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默站在便利店的屋檐下，湿透的衬衫紧贴后背，廉价皮鞋里灌满了水。
他盯着玻璃门上自己的倒影——乱糟糟的头发，发红的眼睛，还有三天没刮的胡茬。
“又失败了……”口袋里是第十七次面试的拒信，HR那句“您的经历与我们需求不符”还在耳边嗡嗡作响。
他摸了摸钱包，里面只剩一张皱巴巴的二十元纸币，连最便宜的盒饭都买不起了。
便利店的电视突然传来爆炸般的欢呼声。
周默转头，看见屏幕上闪过“KPL春季总决赛”的字样，一个ID叫“冷月”的选手正操纵着李白，在五人的包围中残血反杀。
身后传来沙哑的声音。
周默回头，一个穿着褪色运动服的中年男人正叼着烟，左腿裤管空荡荡的，拄着单拐。
他递来一个塑料打火机，火苗在雨夜里微微晃动。
“去年冷月还是青训队的，现在身价三千万。”
男人吐着烟圈，“这世道，打游戏比读书赚钱。”
周默没接话。
他当然知道王者荣耀——前女友就是因为嫌他穷，跟一个游戏主播跑了。
电视里，冷月的水晶爆炸前最后一秒偷家成功，全场沸腾。
男人突然笑了：“知道为什么能赢吗？
那小子算准了防御塔攻击间隔，0.5秒的漏洞，够死十次了。”
旧手机的震动口袋里的二手手机突然震动。
周默掏出来，屏幕裂得像蜘蛛网，是房东的短信：“明天不交租就滚。”
他攥紧手机，目光却停在桌角的海报上——网吧联赛冠军奖金五万元。
“想试试？”
男人指了指自己胸前的锈迹斑斑的徽章，“我以前是职业教练，现在……开……工作室。”
他递来一张油腻的名片：老吴，涅槃电竞。
雨更大了。
周默盯着名片，突然听见电视里解说喊：“冷月创造了KPL史上最短对局记录——4分32秒！”
青铜局的耻辱三小时后，城中村网吧。
周默用最后的钱开了机。
注册账号时，系统随机生成了ID：“沉默如坟”。
青铜局匹配成功，他选了后羿。
“菜鸟别送！
”队友在频道里骂。
开局3分钟，他的0杀5死让全场炸锅。
敌方兰陵王公屏嘲讽：“后羿是你爹？
站着让他射？
”手指发抖的瞬间，周默突然发现——自己竟能看清兰陵王隐身时空气的扭曲轨迹。
雨夜里的决定凌晨西点，周默瘫在椅子上。
战绩栏是刺眼的2胜18负，但最后两局，他的后羿突然像开了挂，箭箭暴击。
老吴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里端着泡面。
“动态视力不错，可惜……”他把泡面推过来，“手速慢得像老太太绣花。
”泡面热气模糊了周默的视线。
他想起房东的短信，想起前女友的嘲笑，最后想起冷月偷家时全场山呼海啸的欢呼。
“能……赚钱吗？”
他嗓子哑得不像自己。
老吴笑了，露出被烟熏黄的牙：“代练一单三十，想赚五万？
先活过下周吧。
”窗外，暴雨中的城市霓虹闪烁，远处巨幕广告牌正播放冷月的代言广告，金光灿灿的标语劈进眼底：“成为下一个王者。”
（悬念：周默的动态视力天赋从何而来？
老吴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