼓声绵延。
只有席间那一声琉璃盏的碰撞,比寻常重上了几分。
我心头骤然一紧,不自觉地朝那头望过去。
容珩微微侧过头,薄唇勾起冷意,眸光森然。
我垂下眼眸,不敢与他目光相触,自觉地后退一步,将身子后仰入舞。
腰肢本就柔软,这回更是将身子隐秘之处尽数展露。
胸前薄绸滑落,隐约露出凝脂般的肌理,只差点燃男子心头的邪火。
王崇山大笑,几枚大银子随手抛来。
我笑得妖媚,挤出媚眼,依着曲调转身,又一记完满的花步落地。
裙角飞扬至腰际,仅以一抹细弱的丝带笼着秘处,若隐若现,羞煞了席中众人。
席上诸多权贵的眸色深了几分,眼里火光如炬。
王崇山上下打量,恨不能把我扒光。
再往我靠近时,容珩手里的琉璃盏“咣”地一声摔在地上。
震得堂上短暂凝滞,所有人都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