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谁呀?大嫂吗?”
顾晴雪笑得肆意又张扬。
“我就说嘛,谁家好人大早晨关注别人两口子的夫妻生活,也就是大嫂您有这个兴致了。
您说说,您管不了自己的夫妻生活,还想管小叔子的。
怎么,小说看多了?
想亲自演一段霸道小叔强制、贤惠寡嫂难逃的戏码?”
顾晴雪变了音调:“小叔阴鸷地将她抵在墙头,嫂嫂还想逃去哪里?嫂嫂心里不是也在想我?”
“顾晴雪,你个变态!”
电话对面的冯秋柔要被气疯了。
“你怎么成了这副鬼样子,什么脏话都说得出来!”
“我怎么这样,大嫂难道不知道吗?
我的冤大头父母为你家的傻儿子送了命。
我到了江家,又被丢给你这条疯狗教育。
能跟您说句人话已经算是不错了。
哦,对了,昨天我梦见我爸妈了。
他们说知道你对我不好,你关我禁闭,罚我下跪,还拿台灯打过我。
他们后悔救你的蠢儿子了,想找个机会把他带走。
我这不是黑发人送白发人吗?
他们说和下边商量好了,让你也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
“顾晴雪你个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冯秋柔知道自己说不过顾晴雪,担心后面还有不好听的话会把自己气晕。
她气急败坏地挂了电话,按着头,赶紧让佣人给她测血压,好一会儿,脸上的涨红才消下去。
“这死丫头,刚来那会儿还装的又乖又柔,这才几年,就嚣张成这个样子。”
佣人林妈将血压仪收了起来。
“大夫人别生气,气坏了身子还不是自己遭罪。
要我说她自己什么都不是。
敢这样跟您说话,还不是因为嫁给了三爷?
她之前不是乖乖叫您冯阿姨吗?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后来嫁给了三爷,就开始跟着叫您大嫂了。
这辈分涨了,脾气也涨了,连您都不放在眼里了。”
冯秋柔咬了咬牙。
“顾家野种不省心,江家三房也没一个省心的。
江轻舟老爹一把年纪了才结婚生子,找的还是个一无所有的孤女。
江家人反对,就一言不合离开江家十几年。
江轻舟呢,放着好好的万家小姐不要,偏偏娶了这么个玩意儿回来。”
林妈把温着的茶水端了过来。
“大夫人也不能怪三爷,当时公司的丑闻太厉害了,三爷不也是迫不得已吗。
如今三爷去国外把万小姐带回来了。
万小姐是个孝顺的,母女俩经常过来给大夫人送礼物,请大夫人喝茶。
这要是两个人真成了,比放个张嫂在三爷身边盯着更管用。”
冯秋柔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
江轻舟的京郊别墅里,张嫂正被顾晴雪笑眯眯的样子看得浑身发毛。
“收拾收拾你的铺盖,滚吧!”
张嫂震惊地睁大眼睛。
“你要开除我?”
顾晴雪觉得好笑。
“不然呢?
让你继续骂我父母冤大头,骂我是野种,每日和你的主子汇报我的夫妻生活吗?”
“你不能开除我!我在江家做了十几年了,我来的比你都早!”
“那不好意思了,这玩意儿不分先来后到。
谁让你没搞定江轻舟,没成为江少夫人呢?”
“少夫人说话怎么这样难听?”
“我说话比这难听的可多了,可惜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听的。
给你半个小时,带着所有东西滚。
否则全部视为垃圾,一起扔出去!”
“我不走,要走也是江三爷让我走!”
顾晴雪没再理她,自顾自地去吃阮姨给她准备好的早餐。
吃完了早餐一看,张嫂竟然还坐在原地,满脸挑衅的样子。
我就是不走,你一个马上要被扫地出门的弃妇能怎样?
顾晴雪笑着摇了摇头。
“本来是要多给你结一个月工资的,现在好了,省了!”
别墅里刺耳的尖叫声、嚷嚷声,咒骂声,一声接一声地响起。
张嫂连着她的几件破烂衣裳,一起被丢了出去。
她感到难以置信。
自己至少也有一百四十多斤吧。
一个文文弱弱的小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没拉扯两下就把自己丢了出来。
她还不知道顾晴雪很长时间早出晚归,是跟全国冠军练格斗去了。
没给她几下让她骨折,就已经算是尊敬老人、手下留情了。
她站在门口破口大骂。
“顾晴雪,你以为你还能在江家的别墅里待多久?
你个没教养的野种。
我要去江家告你。
我要让江老爷子,让江家大夫人为我做主!
该滚出江家的是你!”
顾晴雪吃完早饭,冲了个热水澡,又在窗边赏了赏花,听了会儿音乐。
接到夏小怡的电话,才拿起背包,不急不缓地走出门。
夏小怡十分热情。
“来来来,我来为我的亲亲晴雪小可爱开车门,能接送顾大小姐上下班是我的荣幸。”
顾晴雪目前正在华国最顶级的医学院里读研。
因为学术优异,参加了国家实验室的工作,也会偶尔代一代本科生的课。
院里所有的师生领导早就认定,等到她毕业也会留在学校里工作,所以都是拿她当院系老师看待的。
而那所风景优美的医学院也在郊区,离江轻舟的别墅很近,是去市区的必经之路。
夏小怡的家也在别墅区,每天出去上班的时,顺便就把顾晴雪捎到学校去。
下班后,如果时间方便也会来接她。
上车之后,夏小怡还意犹未尽地回味昨天晚上的战况。
“哈哈哈,我回去又把万芊芊那个翻白眼的视频看了好几遍,还给我哥也看了,真是生活中难得的小欢乐啊,哈哈哈。”
电话***响起,夏小怡瞥了一眼顾晴雪的手机,顿时兴奋不已。
“呦,找骂的又来喽。”
顾晴雪按了接听键。
“顾晴雪,你是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江家人了?
张嫂在江家十几年了,大少爷和二小姐都是她看着长大的。
连老爷子都要说一句劳苦功高,你凭什么开除她?”
“凭我想打你的脸,想叫你难看啊。”
顾晴雪说的云淡风轻,还和夏小怡对视了一眼,两人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在上班前,偶尔和疯狗对骂一阵,还真是成年人解压的良药啊!
没想到这一次,冯秋柔竟然比以往要冷静许多。
“哦,顾晴雪,我差点忘了,打这通电话就是想告诉你,轻舟昨晚在芊芊那里过的夜。”
夏小怡扬起的嘴角一下子拉平,担忧地看向顾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