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着托盘,穿梭在扭动的人群中,高跟鞋每踩一步,磨破的后脚跟就渗出血,混着廉价粉底液,在脚踝处晕开一道暗红。
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频率急促,像催命符。
林晚心里一紧,侧身躲到吧台角落,用没端酒的手摸出手机。
屏幕亮起,绿色对话框里躺着沈修言半小时前发来的信息,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听说你最近跟别人走得很近?”
后面没有标点,语气冷得像他病房里的消毒水味。
林晚指尖发抖,想打字解释,却看到托盘里的酒杯晃了晃——那是卡座里张总点的“今夜不回家”,酒液金黄,映着她苍白憔悴的脸。
“小林,磨磨蹭蹭干什么?
张总等着呢!”
领班尖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毫不客气的推搡。
林晚一个趔趄,差点把酒杯摔在地上。
“来了。”
她低声应着,把手机塞回围裙口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不能解释,不能让他知道她在这种地方打工,不能让他觉得她连尊严都不要了——他还在医院等着手术费,那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深吸一口气,林晚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走向张总那桌。
秃头男人肥腻的手立刻搭上她的腰,指尖隔着薄薄的布料,像蛇一样滑腻:“林小姐,这杯酒,得你喂我喝。”
周围爆发出哄笑。
林晚胃里一阵翻涌,强忍着恶心,端起酒杯递到他嘴边。
男人却故意仰头,酒液顺着他的下巴流到衬衫上,也溅了林晚一胸口。
“哎呀,手怎么这么抖?”
张总捏着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是不是惦记着哪个野男人?”
“张总……” 林晚想挣脱,却被他攥得更紧。
屈辱感像潮水般涌上来,眼眶瞬间红了。
她想起沈修言以前,连她被风吹红了鼻尖都会心疼地帮她捂手,可现在……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一下,是沈修言的第二条信息,简洁到残忍:“不回?
默认了?”
林晚的心猛地一沉,像被扔进冰窖。
她猛地推开张总的手,酒洒了一地,也顾不上领班杀人的目光,踉跄着冲进后台的杂物间。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