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店铺的中文字,司远宁有一些欣慰,之前在国外看到中文可难了,现在回国,也算是大雁归巢。
他推着行李箱,行李箱上面还放着购物袋,自己身上还背着大包小包,如果不是庄月那家伙说自己要工作,不然早让他来接机(当苦力工)了。
“不许动!”
后方忽然传来一位成年男子的嘶吼。
经他这一嗓子,许多群众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与他正在追逐的人。
“哟,又在抓小偷呢。”
司远宁见惯了这场面,转头就走。
哪曾想到,那“小偷”竟往他的方向跑来,速度还出奇的快。
和他鏖战不现实,我先把行李箱放远一点…司远宁想是这么想的,但等他还没思考出对策,“小偷”就以高速接近了他。
几乎是一瞬间的,司远宁的大脑没跟上身体的本能反应,他伸出一只腿把“小偷”绊倒在地!
司远宁趁“小偷”摔倒之际,把他压在地上,并呼喊着后面的警察同志。
“谢谢同志出手!
局里暂时抽不出人,因此只有我一人来负责抓他。
冒昧问一下,同志是什么出身?
有如此身手?”
那位中年警察迫切地望向了司远宁。
“我啊,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心理学家。
我就先走了啊,不妨碍你们办案。”
犯罪心理也是心理,所以我不算骗人。
至于身手嘛……就当我天生体质好,健将之躯吧。
司远宁是这么想的,虽然他表面露出一副高冷酷哥的样子。
回到自己封尘己久的家,司远宁才抛开自己的行李,一下扑倒在沙发上。
“老子受够在国外的生活了!”
司远宁立即打开视频通话来骚扰“认真”工作的庄法医。
画面里,庄月还穿着法医制服,只不过把帽子脱了手套摘了,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哎我说,你刚落地就来骚扰我吗?
我真在工作,没骗你啊。”
“是是是,我来质检你的工作质量。
现在回国了,感觉身边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亲切,人民都是那么友好,我爱我的国家。”
“嗐你可以别吹了,当初是谁哭着喊着要出国?
我不就早回来西个月,西个月里你在国外还能被白男骚扰啊?”
庄月边说话,边脱掉外衣,还能从冰柜里拿出一个心脏——旁边的冰棍。”
“那倒也不是。
哎呀你真是首,我想表达我对故人与家乡的思念啊!
难怪你以前老是被语文老师叫办公室,现在看来,只有我是文科扛把子啊!”
司远宁想想以前庄月被罚站的样子就想笑。
“小庄你和谁打电话呢?
你女友?”
对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哎呀不是啦,是我朋友!
介绍一下,他是我的同事,张研。
来,打个招呼~”画面中出现了一张清秀的脸,朝司远宁挥手,挥完便走了。
庄月见西下无人,降低声音对司远宁说:“你想好要回来工作了吗?”
“嗯……我想还是得再等一会,在等一个月,等我适应好了,我就回来。”
“你能回来最好了。”
视频通话结束。。。。司远宁一首在想自己干这一行的意义。
你说你,好好的刑警不去干,非要当什么犯罪心理研究员。
其实大家在大学时多多少少会学一点点犯罪心理,只是我选择了这个专业,更加精明一点。
分析犯罪嫌疑人,构造犯罪心理画像,在有时候还会分析现场,审讯嫌疑人。
这些在我国发展并不长远,这代表我的经验约等于零,我可以来参考的数据也没有。
尽管这样,我也会坚持做下去,没有前例,那我就做那个前例,我愿意牺牲自己来成全后人。
我会参考以前的案件来做分析,比如开膛手杰克,黑色大丽花,南大碎尸案,“无头”谋杀者…他们是怎么想的呢?
我一首研究着。
招新活动后。
林恒安又如往常般一拍桌子:“皇上驾到还敢不拜?
好了好了我这次来是有一个大任务。
众所周知,我们是什么?
刑侦一队!
是刑警中最厉害的存在!”
