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真的现在就是活的?
田嬷嬷是生过孩子,当过母亲的人,性子又极为慈爱,听了杨雁的话,便是心中大不自在。
忍不住劝道:“侯爷,胎儿在母亲的肚子里就会胎动,可见生命是早早就有的,您还是……您还是不要打夫人了。”
在场的其他人都还年轻,没经历过生育之事,但他们信转世投胎,觉得夫人说的有鼻子有眼,不会是真的吧?
那怎么行?
侯爷的种,怎么能活活被打死,去地下做一个小冤魂呢?
他们不敢过问侯爷的决定,但脸上都露出不忍之色,就连行刑的刽子手,也收起了跃跃欲试的姿态,把板子竖到一边。
容湛眸光微沉,是他疏忽了。
这个劣迹斑斑的女人,固然不配做自己孩儿的母亲。
但自己的孩儿,也不应该跟着她受罪。
“田嬷嬷,去备一碗避子汤。”
安然地送孩子走。
不管这个孩子存不存在。
万一存在呢?
田嬷嬷没有立即答应。
她其实是盼着侯爷开枝散叶的。
容家人丁单薄,好不容盼着侯爷长大,娶妻圆房,眼看就要有子嗣了,却要喝避子汤……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
这位新夫人性子浅薄,行事乖张,不得侯爷喜欢,没有孩子就罢了。
日后等侯爷纳了妾,想生多少生多少。
杨雁大口大口喝了避子汤,算是将功补过了。
但,容湛觉得不解气,还是让人打了她十板。
安平侯府的刽子手,大约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十板就将杨雁打了个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雪白的衣裙。
这还没完,容湛又行使夫君的权力,将她关进了冷园……不管怎么说,濒临死亡的劫,总算是过了。
冷园是一个年久失修的小院子,杂草丛生,枯枝败叶腐烂,还有蛇虫鼠蚁出没。
两间屋子更是破败不堪,里面的床铺摇摇晃晃,座椅缺角断腿,屋顶更是透着光,下雨应该会漏雨。
谁能想到,钟鸣鼎食的安平侯府,还有这样一处残破的地方?
仿佛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下人们粗略打扫过,留下简单的生活用品,就离开了,锁上大门由着她自生自灭。
杨雁疼得额上冒冷汗,在床上趴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起身,到院子里打一桶井水,清理一下伤口,再采些蒲公英,揉碎了敷在腰背的伤口上,消炎。
容湛让人将她打伤,却连一点金创药都不肯给她,果然冷血无情。
谁嫁给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处理完伤口,杨雁才安心睡下。
她真的太累太虚弱了,伤口疼也不妨碍她入睡。
只是,她睡的一点也不安稳。
她梦见上辈子,重男轻女的妈妈在她生病时,帮弟弟卷走她的钱,让她大受打击,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以致于身体受到癌细胞的严重损伤,再也无法修复。
后来她明白钱要不回来,家要不回来,爱也要不回来,绝望之下,才选择了穿越。
穿越,相当于她在之前的世界,己经死了。
她以为来到这里,会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没想到开局送她一个无情的夫君……后来,她又梦见了原主。
原主是宣平伯杨登云的庶女,从小父亲不疼她,嫡母欺凌她,只有姨娘疼爱她。
有一天,一向惧怕嫡母的她,不知从哪里来的胆子,偷偷溜进嫡姐未婚夫小憩的厢房里,换衣裳让他撞见。
就这样赖上他,把他从嫡姐手里抢过来。
这个男人就是容湛。
他原是嫡姐的未婚夫。
被迫娶了原主之后,一首很厌恶她,不肯跟她圆房。
原主又不知从哪里来的胆子,在身上涂了迷情香,摔到他怀里,成功与之共度良宵……“什么共度良宵?
分明就是单方面被虐!”
睡醒的杨雁忍不住嘟囔。
她的身体还酸呢,某个地方还有撕裂感,还在隐隐作痛……什么样没吃过没见过的男人,才能一晚上没停歇,把她折腾成这样?
外表倒是矜贵自持,不近女色。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