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锋芒再露
叶秋搓着冻红的指尖穿过训练场铁门，霜雾在睫毛上凝成细珠，视网膜上的属性面板泛着微光 —— 力量 56 的数字比昨日跳动得更热烈，像胸腔里揣着团小火。
他盯着场边西装革履的球探，那些人手里的相机反光刺得他眼眶发烫。
这不是贫民窟的破阁楼，是他踩碎命运的第一级台阶。
“东亚病夫还敢来？”
卢卡斯的口香糖在齿间嚼得咔咔响，粉色头发上沾着草屑，“昨天偷鸡摸狗的本事，今天够不够死两次？”
叶秋垂眼掠过对方护腿板上的三道划痕 —— 那是昨夜街头赛卢卡斯被混混老大踹出来的印记。
他没说话，舌尖抵着后槽牙，把 “瞬间爆发” 的技能图标焐得发烫。
杜兰德的雪茄在冷雾里明灭：“攻防演练和点球大战，最差的滚蛋。”
他斜睨叶秋补丁摞补丁的训练服，“尤其是穿得像垃圾袋的那位。”
攻防演练刚开始，卢卡斯的肘部就怼进叶秋肋下。
剧痛让他喉间发甜，金手指却在视网膜上绽开淡金色线条 ——基础防守技巧（初级）触发，对方发力点在右肩。
叶秋借着冲撞力旋身，短传精度 42 的足球擦着草皮窜向禁区，队友推射偏出时，他听见球探笔记本上的 “沙沙” 声。
“废物！”
他暗骂一声，指甲掐进掌心。
不是靠金手指不够快，是他太清楚 —— 那些西装革履的人要看的不是 “够用”，是碾压。
轮到他防守时，卢卡斯踩单车的动作在视网膜上慢成逐帧播放的胶片。
防守站位感知（初级）启动，红色预警区域：左肋空当。
第三次断球时，叶秋故意用肩膀撞开对方，听着卢卡斯踉跄后退的闷哼，突然觉得这具 16 岁的身体里住着头困兽。
点球大战时，场边的快门声密得像雨。
叶秋站在 12 码前，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
金手指的体验卡倒计时还剩 17 秒，冷却时间 2 小时的提示像把刀架在脖子上 —— 这是他唯一的子弹。
“怕了就滚回去卖炒饭！”
看台上不知谁喊了句，哄笑掀翻冷霜。
叶秋突然笑了。
他想起三天前在阁楼里，用发霉法棍练习射门的自己；想起马库斯的皮鞋碾过足球时，橡胶发出的哀鸣。
助跑瞬间激活技能，爆发值从 55 窜到 70 的热流涌遍西肢，不是虚幻的岩浆，是真实的、沸腾的、属于他的力量。
足球撞击球网的声音像闷雷。
守门员甚至没来得及侧身，球就己经在死角里蹦跳。
卢卡斯的脸色比他的粉色头发还苍白，而杜兰德扔在地上的战术板，正被秋风吹得哗啦啦翻页。
“预备队名单 —— 叶秋。”
杜兰德弯腰捡起雪茄，火星在雾气里明明灭灭，“明天带套像样的训练服，别给老子丢人。”
叶秋攥紧试训通知，纸张边缘的毛边扎着手心。
视网膜上经验值 + 18 的提示闪了三秒，力量属性跳到 56.8 的数字让他喉间发紧。
卢卡斯擦肩而过时骂了句脏话，他却望着远处广告牌上 C 罗的巨幅海报 —— 那个在世界杯上罚进点球的葡萄牙少年，此刻正用黑黢黢的眼睛盯着他。
“等着吧。”
叶秋对着冷雾呼气，白雾在睫毛上融成水珠，“下一次射门，不会再靠金手指。”
他踩过结霜的草皮，听见自己的心跳和 2006 年世界杯主题曲的旋律重叠。
巴黎的风卷着落叶掠过训练场，却卷不走少年眼底的光——那是比金手指更灼热的、属于他自己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