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秋把口罩戴得严严实实,活像个行走的"防疫特工",手机揣兜里,耳麦往耳朵上一挂,瞬间切换成"穿越小说重度患者"模式,漫步在街头溜达。
这是她这几年来每天早上养生的规律。
谁能想到这位沉浸在小说世界里的时髦老太,竟是个退休九年的"资深宅家户"?
路边的垃圾桶装的满满的,看来今天环卫工人还没收拾到这里。。林小秋对着垃圾桶叹着气:"家人们谁懂啊!
这垃圾桶跟吃撑了的胖娃娃似的,旧衣服堆得比时装周后台还热闹!
"她戳了戳那堆花花绿绿的布料,突然想起六十年代的时光——那时候补丁摞补丁的手艺能申遗,过年穿件改小的旧褂子能高兴得蹦上土炕,一大家子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听着窗外西北风都觉得热闹。
再看如今,高楼空得能玩"密室大逃脱",衣服过时比网红换造型还快,连垃圾桶都在演"断舍离"年度大戏。
她摇着头哼起改编小调:"过去缝缝补补又三年,现在脱脱扔扔就一天,合着咱们把新三年旧三年的续集拍成《垃圾桶变形记》了呗!
"就在这时,她突然注意到旧衣旁边有一个闪烁着微光的吊坠,造型古朴,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她好奇地将吊坠捡起来,握在手中。
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吊坠传来,林小秋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身体不受控制地被卷入了一个黑暗的漩涡之中。
她惊恐地闭上眼睛,耳边响起呼啸的风声。
当林小秋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破旧的小院里。
眼前的景象让她愣住了——低矮的土坯房,院子里晒着几件补丁摞补丁的衣服,墙角堆着一些枯枝烂叶。
这不是她小时候的家吗?
可这里怎么会这么破旧?
“小秋,你站在那发什么呆呢?”
一个温柔而略带疲惫的声音传来。
林小秋转头,看到一位穿着粗布衣服的中年妇女正从屋里走出来,脸上满是关切。
“妈?”
林小秋惊呼出声,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咱们这是穿越了?
眼前的母亲看起来比记忆中苍老了许多,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头发里也夹杂着更多的白发。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回到了1965年,回到了自己八岁刚上一年级的时候。
母亲走到林小秋身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叹了口气说:“唉,家里实在是没有布料给你做新衣服了,你看你身上的衣服都破成什么样了。”
林小秋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实又旧又破,补丁随处可见。
她突然发现自己手中拿着的旧衣,那是从2025年无意识中从垃圾桶旁带过来的。
还能回去吗?
来回穿梭那就好了。
2025年53岁的身体和现在8岁身体的灵魂还可以互用吗?
要是不能回去自己那存了半辈子的积蓄……岂不可惜?
她赶忙进了自己记忆中的小屋,闭上眼睛默念回到2025年,奇迹再次发生了,林晚秋只觉得眼前一闪,竟然又回到了现代的街头。
她兴奋不己,赶紧收集了垃圾旁那些旧衣,又回家收集了一些闲置的旧物,然后,她再次默念回到1965年,瞬间又回到了那个小屋。
她兴奋极了,她还发现这个神秘的吊坠是个储存空间。
她这是不是比小说上听到的还要神奇?
林小秋想,在这粮食物资短缺的年代,利用这作弊空间玩转2025年和60年代两个时空,是不是很爽?
因2025年家中只有自己,她大部分时间待在60年代,偶尔回2025年运些物资,就能让母亲生活幸福起来。
当天晚上,林小秋躺在简陋的床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儿。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拥有了穿越时空的能力,而那个神秘的吊坠还有那垃圾桶……1965年的月光像撒了把粗盐,透过糊着报纸的窗棂碎在土炕上。
林小秋攥着掌心的吊坠,冰凉的触感混着母亲纳鞋底的沙沙声,让她想起2025年深夜刷购物车的光景——只不过此刻购物车里装的是半块硬邦邦的玉米饼。
"小秋,喝口糊糊再睡。
"母亲端着豁口的搪瓷缸进来,缸沿凝着层薄霜似的米糊。
林小秋望着母亲袖口露出的补丁,突然想起自己在2025年丢弃的那件羊绒衫——袖口不过勾了丝,就被她丢进了小区旧衣箱。
吊坠在掌心跳了跳,像是某种无声的催促。
她攥紧拳头溜出屋,院角的老槐树在风中簌簌作响,像极了现代垃圾分类站的机械臂。
当指尖触到裤兜里藏着的巧克力时,她忽然笑了——这可是2025年的黑巧,比记忆中供销社的水果糖高级十倍。
"就当是时空快递吧。
"她对着吊坠默念,眼前骤然闪过霓虹灯管的流光。
再睁眼时,自己正站在2025年的卧室里,床头的智能时钟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
衣柜门大敞着,去年买的羽绒服还吊在衣架上,标签都没来得及拆。
"该清仓了。
"林小秋撸起袖子,把过季的毛衣、穿旧的运动鞋统统塞进编织袋。
路过厨房时,她顿了顿,又把冰箱里的压缩饼干、真空包装的酱牛肉扫进袋子——这些在60年代可都是宝贝。
再次穿越时,编织袋在掌心轻得像片羽毛。
母亲正就着煤油灯补袜子,针尖在布面上投下细小的影子。
"哪来的..."老人盯着林小秋怀里的花花绿绿,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这布料,比队里发的粗布细多了...""是...是学校发的奖品。
"林小秋把毛衣往母亲怀里塞,触到老人粗糙的指尖时,心口突然钝痛。
她想起自己在2025年时把过时的衣服不爱穿的衣服都会丢进垃圾箱。
此刻母亲单薄身体裹着补丁衣服,在煤油灯下仔细补着旧衣服。。后半夜,林小秋摸黑把运动鞋埋在槐树底下。
挖开浮土时,指尖碰到块生锈的铁皮——是她八岁那年埋的玻璃弹珠。
记忆突然翻涌:那天她蹲在供销社门口,看城里来的小姑娘穿着带蝴蝶结的皮鞋,回家后就把弹珠埋在这里,幻想某天能长出双新鞋。
"现在不用等发芽了。
"她对着月光举起吊坠,金属表面隐约映出两个重叠的影子——八岁的自己和五十三岁的老太,在时光的褶皱里轻轻握了握手。
院外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林小秋摸出块巧克力掰成两半。
母亲咬下时,眼角的皱纹里渗着蜜色的光,像极了2025年她在咖啡店看年轻人吃熔岩蛋糕的模样。
两个时空的甜在舌尖交汇,化作枕边那叠叠得方方正正的旧衣,在黎明前的黑暗里静静等待下一次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