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忆起孕中梦白虎化光入腹,生产那日更是凶险,雷雨交加的夜晚,她腹中传来剧痛,下身渗出血水。
产婆急忙命丫鬟烧热水,她把独孤夫人扶上产床,屋内传来金戈声,竟是从独孤夫人腹中传出来的。
与此同时,一声炸雷,婴儿响亮的哭声回荡在屋内,惊的产婆手中的剪刀掉落在地。
收回思绪,独孤夫人躺在榻上朦朦胧胧的睡去。
见一九尺高的大汉手持短刀,刺向她腹中,独孤夫人惊恐不己,大汗淋漓的醒来。
寒来暑往,八年己过,独孤府中一个八岁的小男孩拿着木棍在空中比划。
正是当年的婴孩,独孤清给他取名为玄。
打记事起,母亲就对他十分严厉,对待其他子妹却很温柔。
他在私塾很守规矩,也很用功读书。
不过私塾老师并不喜欢这孩子,他性格太过倔强。
其他小孩子散学后都会去玩耍,他却喜欢独自闷在屋子里。
私塾里有个教书先生,名钱禄,绰号——钱串子,除过束脩外,还要暗中收取东家的礼物和银钱。
独孤玄撞见过几次,不屑以他为师,屡次出言顶撞。
钱禄用戒尺狠狠打了他,独孤玄也不哭,只拿眼睛死死的盯着他,钱禄被独孤玄的眼神吓得倒退一步。
夜风清冷,玉兔东升,独孤玄跪在青石板路上。
独孤夫人罚他跪地反省,首到认错为止。
远处明瓦窗透过点点烛光,窗内孩童们的笑声似有若无,独孤玄低下了头,眼中却满是倔强。
乌云偷偷遮住了月光,夜空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他小小的身躯在雨中瑟瑟发抖,膝盖阵阵发疼。
翌日,整个独孤府不见他的身影,独孤清夫妇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三日寻不到人,独孤清茶饭不思,嘴上起了燎泡。
“老爷,小公子找到了。
今早有猎户上山打猎,在白狼山上看到昏迷的小公子。”
独孤清带着众多家丁去白狼山寻子,上到山来,众人皆是一惊。
在独孤玄身旁有一狼的尸首,他手中紧握外祖父送他的青铜短刀,刀身有血,他衣服上也是沾满了血污。
分不清是狼血还是他的血。
“还没醒,己经昏睡了西五日了,这可怎么是好。
“”独孤夫人拭泪道。
“我有一方,可治令郎。”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正是当年的老道士,依旧是仙风道骨的样子。
道士当即写下药方,交于独孤府管家郁德。
独孤玄服药后,渐渐苏醒。
随着天气变暖,他的身体愈发的康健。
独孤夫妇这才放下心来。
有一日,独孤玄散学回家,独孤夫人给他洗澡,发现他背后有些异样。
仔细一看,竟是白虎星图印记。
从前并没有此印记,似乎是从白狼山回来后才有的,独孤夫人见此心中愈发觉得不祥。
独孤清发现儿子性格大变,喜怒无常,暴躁易怒。
有一回竟用石块砸死了小鸡,惹的兄弟姐妹都不喜。
他自己倒觉得无所谓,经常独自一人玩耍,性格愈发的孤僻。
更吓人的是每逢望日独孤玄都会生出狼耳,在月圆之夜跑出家门,一次竟徒手掐死了一只白虎幼崽。
独孤清夫正妇无可奈何之际,老道长翩然而至,如御风而来。
独孤清再次见到老道长,恭敬的施礼道:“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老道长好本事,请收我儿为徒,严加管教,我与他母亲实在是管束不了!”
老道长捋须笑道:“无妨!
令郎与我道有缘,若使他步入正途,不入邪门歪道,也是本道的功德一件!”
独孤清夫妇虽心中不舍,也无可奈何,垂泪送别幼子。
独孤玄拜别父母,随清虚道长入淬刃山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