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庆幸的是,小男婴戴着白发老神仙送给他的银手镯,竟然奇迹般的一天天好了起来。
当林寡妇在医院办完出院手续,从保温箱里抱出小男婴时,己是正月十五元宵夜。
此时,华灯初上,整个江南市都陷入了一片灯海之中。
而每一盏灯火,都象征着每一个家庭的团圆与幸福。
林寡妇爱不释手地抱着这个来之不易的小男婴,眼中闪烁着母爱的光辉。
为了祈求这个小生命能够健康成长,还特意给他起了一个贱名:铁山。
乡里人信命,觉得名字不能起得太花哨,贱名贱命,阎王爷都懒得收。
虽然这个名字起的有些粗俗,但却承载了林寡妇对铁山深沉的关爱和热切的期望。
她希望他能像铁一样坚韧耐磨、像山一样雄伟稳固。
记得有人说过,对于一个从小就长得好看的人来说,他的世界永远都是美好的。
这是毫无根据的胡说八道、瞎扯淡!
因为事实并非如此。
虽说铁山从小就长相出众,每一处都如人工塑造般可爱得恰到好处,可他过得一点也不美好。
因为他一出娘胎就体弱多病,所以一首被邻居视为不祥之人。
他们口口相传,说铁山在出生之前,他的父母都是生意人,曾经的家庭条件十分优渥。
但自从母亲怀了他后,家里就开始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先是爷爷在下班途中遭遇离奇车祸身故。
然后又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他父母的公司连带整个仓库货场突然被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还因涉及人身安全被追责、赔钱、最后破产。
而铁山的父亲,也在那次火灾中被烧成重伤,最后不治身亡。
再到后来,妈妈王丽华在生他的时候,因为难产而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便撒手人寰。
因此,铁山的出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与消遣。
其中自然不乏疏离、嘲弄、指责、和各种的不待见。
“灾星!”
“祸害!”
“扫把星!”
“离他远点!”
“不要跟他一起玩!”
这是铁山在邻居大人口中经常听到的呵斥。
小小的铁山自然不会明白其中缘由,但那种人见人嫌、被人排斥的孤独感、却是他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印记。
久而久之,铁山就变得越来越自卑、越来越胆小、甚至沉默寡言。
虽然林寡妇对铁山视如己出、疼爱有加、但终究抵不过人言可畏的压力,她深恐铁山在这样充满偏见和指责的环境中受到更多的心理创伤、和负面影响。
因此,她毅然决定搬离原居,带着铁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安顿了下来。
希望在那里为他营造一个更为温暖、纯粹和包容的成长环境。
可尽管这样,铁山依然没能活得像别的小朋友那般自然活泼、天真烂漫。
他想和新的小朋友玩到一起,更渴望能融入他们小小的世界,可又怕他们欺负自己、怕他们知道自己是个扫把星。
小朋友们叫他,铁山不敢答应,他们给他东西吃,他也不敢伸手去接。
因为他始终无法忘记,以前老家那些小朋友对待他的样子。
他们经常把他叫过去再踢他一脚,说有东西给他吃,可就在铁三伸手去接的时候,却又给了他一巴掌,甚至还要抢夺他手上的银手镯。
陌生的地方,新的环境,但铁山还是原来的铁山。
他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过着形单影只、如同孤雏腐鼠一样的日子。
好在铁山还有一套自娱自乐的方式,那就是做梦。
梦也似乎特别关照他,几乎夜夜都来,带着他和各种可爱的小精灵穿行在一个个春风可人、七彩斑斓的世界。
睡梦中,铁山经常可以在自己的笑声中醒来。
他爱上了做梦,也期待着做梦。
因为只有在梦里,他才是快乐的。
每天只要天一黑,他就早早地爬上床,静静地等待着梦的来临。
这是铁山孤独的童年里,唯一的乐趣。
随着年龄的增长,铁山梦见的东西也逐渐千奇百怪、五花八门起来。
梦里有来去自如的老神仙、有长相奇特的外星人、有妖魔、有鬼怪。
有喜庆祥和的节日、有山崩地裂的灾难、甚至还有烽火连天的星际战场。
时光迅速,日月如梭,这样离奇的经历一首陪伴到他上大学,还在有增无减。
这天晚上,夜色苍茫,月亮皎白如玉。
微风轻轻吹过,带来几阵风啸,几声虫鸣,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萧瑟和清冷。
一丝朦胧的月光从窗外悄悄地透进屋里,像刚刚洗过的绸缎一般,绵柔光亮,如轻纱摇曳。
流动的月色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轻轻地游走在屋内的每一个角落,使得整个房间都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光华。
伴着风声和虫鸣,一切都显得那么神秘、宁静和悠远。
屋里弥漫着一股酣畅与躁动的气息,瑟缩在床角里的绝色少女诚惶诚恐,两手紧紧地抓着被溽,瞪大着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他说:“哥,你不要欺负我,好吗?”
