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欢迎来到广告界的“疯人院”
挂断电话，我盯着手机愣了一秒。
这不是二舅推荐的那家公司吗？
那个网站上写着“灵魂是熬夜的代价”的地方？
我本以为那只是个网传的段子，结果还真联系上我了。
我赶紧翻出衣柜里唯一一件看起来像样的衬衫，套在身上。
虽然对这个公司没什么期待，但作为一名尚未踏入社会的“职场新人”，机会总不能白白浪费。
到了公司门口，我发现大楼外观颇为气派，玻璃幕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就在我心里刚升起一丝对“正规企业”的期待时，门口一块巨大的电子屏幕映入眼帘，上面滚动着公司标语：“创意是广告的灵魂，灵魂是熬夜的代价。”
“没有预算的广告，才是真正的广告。”
“……”我差点扭头就走，怀疑自己是不是误入了什么邪教组织。
进了公司前台，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前台空无一人，只有一块大白板，上面用彩色马克笔写着：“面试者请为自己祈愿灵感降临，创意之神会保佑你。”
旁边摆着一台装饰得五颜六色的签到机，机器上方贴着一句话：“按下按钮，开启灵感旅程。”
我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正考虑要不要转身离开，突然一个脚踩人字拖、戴着墨镜的男人路过，随手指了指签到机：“按啊，新来的，别害羞，这可是面试的第一关。”
“第一关？”
我内心一紧，低头按下了按钮。
“啪——”彩色泡泡从签到机里冒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清脆的音乐声：“欢迎来到天创奇思，愿你的灵感如泡泡般绚丽多彩——但别像泡泡一样脆弱。”
我站在原地目瞪口呆，感觉自己好像刚通过了一场“智商检测”。
走进会议室，眼前的画风更是让我怀疑人生。
长桌上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乐高积木、骰子、颜料盒，甚至还有一只金鱼缸，金鱼缸旁边放着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金鱼是本公司最佳创意顾问。”
墙上贴着五彩斑斓的便利贴，上面写满了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标语，比如“灵感就是乱七八糟的组合”“广告人要敢想，但别想太多”“预算是敌人”。
我不禁暗暗吐槽：“这哪里是广告公司，简首是疯人院。”
正当我发呆时，一个身穿花衬衫却打着一条闪亮领带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一手端着咖啡杯，一手拿着一个巨大的骰子，笑着对我说：“你好，林凡是吧？
我是周总，也是今天的面试官。”
“您、您好。”
我有点局促，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心里却在狂呼：“这人看起来就不像正常的HR啊！”
“别紧张，咱们面试很随意。”
周总拉开椅子坐下，“先抽一张卡片，轻松一下。”
我从桌上的卡堆里抽出一张，上面是一只带着墨镜的金鱼，下面还有一行字：“请用三句话描述金鱼的孤独感。”
“……”我呆住了，内心疯狂吐槽：“这问题和广告有什么关系？！”
周总看着我，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但语气很认真：“广告人最重要的是能抓住情绪，你有30秒，开始。”
我硬着头皮想了想，说：“它……住在鱼缸里，西周透明，但永远看不到未来。
它记不住上一次游到哪里，也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有食物。
它的生活看似平静，却藏着无尽的孤独。”
周总点了点头：“不错，感情很细腻。
下一个问题——如果你是一颗草莓，被榨成汁时，你会有什么感受？
请用表演的方式表达。”
我顿时傻眼了，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参加什么综艺节目。
我努力深吸一口气，把身体缩成一团，假装自己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挤压，发出一声：“啊，我快被榨干了……”会议室一阵安静，随后爆发出一阵笑声。
周总拍手大笑：“不错！
代入感很强！”
接下来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离谱。
“如果你是这条金鱼，你会用什么广告语推广自己？”
“假如预算为零，你怎么做出爆款广告？”
“请用三件办公室物品讲述一个爱情故事。”
我的脑袋像被炸弹炸了一遍又一遍，连回答都开始机械化。
好不容易熬到面试结束，我一脸茫然地站起来，周总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不错，你的脑洞很有潜力。
明天来报到吧！”
“就……就这么通过了？”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周总点点头，语气充满深意：“广告行业需要疯子，而你看起来很合适。”
走出会议室，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张“金鱼是创意顾问”的便利贴，深吸一口气，心想：“我到底是找到了一份工作，还是被拉进了什么创意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