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宁蜷缩在潮湿的墙角,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那块已经泛黄的玉佩。
这是她及笄那年,齐铭亲手为她戴上的定情信物。
那时他眼中盛满柔情,说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今生非她不娶。
“咳咳——”一阵寒风灌入破败的窗棂,楚惜宁剧烈咳嗽起来,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她低头看着掌心那抹刺目的红,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五年的囚禁生活,早已磨去了尚书府嫡女的光彩。
曾经如瀑的青丝如今干枯如草,曾经莹润的脸颊凹陷下去,只剩一双眼睛还亮得惊人——那是仇恨淬炼出的光芒。
“吱呀”一声,摇摇欲坠的木门被推开。
“姐姐,妹妹来看你了。”
一道娇柔做作的女声传来。
楚惜宁缓缓抬头,看见苏婉挽着齐铭的手臂,一身大红嫁衣站在门口。
那嫁衣上用金线绣着凤凰于飞的图案,在阳光下刺得她眼睛生疼。
“王爷大婚,特意带妾身来给姐姐请安呢。”
苏婉掩唇轻笑,头上的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
齐铭一身喜服,俊美的面容上挂着虚伪的关切:“惜宁,今日是我与婉儿的大喜之日,想着你一个人在冷院寂寞,特地带她来见你。”
楚惜宁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
她不能在这对狗男女面前示弱。
“王爷真是体贴。”
她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嘲讽,“不知今日这般排场,比之当年迎娶我时如何?”
齐铭脸色一沉,苏婉却抢先开口:“姐姐何必自取其辱?
当年王爷娶你,不过是为了报答你冒充救命恩人的“恩情”罢了。”
“你说什么?”
楚惜宁猛地抬头。
齐铭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块与她胸前玉佩一模一样的玉佩,只是成色更新:“惜宁,事到如今也不必再瞒你。
当年在寒山寺救我的人,是婉儿。
你不过是偷听了这件事,冒名顶替罢了。”
楚惜宁如遭雷击,浑身颤抖起来:“胡说!
明明是我在雪地里发现了重伤的你,背你回寺,守了你三天三夜!”
“是吗?”
苏婉从怀中取出一方绣着梅花的手帕,“那这方擦去王爷额头血迹的手帕,姐姐可认得?
楚惜宁瞳孔骤缩。
那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