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七岁左右，穿着明显大一号的灰色连帽衫，光着脚。
最他妈诡异的是他身上有血，从袖口一直滴到柏油路上。
"喂！
"我喊了一声。
小孩转过头。
路灯刚好照在他脸上，惨白，眼睛黑得不像话。
他盯着我，那眼神根本不像个小孩。
"你爸妈呢？
"我走近两步，手已经摸到手机准备报警。
"我没有父母。
"小孩说，声音平静得吓人，"我是编号89757。
"我愣了一下。
"你受伤了？
"我指着他袖子上的血迹。
"不是我的血。
"他低头看了看，像在讨论别人的衣服。
这时候远处传来警笛声。
一开始就一两声，然后突然变成一片。
我抬头看，街口拐进来三辆警车，顶灯闪得人眼花。
"操！
"我下意识往后退。
小孩没动。
警车一个急刹停在我们面前，车门砰砰打开，跳出来七八个警察，全副武装。
"退后！
立即退后！
"最前面那个警察冲我吼，枪已经举起来了。
我举起双手："等等，我只是——""远离那个孩子！
"另一个警察喊。
我这才发现所有枪口都对着那个小不点。
小孩站在原地，连表情都没变。
街口又冲进来四辆警车，然后是五辆。
我数了数，整整十辆警车把这截马路堵得严严实实。
有个穿防弹衣的警察拿着喇叭喊话："89757！
立即趴下！
双手放在脑后！
"小孩叹了口气，转头看我："你叫什么名字？
""啊？
"我脑子已经不够用了，"李四。
""李四，"他点点头，"你想活命就站我后面。
"下一秒，所有警察同时开火。
我他妈这辈子没见过这种场面！
十几把枪对着个小孩喷火舌。
我腿一软直接坐地上了。
子弹在离小孩半米的地方全停住了。
就像撞上一堵看不见的墙，叮叮当当掉在地上。
现场突然安静得可怕。
小孩抬起手，做了个弹手指的动作。
最前面那排警察突然齐刷刷飞出去五六米，摔在警车引擎盖上。
"最后一次警告，"小孩说，声音还是那么平静，"我不想杀人。
"有个特警从侧面扑过来，电击棍直奔小孩脖子。
小孩头都没回，反手抓住那人手腕。
我听见清脆的骨折声，特警惨叫一声跪下了。
"走。
"小孩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