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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哒哒地向将军府驶去,不一会便停到一户庄严肃穆的府邸门前。

阿轻抬眼看这座府邸,门上挂着写有”将军府“三字的匾额,很是气派,王常顺的父亲王管家带了几位小厮前来门口迎接。

“常顺,去请李嬷嬷带她去洗漱吧,今晚来院里伺候!”谢临吩咐完贴身长随王常顺后,转身脱下披风。

王管家伸手接住披风,小声道:“公子,将军在大厅等您过去!”

“嗯,知道了。”谢临说完,抬脚跨过门槛前往大厅,寻思着父亲难不成知道我带了何人进府,不过那又如何,他曾经做过的事我又何尝做不得?

坐在大厅主位上的中年男子,身姿挺拔,面庞坚毅,虽已年近不惑,却仍能看出昔日的风采,此人正是谢临之父——宣威将军谢勋。

“逆子,你还敢回来?你可别以为帮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干的蠢事,池家虽说现在是遭了大难,但没准被洗刷冤屈,东山再起。”

“况且池二小姐出身清白,哪容得你把她当替身,你竟如此胡闹!快另寻住处,安置好她便罢了!”

谢将军自知晓自家儿子做的混账事之后,当真是无限感慨,难不成找替身这种事也会遗传,把无辜之人牵扯进来?

“父亲,儿子跟池晚这般也是你情我愿,何来强迫侮辱一说?更何况,父亲藏在书柜里的那张画,儿子有幸见过。”谢勋听完,脸色忽而变冷。

“如今父亲倒是细数儿子的不是了,这可真是让人难以理解!”谢临愤愤不平。

那年谢临十岁,他天性顽皮,趁着父亲休沐那天去书房找父亲,不小心发现书柜里的仕女图,仕女长得像母亲,本以为画的就是母亲,没成想落款写的是“心爱之人——林锦”。

世间之人无一赞叹谢将军与夫人的情深似海,“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佳话还在市井间传扬,如今看来,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图上的侍女——林锦,便是父亲的师妹,自幼和父亲在岳阳派习武,两小无猜,只可惜林锦倾心师兄张齐,婉拒了父亲的求娶,她学成下山后便随张齐隐世了。

父亲爱而不得,被拒之后便浑浑噩噩,无心向学。恰巧父亲外出游玩,无意救下被山匪劫持的穆蓁后,见其相貌与故人有几分相似,便立马请祖父找外祖父提亲。

虽说外祖父不大乐意,嫌弃谢勋乃一介武夫,并非氏族出身,可是爱女偏偏中意他。无奈之下,便跟谢勋约定好,婚后不可纳妾、置通房。

之后父母琴瑟和鸣,倒成了锦州城的一庄美谈了。

可谁曾想这内里缘由竟是如此令人恶心。

谢将军回首往事倒是有些感慨,“当年是我对不起你母亲,如今有这份家业,她在背后出了不少力,更何况当初被贬幽州时,也是你母亲靠着一针一线带着我们熬过苦日子的。”

“我也慢慢得爱上了你的母亲,那时候便觉得自己年少时荒唐极了。为父今日此番苦劝你,也是想让你别跟为父一样,牵扯无辜人,否则日后你定会后悔万分!”

“有劳父亲担忧了,当年我和卿卿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之后卿卿路遇歹人不堪受辱自尽离世,这是我一生的痛。”谢临想起了旧事,心中悲恸万分。

“当初你跟她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市井也编排锦州少年英才和早逝孤女的话本子,有心人一看就知道是你们的事,两次求亲被拒怕也是池晚父亲不愿自家女儿当替身。”谢将军试图再劝,唤醒不知情字害人的儿子。

“如今儿子也跟池晚说清楚了,我庇护她,她伺候我,公平交易,又或者说之后的事谁又知晓,珍惜当下便罢了。”

“罢了,只是落子无悔。只是池晚到底是清流人家的女眷,为父又颇为敬仰池述的为人做派,你不可对池晚太过分。”

“还有,你母亲已回岳阳穆家一月有余,为父明日启程去岳阳接她们,你好好待在锦州,别给老子惹事!”谢将军气得满脸通红,说完便挥袖进入内室。

“恭送父亲!”谢临送走父亲后,直接转身前往自己的住所瑞雪院。常顺禀报:“爷,李嬷嬷已经将阿轻姑娘收拾妥当,安置在院里,就等您过去了。”

“嗯,干得不错。”谢临大步离去。

瑞雪院,子时。

不久前,常顺请李嬷嬷带池晚到偏院洗漱,池晚一进门就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她曾经的丫鬟——墨儿,“墨儿?是你吗?”池晚轻声道,那个身影转过身来,“小姐?”墨儿惊讶道。

池晚跟墨儿相认后,墨儿告诉池晚:“自从池家被抄家之后,父亲便筹措银两打点押送大人少爷们前往幽州的差爷,不久之后得了风寒离世了,听人说将军府对待下人宽容,奴婢便签了十年活契入府为奴。”

池晚也简单跟墨儿说了来将军府的缘由,墨儿倒是觉得池晚来了将军府是个好出路,毕竟能逃离教坊司那个吃人的火坑,只是当初在池家时,她对谢临的情史也有所耳闻,不免得为小姐担忧。

池晚宽慰道:“墨儿,如今可不要再叫我小姐,我也知道来将军府会面临什么样的境地,不用太担心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要努力活下去,等爹爹洗刷冤屈的那一天。”

墨儿听完,用力擦干眼泪,叮嘱道:“姑娘,有件事得跟您说一声,除了老爷没有备着通房妾室,往上数好几代先人都是备有通房的,夫人原先准备让李嬷嬷的侄女采薇当公子的通房,如今您来了,她怕是会针对你,您小心为妙!”

池晚听此秘闻,倒也冷静,毕竟官家子弟,哪有几个家里不备有通房,用来绵延子嗣,除了爹爹深爱母亲,不愿因为子嗣而辜负她,在弟弟尚未降生前,也只是寻思着要过继族子,从未要纳妾。

母亲终觉愧对池家祖先,一直喝药调理身体,在生了她之后第八年才生下她的弟弟,却也因高龄产子难产大出血而亡,若不是姐弟年纪尚少,爹爹怕是当时便随母亲去了。

池晚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问,“墨儿,那印章你可还收着?”

墨儿一听便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收着呢,我都没跟任何人说过,姑娘你要用的时候,尽管跟奴婢说。”

“那便好,辛苦你了。”池晚紧握墨儿的手,万分感谢。

墨儿将浴桶装满热水后,便伺候池晚擦洗身体,池晚自流落教坊司之后,好久没有过这么舒适的时刻了。

不由得思考起来:前路一片迷茫,只求能保全性命,护佑亲人,不可沉溺于虚假的情爱幻象,在将军府就以阿轻的身份活下去吧,让“池晚”静待含冤得雪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