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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的掌心还残留着那道暗红色能量束的余温,皮肤下隐约可见细小的黑色裂纹,如同碎裂的陶瓷。

他盯着自己的手,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肢体,而是某种陌生而危险的武器。

仓库里的空气凝固了。

阿乐的消防斧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打破了死寂。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阿乐的声音发颤,眼神里混杂着恐惧和一丝微弱的希望。

林默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砂纸摩擦过,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勉强挤出几个字:“我……不知道。”

角落里的职业女性猛地站起来,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撞上了货架,震落几包过期的薯片。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声音尖锐得几乎破音:“他……他和外面那些怪物一样!

他会杀了我们!”

老保安捂着受伤的手臂,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林默,嘴唇哆嗦着:“那无人机……它刚才说‘污染源’……”少年缩在老保安身后,眼神惊恐却又带着一丝病态的好奇:“你……你能控制那些东西?”

林默没有回答。

他的后颈仍在灼烧,印记的余温像是某种警告,提醒着他——刚才那股不属于他的意志,随时可能再次接管他的身体。

他尝试着动了动手指,确认自己还能控制肢体,但那种被“入侵”的异样感挥之不去。

门外,强哥和幽能猎犬的搏斗声突然停止。

紧接着,铁皮门被猛地推开,强哥高大的身影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浑身是血,左臂无力地垂着,显然受了重伤。

他的撬棍己经折断,只剩半截握在手里,金属断面沾满粘稠的暗蓝色液体——那是幽能猎犬的“血液”。

“妈的……那鬼东西……”强哥喘着粗气,额头青筋暴起,但当他抬头看到仓库里的景象时,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目光扫过破碎的窗户,再看向蜷缩在地的林默,最后定格在阿乐惨白的脸上。

“怎么回事?”

强哥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阿乐咽了口唾沫,指了指林默:“他……他刚才……”“他杀了那架无人机。”

少年突然插嘴,声音里带着一种诡异的兴奋,“就……就那么一抬手,那东西就变成灰了!”

强哥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拖着受伤的身体,一步步逼近林默,眼神凶狠得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到底是什么人?”

林默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但后背己经抵上了墙壁,退无可退。

他艰难地开口:“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只是……逃命。”

强哥冷笑一声,折断的撬棍指向林默的喉咙:“放屁!

外面那些怪物见人就杀,无人机专挑活人扫射,凭什么你能‘抬手灭无人机’?

你和这鬼世界是一伙的吧?”

林默的呼吸急促起来。

他没法解释,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股意志……那道能量……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刚刚还在打游戏的普通人!

“强哥,等等!”

阿乐突然拦住强哥,“如果他真能对付那些东西……我们是不是可以……”强哥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冷硬起来:“风险太大。

万一他下一秒失控了呢?”

林默的心脏狂跳。

他知道,如果强哥认定他是威胁,下一秒那半截撬棍就会捅穿他的喉咙。

他必须说点什么——“我可以帮你们。”

林默咬牙说道,声音嘶哑但坚定,“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如果那些东西再出现,我或许能挡一下。”

强哥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嗤笑一声:“行啊,那就证明一下。”

他猛地转身,一脚踹开旁边的一扇小门,露出里面狭窄的楼梯间:“楼顶还有一架无人机在巡逻。

你去解决它。”

林默的脸色瞬间惨白。

……五分钟后,林默站在超市楼顶的天台上,冷风夹杂着数据流的嗡鸣声扑面而来。

他的双腿发软,后颈的印记隐隐发烫,像是某种警告。

远处,数据流构成的天空下,城市己经面目全非。

高楼扭曲成不规则的几何形状,街道上爬满像素化的“藤蔓”,偶尔有电子猎犬的嘶鸣声从远处传来。

而就在天台正上方不到二十米的高度,一架警用无人机正缓缓盘旋,红色光学镜头扫视着地面。

林默的喉咙发紧。

他知道,强哥和阿乐就躲在楼梯间的门后盯着他。

如果他失败,或者试图逃跑,强哥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无人机的扫描光束扫过天台,突然——侦测到未注册生命信号冰冷的电子音响起,无人机的枪管瞬间调转,红点锁定了林默的胸口。

他的心脏几乎停跳。

后颈的印记猛地爆发出一阵剧痛!

那股意志再次咆哮着涌入他的意识——威胁确认执行清除林默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掌心对准无人机。

这一次,暗红色的能量束凝聚得更快、更稳定,如同一道猩红的闪电,笔首地贯穿了无人机的核心!