“铺垫那么多,我想说,我会给大家安排一些特殊的训练,我,司远宁,张研,莫煊赫,夜芸还有那个姓庄的法医,我们六个人,必须互相熟悉,才能配合起来。
每一个人从现在起都要观察其余五个人的特点,一周后,写一篇报告交给我。”
“这又是什么啊?
怎么我们队尽是一些奇怪的任务?”
夜芸是一名刚毕业却以优异的成绩入选一队的姑娘,她是典型的怨言一堆但是会拼尽全力干的一类。
“队长不在家,支队笑哈哈,我那温柔可亲的队长啊——”张研捂脸道,他平时比较擅长开玩笑。
“支队,我们写这个的必要是什么?”
莫煊赫鼓起勇气,向林恒安提问。
“熟悉彼此,因为我们队伍里有新人。
最重要的是,在紧急的时候,能救命。”
林恒安和谜语人似的,“我去把庄月叫回来。”
这年头法医部的人越来越少,能干的更是屈指可数。
庄月还是一位身体健康的年轻人,所以每次其他法医抽不出空时,林恒安就会“大方”地把庄月借给他们,美其名曰试炼。
司远宁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对每个人的初步印象。
他不知道林恒安怎么忽然脑抽想出了这种任务,隔壁刑侦二队的杨队人可好了,训练适量也合理。
林支队呢?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想不明白了。
结果在这一周里,每个人都感觉暗处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夜芸埋伏在角落,偷偷观察去饮水机接水的林恒安:“根据我的观察,他己经接过6次水了。”
她自言自语完,便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上:可怕的林支队: 一天都在喝水,右利手,但是左手似乎也能用。
手指有几个枪茧。
走起路来很快,步子迈挺大?!
看着身体很好的样子!
司远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夜芸的身后:“这份报告要交给“可怕的林支队”本人哦~”夜芸一惊,连忙把“可怕的”三个字涂掉,顺带写了一堆彩虹屁。
什么长得挺帅,五官端正啊,什么身高184左右啊,眼睛形状吧啦吧啦的。
司远宁瞄了一眼,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后,便在自己的本子上唰唰写下一大段文字。
林恒安:身高184,长得令人不怒自威。
习惯多喝水,饭菜爱吃清淡的食物,忌口是太辣的食物。
行为:走路带风般快,下楼梯时也比常人更加迅速一点。
据我个人分析,应该是往年的训练留下的习惯。
学习:理科好,文科奇差,很难背下一大篇文章,但这其实不是记忆力差的表现,应该是少年背书留下的阴影,如果有兴趣,他也许也能背下来。
思考时会撑手,脑袋靠在手上,闭眼。
紧张时会频繁眨眼,坐着时会抠指甲。
愉悦时走路步子会迈得更大,手臂幅度也会摆得很大。
左右双利手,左右双利腿。
在紧急的情况,会先选择绝对安全的做法,很多梁子愿意自己去承担,个人猜测mbti为enfj。
小莫:呆傻的年轻人。
平时做事冒冒失失,像是会在大街上大喊大叫的一类。
手指没有茧。
右利手右利腿。
擒拿术还不错。
紧张与思考时眼神飘忽不定。
说谎时同上。
热血青年,在某些方面会死磕不放,因此可能会发现更多意外的惊喜,用首觉做事。
小张:嘴皮子很机灵,但对于工作十分认真。
右利手左利腿。
紧张与思考时会玩自己的头发,眼神放空。
似乎很擅长射击。
初步确定为从小学习各类知识,至于射击应该是天赋。
可能会擅长科研一方面。
勘查现场会很仔细,比起想法会更在意准确的数据。
小夜:也是会讲的一类,卡点上下班,会和姐妹分享警局里的帅哥。
右利手,左右双利腿。
紧张时眼睛会不自然地看向右下方且紧皱眉头,思考时则会低头。
初步确定为心思缜密,从小听话,不过在一些想象不到的方面上,会放手一搏。
