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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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小菜——这名字带着点泥土气和家常味,像春天刚冒头的野菜——被公司一纸调令,塞进了我这间充斥着机油味、单据纸屑和雄性粗嗓门的门市部。

她像一株误入钢筋森林的含羞草,纤细,带着点怯生生的青涩。

为了驱散这方寸之地常年盘踞的刻板沉闷,我成了那个孜孜不倦“搅动空气”的人。

逗弄蔡小菜,成了我调剂枯燥工作的小小乐趣。

她话语不多,偶尔被我逗急了,会红着脸,细声细气地反驳一句“瞎说”。

这简单的***,在我听来却像开启了一场幼稚又乐此不疲的文字游戏。

我立刻板起脸,模仿某种深海生物的腔调,字正腔圆地回敬:“鱼说!”

仿佛真有一条鱼在空气中吐着泡泡作证。

她一愣,随即不甘示弱,像是要捍卫天空的尊严:“鸟说!”

我马上化身严谨的动物学家,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斩钉截铁地纠正:“鸟,可不是水生动物!”

她乌溜溜的眼珠一转,带着一种发现漏洞的小狡黠,声音清脆地反驳:“有下水抓鱼的鸟的,也算!”

她微微扬起下巴,那点小小的得意,像阳光穿透门市部的玻璃窗,瞬间点亮了略显灰暗的角落。

这种毫无逻辑却又妙趣横生的“抬杠”,常常惹得周围的糙汉子们哄堂大笑,连空气里的油污味似乎都淡了几分。

然而,我的“恶作剧”远不止于口头。

有一次,门市部里难得清闲,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铺在地上。

我瞥见小菜在活动有些僵硬的腰腿,一个促狭的念头便冒了出来。

“小菜,”我故意用一本正经的口吻招呼她,“来,检验一下你的柔韧性,看你够不够格当咱们门市部的‘形象代言人’。”

我伸出右手,掌心向下,悬在半空,“踢这儿,试试看能踢多高?”

她果然上当,带着年轻人特有的认真劲儿和一丝不服输,后退两步,微微吸了口气,左腿猛地向上踢起。

那动作带着风,裙摆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脚尖绷得笔首,带着一股子初生牛犊的锐气,眼看就要击中我的掌心。

就在那千钧一发的瞬间,我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手腕极其灵活地、几乎是同步地向上抬高了寸许!

那高度不多不少,刚好让她的脚尖带着风声,堪堪擦过空气,落了个空。

预期的触感落空,身体的平衡瞬间被打破。

她“哎呀”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像被抽掉了支撑的积木塔,重心猛地后仰,试图稳住的身形徒劳地在空中挣扎了一下,便结结实实地、带着沉闷的“咚”一声,一***坐倒在地。

那冲击力不小,震得旁边的货架都微微颤了颤。

她跌坐在那儿,整个人都懵了,先是不可置信地瞪着我,随即***上传来的钝痛感让她眼圈倏地就红了,一层薄薄的水汽迅速弥漫了那双清澈的眼睛,泪珠儿在眼眶里打着转,悬而未落,像清晨草叶上摇摇欲坠的露水。

她瘪着嘴,想哭又强忍着,那副又委屈又气恼的模样,活脱脱一只被恶作剧捉弄惨了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