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只觉得一阵恶心,那被咽下的黑面包便顺势吐了出来。
佐格顺势将黑面包和着雪将其打磨干净,随后取下十分之一,将剩下的扔给贝塔。
贝塔也没有多说,只是再取走原来的十分之一,便将剩余的扔给其他人。
少顷,周围的人都得到久违的食物,离开了。
只剩下苏言一个人静静地躺在雪地之中。
“啊……。”
为什么我都穿越了,还是混的这么惨啊。
“啊……”我不能说话了?
苏言捂着喉咙,明明没有痛感却无法说话。
心头莫名涌上悲凉的他翻身看向天空。
灰蒙蒙的天没有星星,只有若有若无的烟尘,弥散着。
唔……大雪天的也没有火堆,哪来的烟?
苏言挣扎着起身。
把想对他下手的人吓了一跳。
苏言自己也吓了一跳。
可是很快,苏言就反应过来。
他像一只受了惊的仓鼠,连滚带爬地跑向原来待着的队伍位置。
身后那群人眼中的绿光,让苏言如芒在背。
差点被本地人吃掉的穿越者,他应该还是头一个。
神奇的是,之前消耗的体力就像是回来了一样。
此刻的苏言竟然丝毫感觉不到无力。
是那颗药丸的作用,还是因为那被吐出来的黑面包?
苏言也没有办法确定。
只是加快步伐,最终顺利地回到原来的位置。
恰好抢夺黑面包的风波落下帷幕,倒也没有再出现人挤人的现象。
……听说企鹅会聚集在一起抱团取暖。
人类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也确实能给个体更多的温暖。
至少苏言感觉是这样的。
这个队伍里的人都是好人,根本没有阻止苏言挤到最中心的位置。
当然,也只有苏言是这样想的。
那些被苏言的巨力生生推开的人可就没这么开心了。
但迫于苏言的力气,他们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队伍里的人们或扒拉枯树的树皮,或用石块试图挖出一些树根,亦或是挖雪充饥。
而有些人,则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队伍的边缘,再也没有回来。
……苏言也是挖雪大队的一份子。
黑面包没吃上,还把之前吃进去的雪给吐得个一干二净。
再加上之前套逃跑时消耗的体力。
苏言现在早己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啊……”为什么我会过的这么惨啊!
啊,忘了我现在哑了。
扯了扯喉结处的皮。
没有痛感,也没有不适。
只是单纯的说不了话。
这算什么?
穿越之开局被人毒成哑巴?
是不是后面还要加上一个鬼妻莫追我?
属于二十三世纪三好青年的良好品格,让苏言仍处于一个比较乐观的心态。
只是心头那抹悲凉却随着夜色越来越浓。
老妈,老爸……还有我那可爱的妹妹……我好想你们……洗了洗鼻子,苏言将手中的雪按压成球,用力咬了一口。
雪是白的,到了嘴里,就变成无色。
就当自己是在吃苹果。
只是这个苹果有些冻牙。
觉得不能在浪费热量的苏言用力将开始变凉的鼻涕吸了回去。
唔……想哭。
不哭,不哭,苏言你是最棒的。
你己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怎么还能哭鼻子呢。
强迫着让自己不要再浪费多余的热量。
苏言一点一点让雪填满自己的肚子。
饱腹感,与身体的疲惫让他很快陷入浅度睡眠。
他是站着睡着的。
……“嘿,小伙子,要吃东西吗?”
后半夜,苏言被一个老人叫醒。
对方穿着一身麻布做成的衣服。
短袖己经快被磨成背心,长裤上满是破洞。
露出灰白色的皮肤。
醒后的苏言第一时间不是和老人交谈,而是环顾西周。
确认周围的人都睡下以后,这才把嘴凑到老人的耳边。
“我身上没有能交换的东西。”
“老人家你还是自己一个人留着填肚子吧,记得不要被人发现。”
用蚊吟般的声音交代完,苏言站回原位,闭上眼睛。
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
实际上……唔,肚子又饿了。
好不容易睡着啊……好气。
老人闻言,身子顿了顿。
然后冲苏言露出一口发黄牙齿。
自他那头顶的白色长发开始,他的身体化作一缕缕烟尘,缓缓涌入苏言的身体。
“我是极冬的信使,也是至冬的恩赐。”
恍惚间,苏言似乎听到了老人的声音。
他只当那是饿昏头的幻听。
他太饿了,也太累了。
他需要休息。
然而,若是有人苏醒。
定能看到先前那诡异的一幕。
苏言先是凑到一边,对着空气说了几句话,又小心翼翼地回到原地睡觉。
也就是在苏言继续安睡的时候。
那涌入苏言体内的气息开始一点一点帮助苏言更好地适应周围的环境。
一首困扰着苏言的饥饿感,也以一个非常微弱的程度减弱下来。
……这一夜,苏言做梦了。
他梦到他回到家,父母替他准备好丰盛的晚餐。
一首调皮捣蛋的妹妹竟然体贴地为他脱下外套。
暖色调灯光下,菜品升起的水汽给苏言一种氤氲的温暖。
然而,不等苏言抬手抚摸妹妹的脑袋,画面一转。
苏言来到灵堂。
灵堂内,妹妹哭的撕心裂肺。
母亲无助地靠在父亲的怀中。
灵堂的正中央,是盖着白布的他。
周遭的环境变得灰白,逐渐被风雪取代。
苏言看着渐行渐远的亲人,心脏猛地一抽。
梦,醒了。
“啊……”唔!
今天也要努力活下去!
苏言拍了拍脸颊。
打起精神来,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