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白背着昏迷的冷青霜,在空无一人的街巷中艰难前行。
寒风裹挟着雪粒抽打在脸上,像无数细小的刀片。
冷青霜的身体越来越沉,温热的血不断从她左臂的伤口渗出,浸透了苏墨白的半边衣袍。
"坚持住...快到了..."苏墨白喘着粗气,牙齿不受控制地打着颤。
他反复念叨着冷青霜昏迷前说的地址——城南青柳巷七号,生怕自己一个恍惚就记错了。
转过一个街角,前方出现一排低矮的民房。
借着微弱的雪光,苏墨白勉强辨认出门牌号:青柳巷五号...六号...七号!
这是一间不起眼的小院,黑漆木门紧闭,门楣上挂着一块已经褪色的"杜氏医馆"木牌。
苏墨白用尽最后的力气,撞向木门。
"砰!
"门没锁,他一个踉跄跌入院中,险些摔倒。
院中积雪已有寸许厚,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有人吗?
救命!
"苏墨白嘶哑着嗓子喊道。
正屋的油灯突然亮了。
片刻后,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披衣而出,手里提着一盏灯笼。
老者约莫六旬年纪,面容清癯,一双眼睛却亮得出奇。
"怎么回事?
"老者皱眉问道,声音低沉沙哑。
"杜大夫?
"苏墨白急切地问,"冷捕头受伤了,她让我来找您!
"老者闻言脸色一变,快步上前,灯笼的光照在冷青霜苍白的脸上。
"快进来!
"他转身引路,动作突然变得异常敏捷,完全不像个老人。
屋内陈设简朴却整洁,药柜占了大半面墙,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
杜大夫示意苏墨白将冷青霜放在内室的床榻上,然后麻利地剪开她被血浸透的衣袖,露出伤口——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边缘泛着不祥的青黑色。
"有毒。
"杜大夫脸色凝重,迅速从药柜中取出几个瓷瓶,"你去烧热水,越多越好。
"苏墨白连忙照做。
当他端着热水回来时,杜大夫已经为冷青霜清理了伤口,正在敷一种墨绿色的药膏。
屋内弥漫着一股苦涩中带着清香的药味。
"她会没事吧?
"苏墨白紧张地问。
杜大夫头也不抬:"鬼王宗的腐心散,寻常人挨这一刀,早就毒发身亡了。
这丫头内力深厚,又及时封住了经脉,性命无碍,但至少要昏迷三日。
"苏墨白长舒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