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坐上主位
他们不是想要这工作吗，那拿去好了。
反正，再有一个月，大运动开始，这工作也是干不成的。
不过，想白要，门窗都没有，缝儿都没有！
如今，她全身上下钱加票也就不到百十来块，去海岛，怕是路费都不够！
再加上，户口也被舅舅王仁捏在手里，得先稳住，不能着急！
“舅舅，舅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刚醒，就听到门响了，赶紧过来开门，你们没事吧？”
南嘉故意揉揉眼睛，装出刚睡醒的样子。
夫妻稳住身形，对视一眼，面上将信将疑。
王仁给了老婆赵云云一个眼神。
对方立刻把地上的盘子端起来，脸上堆着笑：“好孩子，这红烧肉你最爱吃了，李妈做的，凉了味儿就不好咯，你趁热吃。”
拿她的东西，到她跟前献殷勤，真当她是蠢的。
她如今可是钮祜禄.南嘉！
这点儿小算计，她能看不清？
这两口子，都是为了他们宝贝女儿的工作。
最近知青办催得厉害，尤其他们这样的家庭成分。
没有工作，那些人一天三次上门催促下乡去，参与贫下中农改造。
王舒珍没有工作，自然要下乡的。
“要不要舅妈给你端进去？”
赵云云讨好地问，一副殷勤小人的嘴角。
王仁也在一旁附和：“对，对，让你舅妈端进去，到里头吃，知道你不爱热闹。”
南嘉看了眼楼底下，两米长的红木餐桌旁一左一右坐着王家兄妹。
一会儿支使李妈端水倒茶，一会儿嫌饭菜口味儿不对。
俨然他们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一般！
李妈虽不喜，还是耐着性子伺候着。
因为她知道，大小姐父亲这边无亲无故，只剩母亲那边有一个舅舅，能依靠。
这是大小姐唯一的亲人。
她不想让大小姐为难！
“舅舅，舅妈，我下楼和你们一起吃饭。”
南嘉说完，自行下了楼梯。
两口子一愣，面上闪过疑惑。
总觉得今天的南嘉有些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他们也说不上来。
南嘉一身粉色丝质的蕾丝睡衣垂至脚踝。
一步步从楼梯上走下来，目光随意。
餐桌旁，王舒珍恨恨地咬了一口手里的面包，盯着南嘉姣好的面容，***的身材很是嫉妒。
凭什么？
凭什么，这个女人要啥有啥？
就因为她妈嫁的好，就可以享受这一切？
不，她不允许！
她是南家大小姐又怎样？
只要她看上的，她都得乖乖让出来。
不只是这个工作，还有孙书臣那个男人。
想到孙书臣对她的承诺，王舒珍脸上这才有了丝丝笑意。
一转头就看到自己哥哥王守中正看着南嘉出神。
魂不守舍的样子，看着就来气，王舒珍撅起嘴，用肘关节使劲儿撞醒了王守中。
王守中敢怒不敢言，因为这个家，爸妈最疼这个妹妹王舒珍。
因为算命的曾经说过，将来王家要靠女儿飞黄腾达。
南嘉走到餐桌旁，自然地坐在最上首的主位上。
跟上来的王仁夫妻，还有兄妹两个满眼震惊，噌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南嘉，那个位置是你坐的吗？
吃错药了还是脑子睡昏头了？”
王舒珍暴喝一声，比被人打了一巴掌还要气愤。
因为这个位置，平时是她爸王仁的位子。
南嘉摆弄着手上的戒指，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看向王仁：“舅舅，，我是南家主人，我坐在这里，您说有什么问题吗？”
王仁面色微僵，心头莫名一慌，不知道南嘉打得什么主意。
毕竟，之前，这位置还是她主动让他的，说是：“长辈理应上座。”
现在又说说主人客人…“没问题，你是南家人，自然坐哪里都随你心意。”
话一出口，王舒珍立刻喊出声：“爸，你怎么…”“闭嘴，吃饭吧。”
王仁走到右侧，王守中乖乖地让出下手第一把椅子，坐在第二把椅子上。
赵云云知道丈夫这是在为女儿工作考虑。
也一言不发坐在左边椅子上，心里却恨得咬牙切齿。
一旁站着的李妈有些错愕，用余光小心地扫了一眼大小姐。
平日怯懦，总是低着头的她，今日眉毛舒展，面容间透着一股从容之态。
和从前竟是大不相同！
李妈没有高兴，反而紧紧皱起眉头，人哪有一夕之间变化这么大的，难不成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李妈一阵晃神，竟然没听到王守中让拿汤的话。
他立刻发作：“你这个老仆，是耳聋了，不中用赶紧滚，这家不缺佣人！”
李妈面红耳赤，她在南家待了几十年，主人家重话都没有说过一句，近一年，却是什么难听的话都听了。
己经习惯的李妈，赶紧低头道歉：“王同志，对不住，我这就去。”
王守中听完更不乐意了，拉着李妈不依不饶：“说你蠢，你还喘，老糊涂，不是让你喊少爷？
什么同志，同志，难听死了。”
李妈双手攥着衣角，有些难以启齿，她喊不出口。
南嘉目光从李妈身上收回，一掌拍得桌子震响。
“什么时候，我南嘉的人还需要客人开口教育了？”
李妈这个老忠仆，伺候了南家三辈人。
凭借贫下中农的身份，她本可以安享晚年。
却因为撞见王守中想强原主，全力护主，被王家父子毁尸灭迹，不得好死。
现在，王家人休想再***她一下。
“表哥，外面风声这么紧，大小姐这个称呼我早就不让李妈喊了，你还想当少爷？
是想害死舅舅舅妈？”
南嘉话音刚落，本来看戏的王仁顿时后背一层冷汗。
“臭小子，你表妹说的对，同志怎么了，小心祸从口出，你给老子省心些。”
王仁出言教训几句，王守中悻悻退回桌旁，不敢反驳。
嘴里却小声嘀咕：“不就是在家里吗？
又不是在外头喊！
能有啥事？”
“表哥，听说前几天刘家少爷刚下放到边疆劳改，就是因为说顺嘴了，你怕不是也想过去做伴？”
南嘉继续逼迫：“李妈是为你好，你给她道歉。”
“道歉？
你疯了？
让我给一个下人道歉？”
王守中眼睛瞪的溜圆，眼神看向王仁，想让他老子给他出头。
因为，他算看出了，这个南嘉，今天很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