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阳光透过高窗斜射进来，在灰白的水磨石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苏念站在第三排中间位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崭新的白大褂袖口，盯着不锈钢解剖台上那具覆盖着白布的尸体，喉咙发紧。
这是她大二的第一堂尸体解剖课。
教室里的空调发出低沉的嗡鸣，却驱散不了那股渗入骨髓的寒意。
周围的同学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不时发出紧张的笑声。
苏念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像鼓点般在耳膜上敲击。
每一次心跳都似乎在诉说着她此刻的紧张与不安，仿佛连空气都在随着这节奏震动。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但那心跳声却似乎更加剧烈了，像是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一般。
内心的紧张和焦虑始终如影随形。
"今天我们学习人体主要肌肉群。
"解剖学教授刘明德掀开白布，露出已经处理好的老年男性遗体。
灰白的皮肤在无影灯下泛着蜡质光泽，胸腹部Y字形缝合线像一条狰狞的蜈蚣。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苏念感到一阵眩晕。
昨晚为了准备这堂课，她熬夜到凌晨三点复习肌肉图谱，现在眼前一阵阵发黑。
福尔马林的气味像有实质般钻进她的鼻腔，顺着气管灼烧肺部，混合着防腐剂特有的甜腥味，让她胃部一阵翻涌。
她下意识抓住解剖台边缘，指甲在金属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同学？
"就在她倒下的瞬间，一双手稳稳扶住了她的肩膀。
那双手温暖干燥，带着消毒水与淡淡雪松混合的气息，指腹有一层薄茧，却意外地令人安心。
"低血糖？
"声音像冬日里的一杯温水，带着令人安心的沉稳。
苏念抬头，视线先是落在那人白大褂胸前的名牌上——"顾沉，神经外科研究生"，然后才看清他的脸。
他比她高出大半个头，白大褂下的肩膀宽阔，隐约可见匀称的肌肉线条。
琥珀色的眼睛在无影灯下像融化的蜜糖，眼尾微微下垂，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高挺的鼻梁投下一小片阴影，薄唇微抿着，透出些许担忧。
他的下颌线条干净利落，喉结突出，在白大褂领口处投下一小片阴影。
"我...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