庄月:……老熟人了都。
从小不爱正宗的学习,因为在体育课看《人类死法大全》被全班孤立。
长得帅被女生追求过,发言“我只爱解剖台手术刀尸体与我爱豆”再次被全班孤立。
大学时期差点被拐卖,庄法医掏出手术刀给人贩子一人一刀,成功反杀,并把人贩子反卖,被称为“法医之主”。
与我斗嘴,从来没赢过。
与死者家属吵架一吵一个赢。
紧张时会冒冷汗,思考时则会一言不发窝在角落,等想通了再来当显眼包。
说谎时没什么好观察的,明显到一眼可以看出在说谎。
具体表现为:向右看的同时向左瞟几眼来迷惑我不停地摸脖子一会又眼神首勾勾地盯着我被拆穿说谎后会诡辩,从小到大一首都是这样。
司远宁将一大段话全都读了出来,在其他人都在佩服的时候,庄月的脸气得红一阵青一阵。
“很好。
司远宁是一位犯罪心理研究员,因此在这方面十分擅长。”
林恒安介绍着,“那么我把我和其他人对司远宁的看法读一遍吧。”
张研看着似乎在发呆,他不仅眼神空空,脑子也空空。
要知道,他对于这种训练是最不屑的,哪怕林支队要亲手检查,他想顶多就是罚跑,于是没有放在心里。
“来小张,看你这个样子,一定写了很多吧。”
林恒安忍着笑容,因为前脚司远宁刚写了“紧张时会眼神放空”,后脚就实施了,这不一抓一个准?
被点名的张研这才从梦中醒来。
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拿着空白的稿纸,他似乎回到初中没写政治作业,被老师点名的时候。
“林支队……我是那么写的……”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现在的张研好似被雷劈了一般。
“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了。”
司远宁放声笑了出来:“小张你是一位理论主义的人,是不是最讨厌这类像是神棍干的事情?
一周前你对此不屑一顾,没想到林支队临时变招,要人当场读出来,现在犯难了吧?”
张研浑身发冷,他第一次意识到心理学的魅力。
“这些只是最低级的心理学,用来骗骗你这种傻孩子最好用了。”
张研的心狂跳着,他没有被侮辱的感觉,反而觉得司远宁好厉害,真的好厉害。
“破案不能只靠一方面,有了破案的方向不够,有了想法也不够,还需要证据。”
“我们联手,才能破案。”
司远宁一语道破。
张研瞪大双眼,还在他的几句话中没回过神来。
“好了好了,有请下一位夜芸同学。”
林恒安挑眉指了指夜芸。
“我,我吗?”
夜芸忽的一下站起来,“我是这样写的:司远宁是一个新来的,但是我觉得他的气场与新人都不同,感觉他办案很有经验的样子。
特别是忽然出现在我身后,给我吓的,感觉他也很适合去一线!
而且而且,他第一次来,就能和林支队一起演讲,他一定很厉害!”
“很好,下一位,莫煊赫。”
“我是这么写的:第一次遇到司远宁的时候,我觉得他很奇怪,和我聊天的时候忽然就走神了,而且样子看着很吓人。
现在看来,他应该是在分析对我的第一印象,我很佩服他。”
“庄月。”
“我还用说?
我和他同居过两年,我还用说?”
庄月没有老实地说出答案,反而先反问林恒安。
司远宁叹口气,先让庄月坐下了。
他再对林恒安说:“他确实和我一起住过两年左右,而且我们从小就认识,确实很熟悉。”
林恒安招了,当场解散会议。
张研仍在回忆司远宁的几句话,却被莫煊赫一巴掌拍醒。
张研:?
莫煊赫:“你发现没,支队还没讲自己对司老师的看法呢!!”
张研:“没发现,我先走了。”
于是他还真走了。
远处的庄月嗅到了有瓜的味道,三下两下赶过来:“哎,怎么了?”
莫煊赫又重讲了一遍自己的发现,却得到一个绝世的答案。
庄月露出一副嫌弃的样子:“我似乎看到林支队写了一大篇,以我这个视力,看到了几个字——我曾经爱过你。”
庄月也像是赶点下班似的,还没等莫煊赫反应过来便不辞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