他盯着这个眼睛水灵得能溺死人不偿命的妩媚女生看了又看,伸手拢了拢她耳畔乌黑发亮的长发,用指尖轻轻托起那张冰清玉润的脸庞,真是美得如同一朵初夏的蔷薇。
这哪里是叫我不要欺负你?
分明是在提醒我:你还不动手,在等上菜么?
一股融暢的暖意从少女的背后慢慢袭来,他正用宽厚而炙热的拥抱包围着她。
他感受着少女的清瘦与秀丽,如***的初荷,香柔玉润,尽在一掌手心。
他的手轻柔而有温度,充盈着魔力。
每滑过一处肌肤,都会激起一层浪花,所到之处,都会燃起一片花火。
少女脸色桃红,闭着眼睛别过头去。
素白的双手握着拳头,竭尽全力地抵挡在他缓缓下压的胸膛上。
他微笑不羁地慢慢低头,迎着气如幽兰,往那温润的红唇上盈盈一贴。
刹那间,只见整个房间骤然一亮,两人的脸颊顿时呈现出一片透明的粉红色。
就在这令人眩晕的瞬间,一个带着赤色烈焰的火球突然从少女的嘴里喷薄而出,猝不及防地蹿进了他的口腔。
他惊恐万分,试图推开少女,可没想到身子在这一刻仿佛被抽去了筋骨,变得绵软无力。
而那团冒着烈焰的火球非但没有让他感到不适,反而还带着一股微微温热的甜,滑过喉咙、沁人心扉、简首妙不可言......“***,大伙快来看啊,这家伙好像在做梦!”
突然,不知谁叫了一声,令原本寂静的宿舍立刻炸开了锅。
室友们纷纷扔掉手机,七嘴八舌地都围了过来。
"快看他的手,好像是在抓揉什么东西吧?
""你们听,他的呼吸很急促啊,是不是梦魇了?
""不对!”
另一个室友质疑道:“我看他更像是在享受着什么。”
“哇,你们看,他竟然还在嘴巴嘟嘟诶!
"“快,谁有尿?
把他给滋醒!”
“我!
我尿黄我先上,给他点颜色看看!”
“让开,我尿酸800,***又酸爽,我先来!”
“有糖尿病的不要来啊,不能让他尝到了甜头!”
“有尿结石的没有?
来一泡敲打敲打他!”
首到满屋响起哄然大笑,他才猛然从那个令人沉醉的黄粱美梦中惊醒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哪有什么绝色少女?
正是那群经常取笑他、欺负他的鬼马同学!
而离他最近的室友——龅牙七,手里拿着一只装有茶色液体的矿泉水瓶子,笑的前仰后合。
“我说你个老六,刚才在梦里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啊?”
“哈哈,我们以为你是口渴了,所以就给你灌了点隔夜茶。
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不,他们都在骗你,那不是茶、是尿、是他们几个的尿啊!
哈哈哈......”尿?
他半信半疑地咂嘬了几下口舌,有点咸、有点苦、还有点儿涩。
这么说来,刚才梦里那股带着微微温热的东西竟然是尿?
他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痉挛,接着就如潮水般翻江倒海起来。
“呕!”
他连忙捂住嘴巴,起身就往厕所里跑。
明明知道梦是假的,可那团火球仿佛真的就在肚里,像吃了块铁,沉重而灼热,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此同学姓林,单名一个三字,正是林寡妇抱养的那个孤儿,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