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双生咒

婴灵寄生 蚊子大人 2025-06-03 10:4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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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房的白炽灯刺得人眼睛发酸。

林医生摘下沾血的手套,声音像浸了冰水:“双胎输血综合症,供血儿撑不过三天。

保一个吧。”

陈薇的指甲掐进丈夫赵峰手臂里,泪水和汗水把枕头洇出深斑。

监护仪里,被标记为“受血儿”的心跳曲线渐渐拉成首线。

赵家别墅的婴儿房只摆了张粉红小床。

赵念念满月那夜,陈薇冲奶粉时听见摇篮曲——不是她放的胎教音乐,而是支荒腔走板的儿歌:“妹妹背著洋娃娃,走到花园来看花...”她颤抖着推开婴儿房,只见奶瓶飘在半空,瓶身浮现小小的手印。

念念两岁生日时,指着蛋糕旁的空气说:“妹妹吃。”

赵峰手里的DV突然黑屏,回放时拍到帧诡异画面:念念肩头搭着只青白的小手。

当夜念念高烧41度,急诊室灯管接连爆裂,值班护士坚称听见女孩笑声。

七岁送念念去国际学校前夜,陈薇在女儿书包里发现张蜡笔画:两个穿红裙的女孩手牵手,地面用棕色蜡笔写着“还我”。

玄关镜前,念念突然回头笑:“妈妈,妹妹说英国很远。”

念念出国的第十年,别墅成了活地狱。

子夜篮球撞击声准时响起,儿童房积木自动垒成坟包状。

最骇人的是浴室事件——陈薇擦头发时低头,惊见腹部有道蜈峋刀口,鲜血顺着大腿淌成血泊。

镜面浮现水痕字迹:“出生切口疼吗?”

赵峰攥着机票哀求:“去澳洲避避!”

陈薇摸着小腹惨笑:“我在产房签放弃书时,指甲缝里都是她的胎脂。”

她突然掀开波斯地毯,下面是暗红色婴儿形污渍,二十年来无论怎么擦洗,入夜便渗出羊水腥气。

念念拖着行李箱闯进客厅时,水晶吊灯“哗啦”乱晃。

“Surprise!

伦敦设计公司派我回国...妈你脸色好差?”

陈薇手里的骨瓷杯炸裂,红茶在白色大理石地面蜿蜒成两道血痕般的细流。

行李箱滚轮碾过玄关暗渍时,藤编儿童椅“吱呀”晃了晃。

陈薇端汤的手一颤——七岁模样的婴灵正蜷在椅上,紫绀的小脚悬空轻晃,脚踝胎记与念念出生证明上的朱砂印如出一辙。

“妈做的糖醋鱼绝了!”

念念笑着伸筷。

婴灵突然伸手抓向鱼眼,半透明的指尖穿过瓷盘。

陈薇眼睁睁看着鱼眼珠消失,同一秒念念惊呼:“这鱼没眼睛?”

婴灵舀起肉沫递向空处:“姐姐尝尝。”

肉粒穿过婴灵下巴砸在念念手背。

婴灵咧嘴笑时,念念的果汁杯突然倾倒,橙汁在雪白桌布洇出产房监护仪波形。

“姐怎么毛手毛脚的?”

婴灵抽纸擦拭,纸巾却变成沾碘伏的棉球。

陈薇看得真切——婴灵正抓着真念念的发梢荡秋千,念念头皮被扯得微微后仰。

“空调太冷吗?”

念念搓着手臂。

她身后的玻璃窗蒙上雾气,凝出孩童掌印。

婴灵突然跳下椅子,冰凉小手贴上陈薇小腹——当年剖腹产刀口的位置瞬间渗出血珠,在米白餐椅印出初生婴儿体型的血痕。

吊灯骤暗。

黑暗中响起篮球拍地声,由远及近停在念念脚边。

灯光再亮时,婴灵正用手术剪姿势剪开红烧肉,肉块断面露出紫红色胎粪状内芯。

陈薇突然掀翻餐桌嘶喊:“小宝别闹了!”

满地狼藉里,念念惊见母亲对着空气张开双臂。

七岁模样的虚影在陈薇怀中抽条生长,发丝垂落处,红酒渍正迅速凝成少女体型的轮廓。

(冰箱门缓缓渗出血珠,在保鲜层聚成新的婴孩掌印——复仇才刚刚开始。

)陈薇脚边积着淡黄水渍——正是二十年前浸透产床的羊水。

婴灵弯腰擦拭时,棉抹布突然变成印着“医疗废弃物”的黄色塑料袋。

当夜念念梦见手术台。

无影灯下,浑身紫绀的婴孩被装进医疗垃圾袋,突然睁眼抓住她脚踝:“姐姐,分我点体温好不好?”

惊醒时梳妆台镜面蒙着水雾,镜中映出两个穿睡裙的少女——左侧是她,右侧的“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条长高。

当镜外人变得与她分毫不差时,红唇翕动:“现在换我当念念了。”

换魂在梅雨季完成。

真念念开始莫名跌倒,咖啡泼毁设计稿,客户听见电话里有童声咒骂。

假念念却如鱼得水,甚至用赵峰剃须刀割破真念念手腕:“爸,姐姐有抑郁症。”

送机那日雷暴大作。

陈薇突然抢过登机箱:“念念留下!”

假念念歪头甜笑,颈间胎记竟与医疗档案照片完全重合。

机舱关闭瞬间,真念念腕间浮现青紫指印——正是当年产房医生抓握弃婴的手势。

“航班CZ307遭遇晴空湍流...”新闻播报时,假念念正把玩着真念念的护照。

窗外忽见阴云聚成婴孩脸孔,暴雨砸在窗上,像无数小手拍打玻璃。

陈薇瘫坐在地,听见虚空里传来稚嫩哼唱:“娃娃哭着叫妈妈,树上的小鸟笑哈哈...”坠机搜救持续了三十七天。

第一百件遗物打捞上岸时,赵峰拆开密封袋浑身发抖——念念的素描本浸满海水,却有两页完好无损:左页画着飞机解体,右页是穿病号服的女人被按在产床,画纸右下角用胎粪似的褐黄颜料写着“妹妹作品”。

结案那天,别墅所有镜子同时炸裂。

陈薇在玻璃渣里捡到枚乳牙,牙根沾着干涸的初乳。

深夜儿童房又响起篮球声,她赤脚走去,见假念念在拍真念念的头骨。

“妈,”假念念把森白头骨抛过来,“姐姐说冷,要你织的粉帽子。”

陈薇接住头骨,囟门处有个针尖大的洞。

她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深夜,值班护士把弃婴装袋时,保温箱的输液针头曾刺穿那柔软的头皮。

窗外的婴孩脸云层裂开嘴,暴雨声化作震耳欲聋的初啼。

梅雨季的别墅里,陈薇开始织一顶粉红绒帽。

织针戳破手指时,血珠渗进毛线,在帽尖凝成永不褪色的红点——像极了当年弃婴心电监护仪消失的最后光斑。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