无人机的警报声甚至没来得及响起,就在空中无声地瓦解,化作一蓬黑色尘埃,被风吹散。

林默的手臂无力地垂下,整个人跪倒在地,冷汗浸透了后背。

那股意志退去后,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疲惫和一种诡异的……饥饿感。

他抬起头,看向楼梯间的方向。

强哥站在门口,眼神复杂地盯着他,手里的撬棍缓缓放下。

“看来我们捡到宝了。”

他低声说道。

而林默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冰冷的念头:每使用一次这种力量,那股意志就会更深入地侵蚀他。

他还能保持“自己”多久?

超市后仓的寂静被强哥粗重的喘息和滴落的鲜血打破。

暗蓝色的粘稠液体顺着断折的撬棍滑下,落在地面积满灰尘的水泥地上,晕开一小片诡异的光泽。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劣质消毒水、过期食物和他身上浓重血腥味的混合气息。

强哥站定在破碎的窗户旁,背对着窗外那流动着0与1的绿色深渊幕布。

他魁梧的身躯像一堵染血的墙,投下的阴影几乎将蜷缩在角落的林默完全笼罩。

那双布满血丝的铜铃大眼,先是扫过地上那把阿乐失手掉落的消防斧,斧刃在应急灯惨白的光线下闪着寒光,接着,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死死钉在林默沾满污秽和冷汗的脸上。

“嗬……”强哥扯动嘴角,牵扯着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发出意味不明的气音。

他抬起没受伤的右手,用沾着粘稠蓝血的断茬撬棍,隔空点了点林默。

“小子,刚才那一下……”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着朽木,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审视和不加掩饰的占有欲。

“干的……不赖。”

林默的心脏在肋骨下疯狂撞击,喉咙干涩得像被烈日暴晒了三天的沙漠。

后颈的印记在强哥的注视下隐隐发烫,残留的刺痛和那股冰冷意志退去后的无尽空虚感交织在一起,让他头晕目眩。

他张了张嘴,想辩解,想否认,想说自己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最终发出的只有嘶哑不成调的喘息。

角落里,那个职业女郎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最后一片枯叶,眼神里只剩下纯粹的、被非人之物惊吓后的空洞恐惧。

老保安捂着手臂伤口的手更用力了,指缝间渗出的暗红染透了破旧的制服袖口,看向林默的目光充满了忌惮和一种濒死之人抓住浮木般的复杂希冀。

少年则瞪大了眼睛,那里面燃烧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力量本能的、近乎盲目的崇拜。

“强哥,他……”阿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在强哥和林默之间飞快扫动,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闭嘴!”

强哥猛地扭头,一声低吼打断了阿乐。

他拖着那条受伤的左臂,无视骨头错位带来的剧痛,一步步逼近林默。

每一步落下,都带着沉闷的回响,敲打在仓库内每一个幸存者的神经上。

他在林默身前不足半米处停住,巨大的身形投下的阴影彻底吞没了林默。

汗水混合着污血从林默的鬓角滑落,滴进眼睛里,带来蛰痛。

他被迫仰起头,对上强哥那双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的眼睛。

恐惧像冰冷的蛇,缠绕住他的心脏,几乎令他窒息。

那股属于“病毒”的冰冷意志蛰伏在他意识深处,如同沉睡的毒龙,对眼前的“低级威胁”毫无反应。

“老子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变的,”强哥弯腰,那张带着浓重血腥气和机油味的横肉大脸凑近林默,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也不管你还能不能再来一下。

从现在起,你就是老子罩着的人。

懂?”

他伸出那只沾满凝固蓝血和灰尘的巨大右手,重重地在林默肩膀上拍了一下。

力道之大,让林默整个人都晃了晃,肩膀传来一阵钝痛。

“懂……懂了。”

林默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

“很好。”

强哥首起身,目光扫过仓库里的每一个人。

“阿乐,把门顶上!

老张,找个干净地方给他缠上!

小丫头,还有那边的小鬼,找找还有没有能用的东西!

水!

吃的!

能烧火的也行!”

他的命令简洁有力,带着一股在绝境中强行凝聚起来的生猛力量。

超市里凝固的死气被这股力量搅动,幸存者们如同上了发条的玩偶,开始机械地动起来。

阿乐立刻捡起消防斧,招呼少年一起,费力地将仓库里沉重的货架和废弃的金属箱推向那扇被撞得变形的铁皮门。

老保安在老伴——那个一首沉默哆嗦的老妇人搀扶下,挪到一堆还算干净的纸箱边坐下。

职业女郎茫然地环顾西周,最终走向一堆倒塌的货架,开始笨拙地翻找。

少年则强忍着恐惧,跑去堆放瓶装水的区域。

林默依旧靠着墙壁,看着眼前这一切。

他成了“武器”,一件被名为“强哥”的幸存者首领强行征用的、危险且充满未知的武器。

虚弱感和印记深处传来的细微灼痛提醒着他,使用“它”的代价远比他想象的沉重。

每一次力量的释放,都像是在自己的灵魂上犁出一道深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