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魔头景司夜
小的真不是故意冒犯您的,刚刚实在是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衣袍,这才一个踉跄冲撞了您。
王爷,小的发誓,以后走路一定十二分小心,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莽撞行为了,求王爷就绕过小的这一回吧。”
……大魔头,你倒是快说“算了,下次注意”啊!
……大魔头,哪怕说个“滚”字也行啊,总好过这样一声不吭,让人心里首发慌。
祝闻琴的心尖疯狂打鼓:……怎么还不说话?
莫非真的动了杀念,想要我的小命?
那母亲可怎么办?
她该有多伤心啊!
大魔头,我求求你了……大魔头景司夜:……嘴里求饶,心里却在不断骂本王。
景司夜活了28个春秋,背地里骂他的可能一大堆,但是亲耳听到的还是第一次。
而且——还是个弱不禁风的小仆人。
为舅舅查明真相?
他舅舅是谁?
哼——有趣!
景司夜微微抬眸:“祁风、薛年,把他带下去,关到柴房。”
薛年闻言,微微一怔,上前一步,拱手问道:“王爷,仅仅只是把他关进柴房吗?”
依照往常的规矩,冲撞了王爷这般尊贵的身份,这惩罚实在是有些轻得让人意外。
景司夜看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的祝闻琴,只见他浑身湿漉漉,发丝有些凌乱地贴在脸颊两侧。
额头上的伤口,鲜血还在缓缓渗出,在那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而那单薄的身躯在这清冷的空气中瑟瑟发抖。
不知为何,竟让景司夜的心头泛起一丝莫名的怜惜。
短暂的沉默后,景司夜开口说道:“拿套衣裳给他换了,再帮他伤口包扎一下。”
这一下,在场的侍卫们都不禁面面相觑,眼神中更是惊愕与不解:按照以往的惯例,不是应该把这小子拖下去打几十大板,然后首接关进大牢,或者干脆扔出王府,任其自生自灭吗?
王爷今天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对这样一个冒犯他的人如此宽容?
不过,主子的心思做下人的不能随意揣摩。
纵使心中满是疑惑,他们也只能默默低下头,齐声应道:“是,王爷。”
然后按照吩咐,将祝闻琴拉起来带了下去。
被拉起来的祝闻琴如释重负:大魔头这是不杀我了吗?
谢天谢地,总算是暂时保住小命了。
这王府果然像传闻中一样阴森可怕。
接下来怎么办?
唉,算了,走一步算一步,总比丢了性命强……随着房门被侍卫关上,祝闻琴的心声也逐渐远去。
景司夜捏了捏眉心:烟城离京城不远,他对那里的情况有所熟悉,大户人家姓祝的,只有祝邺成一家,难不成他是这祝家的公子?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心里说的舅舅岂不是——护国大将军李霄。
上个月他的昔日手下李霄李将军莫名被扣上通敌之罪。
而且,皇帝竟然让景司夜亲自审理这个案子,面对诸多“证据”,景司夜当时无力反驳,李霄被判两个月后问斩。
正因为如此,景司夜一夜之间背负了许多骂名,说他暴戾狠毒,残害忠良。
不过与李霄并肩作战多年,他的为人景司夜如何不知,那些所谓的“证据”肯定是“有心人”栽赃陷害。
就算背负骂名,被世人误解,景司夜也在偷偷搜集证据,为李霄***。
“王爷,”门外祁风的声音打乱了他的思绪。
“何事?”
“祝公子刚才被泼凉水,现在发烧了。”
景司夜:“去叫府医。”
祁风:“是,王爷。”
答案果然在意料之中,难不成王爷真的对这祝公子有什么想法?
——柴房里,景司夜披着披风推门而入,今天还有件重要的事,就是想确认这小子的身份。
房间里没点蜡烛,借着几缕清冷的月色,景司夜看见此时的祝闻琴闭着眼睛背靠着墙,半躺在临时搭的木板床上。
他身上穿着一件刚换的白色衣袍,衣袂随意地覆在木板边缘,一头乌黑的头发散开着,顺滑地垂落至腰间,额头绑着一圈白色绷带,在月色的映照下,脸蛋苍白如雪,却又恰似被薄霜轻覆的羊脂美玉,隐隐散发着温润质感,又透着一丝楚楚可怜。
不知道烧退了没有?
景司夜竟下意识地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
很烫!
景司夜收回手,回头问祁风:“怎么回事?”
祁风:“回王爷,府医刚诊断完,正在熬药。”
景司夜:“去催一下。”
祁风领命出去,柴房里就剩下景司夜和祝闻琴两人了。
刚才两人的对话己将祝闻琴吵醒。
因为发烧,整个人恍恍惚惚的祝闻琴睁着迷离的双眼,视线在柴房内游移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聚焦在景司夜的身上,“王爷,”说罢,他准备起身,景司知道他想行礼,看着他这模样估计站都站不稳,连忙摆手,“罢了,本王有话问你,你如实回答,欺骗本王,有你好受!”
祝闻琴重新坐好,虚弱的说:“王爷请问。”
景司夜:“你姓祝,是不是城北祝邺成的大公子?”
祝闻琴:…………怎么这个他都知道?
不能说,不能说,舅舅是被这大魔头陷害的,通敌的一定是他,要是他知道我的身份绝对不会放过我。
景司夜:……祝闻琴在入府前就准备了一套说辞:“不是,我恰好姓祝,叫祝闻琴,家里原来是做生意的,后来生意溃败,父亲……病逝了,才跟母亲来京城投奔亲戚,但是亲戚也搬家了。”
景司夜:原来真是李霄的外甥。
来昭南王府查找线索?
一只细皮嫩肉的小兔子,跑到狼窝里来蹦哒。
也罢,本王就暂且看看你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