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摇头,“不用的。”
京初迈腿率先走前面,手蜷缩在掌心,眼睛也不乱看盯着地板,“我们走吧。”
姜可可左看右看,突然开口,“姐姐,你如果想让小舅舅牵你的话我让给你。”
说着,她贴心的将男人的手递给她。
京初眼睛睁大,“我没有这个意思。”眼下气氛奇奇怪怪的,她立马牵上小家伙的另只手,“快回去教你跳舞。”
她焦急拉着人往外走,能感受到鹤行止落在身上的目光,滚烫的把她脖子都烧红。
天啊!他不会以为我对他真有什么企图吧?
苍天可鉴,我只是觉得他腕上的发带熟悉而已,多看了他的手几眼,绝没其他意思。
京初一路埋着头,在心里疯狂解释。
到门口,有人拦下他们,打量她几眼,突然笑道:“鹤总,你们一家三口出来玩?”
“!”
鹤行止侧目,看到女孩抬起脑袋,一双眼睛瞪的老圆了,认真朝那人解释,“您误会了,我只是可可的舞蹈老师,跟鹤先生没什么关系。”
就一点关系都不想和他沾上?
他敛眸,一张脸绷紧,插在兜的手背绷起肿胀的筋络,蜿蜒而上,略显狰狞。
那人笑笑,去看鹤行止,男人表情淡漠,散发疏离的距离感,如高山的雪霜,冷的吓人。
“鹤总,你还好吗?”
他露出关怀,男人冷冰冰丢下两个字,“没死。”
回完,他带着人上车,一路上都没说话,京初感受到低气压的流转,不明所以瞥了眼他的后脑勺就打开手机玩。
在窗户倒影看到这幕的鹤行止气笑,额角青筋猛的跳起,好的很。
她这种人,就应该亲死。
胸腔挤过无数攀爬的蚂蚁,他隔着镜片去窥探她的屏幕,清晰看到「季青山」三个大字。
她在回复他的信息。
坐在他旁边,触手可及的距离,脑子里想着别的男人!
眸底爬上狠意,妒忌的火焰烧心烧肺,几欲要吞噬他。
签完聘用合同,到别墅三楼舞蹈室,京初换上舞服,先简单热身,才开始上手教姜可可舞蹈动作。
学习时姜可可并没想象中的乖巧,要不就是注意力不集中,一味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美貌,要不就是左蹦右蹦不肯好好学。
但热身时光看她的柔韧度,肯定是学过跳舞的。
“可可,你是不喜欢跳芭蕾吗?”
京初暂停音乐,蹲在她面前,姜可可看着她,撅下小嘴,一板一眼的喊她,“小京老师,我不想运动,你就陪我熬过一个半小时,小舅舅还是会把钱照样给你的。”
话说开,她往地板上一躺,手腕被京初拉起来,“可可只要告诉我,是不是不喜欢跳芭蕾?”
她偏头,“我跳不好。”
“你没试试…”
“我就是跳不好,你不要管我,我妈妈都没管我你凭什么管我!”
姜可可维持的乖巧彻底没有,一把推开她,本想直接跑掉,但想到小舅舅阴冷的脸,又发怂的缩在门口。
京初从地上起来,手腕磕红一块,姜可可看到,躲开视线。
她伤害了京初,她以为她不会再愿意理她,索性埋着脸躲进膝头,下秒,手掌被人拉开,塞进一颗奶糖。
姜可可发愣,捏住糖纸,“你干嘛给我这个,你就是收买我我也不会好好学的。”
京初摸了摸她的脑袋,“跳舞是享受的,如果你只是当兴趣爱好,确实没必要太认真。”
“舞动的身体会给你带来快乐,那才是教学的本身目的。”
姜可可看着她澄澈的眼睛,温柔具有力量,她好像和其他的老师都不一样,不会鞭笞着她要进步,严厉的呐喊你为什么不行,不行就别学,不允许掉眼泪,再哭就加练!
脑子里杂乱的吵闹声轰响,突然涌入洗清脏物的清泉,“姜可可,你要不要再试试?”
这一刻,对舞蹈的排斥突然清空。
她看着京初,点下头。
有她的配合,练习进展变的快速很多,一个半小时过去,教习结束,京初收拾完包下楼,姜可可恋恋不舍跟在后面,眉心皱成一个疙瘩。
猝然,她仰头,对上二楼书房门口的一道目光。
一张红扑的小肉脸皱起来,猛地一***坐在地上,抱住京初的大腿开始嚎啕大哭。
“呜呜呜…姐姐你不要走…”
京初没想到会有这么转变,不知所措的给她擦眼泪,“姐姐明天还会再来的,可可别哭了。”
一道阴影遮下。
她掀开眼皮,看见鹤行止高大的身躯,勾出根指拎住姜可可的领子,被一把提溜起来的人瞬间老实,吹破一个鼻涕泡。
“抱歉,可可她从小就和母亲一起睡,到九岁也没改过来臭毛病,这次她母亲有事把人放我这,我看她挺黏你,要不你把她哄睡,顺带就在这住下。”
京初就要拒绝,他却开出了无可挑剔的条件,“薪酬涨到五千。”
钱的诱惑太大,京初鬼迷心窍的答应了。
母亲治疗费太高,这个钱简单轻松,不赚白不赚。
人顺利留下,勒住后脖颈的姜可可幽怨的瞪向鹤行止,坏舅舅!!
她一岁就可以一个人呼呼大睡了,哪里需要人哄睡。
他分明就是对小京姐姐不安好心!
可怜她在他的屋檐下,必须得低头,她叹息声,朝京初嘟囔句,“姐姐,我外瑞扫瑞。”
“什么?”
京初没听清,她又摇摇脑袋,含糊道:“我是说,窝啾啾布时个好登西。”
鹤行止凌厉瞥她眼,姜可可吓的站起军姿,举起手,“报告!我要去睡觉。”
京初失笑,牵起她的手,“走吧。”
迈上一格台阶,她的手腕被桎梏住,一触即离,鹤行止松开手,低声,“她还需要洗澡,没这么快睡,关于她今天的上课情况,你汇报给我,“
“好。”
京初跟着坐在沙发上,面对他,一五一十将姜可可上课的情况跟他说,期间,他的目光落在她张合的唇。
隐约可见湿润的粉舌,抬起又落下,羽毛的力度挠的心痒。
鹤行止急躁地扯松领带,灌了口冷茶,“京初”
“嗯?”
话说到一半被打断,她发出细微的鼻音。
无形中,一道爪子在心尖挠了把,鹤行止喉结上下滚动,哑声,“你有没有考虑过,换一个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