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班主任拿着花名册提问,“肖念,读一下第二段。”,肖念站起身“economic development is ……”。
许知瑾跟着他看向课文,好几个单词根本不会读,而肖念读的毫无压力,头不自觉的低了又低,一股自卑感油然而生。
到了午休时间,许知瑾趴在桌子上,盯着墙面,时不时眨眨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看见了同桌不费力的解开了自己思考很久的题,听见了肖念流利的英语,还有大家整齐划一的“听懂了”,和自己站起来的不知所措,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难道她拼尽全力逃出那个家,是做错了吗?
到了晚上放学,看着值日表,许知瑾,董欣,肖念,高朗。
许知瑾和董欣识趣的去拿了扫把,扫起了地,肖念在她前面,拿着拖把拖着扫过的区域。
许知瑾心不在焉,差点被椅子绊倒,生气地踢了椅子一脚。
肖念听到动静,回头看了眼。
许知瑾也不知肖念看没看到,随即闷声低头,恢复平静。
差不多干完,四个人前后走着。
静谧的校园,只留下昏黄的灯光,和被路灯拉长的影子。许知瑾盯着影子出神。
董欣注意到了许知瑾的低落,小声安慰:“哎呀,没关系的,刚来总会不适应的。”许知瑾苦笑地应和。
另一边高朗一个人勾着肖念的脖子,说着周末去哪玩。肖念时不时的点头回应,用余光观察着那道影子。
到了大门和宿舍的分岔路口,跟董欣道了再见。不熟的四人走向各自的方向,肖念忍不住地回头,看见许知瑾失落的背影在路灯下缓慢移动。
他想起了白天,班主任把他叫到办公室, “肖念啊,你看你中考成绩也名列前茅,各个方面也很突出,想不想担任班长呀。”
肖念倒也无所谓,委婉拒绝:“还是算了老师,我也没经验,还不如公开竞选呢。”,其实肖念只想自由安静的度过校园生活,不想去揽事。
班主任看着他没有当班长的意思,笑了笑说:“好吧好吧,那你顺便把这些资料整理一下再回去。我中午还有些事。”
肖念满口答应,开始整理,无意间看到了入校成绩信息表,瞥了两眼,在偏下方看到了许知瑾的名字成绩,和学校。
再加上今天被点名的无所适从,还有和董欣的窃窃私语。
肖念也明白了,脑海里浮现了白天,在熙熙攘攘的教室,女孩盯着窗外出神,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看的让人有些心碎。
她不该这样,肖念每次看到许知瑾,就觉得她应该站在阳光底下,去笑的比任何人都灿烂。
心里泛起了涟漪,不自觉地想帮帮这个女孩,但想来想去也不知如何是好,[两人位置相隔那么远,也不太熟,怎么帮帮她呢?……]。
高朗看自己讲了一路,肖念也没理他。“啪”,拍向了他的头,:“你灵魂出窍啦,也不理人。”
肖念白了他一眼,“你敢打我,死定了你。”
高朗看情况不对,赶忙溜走,肖念赶忙追上。打打闹闹,走向回家的路。
回到宿舍的许知瑾,浑浑噩噩,洗漱完,直接躺在了床上,想着如何改变现状,想着想着眼皮不争气的合上了。
接下来的几天,许知瑾遇到不懂的都会积极地问董欣,董欣虽然成绩不错,但讲题思维跳跃有点大,许知瑾也不好意思过多浪费别人的时间,只能自己消化。
因为家庭的缘故,许知瑾有些胆小自卑,也不敢去问老师,怕被老师记住,只想安安静静当个小透明。
接连几天,眼瞅着问题越来越多,到了晚饭时间,许知瑾也没去食堂,趴在座位上苦苦挣扎。
肖念也注意到了,跟高朗说:“今天太困,我就不去了,随便帮我带点,我补会觉。”高朗爽快答应。
不一会,教室里就剩下肖念和许知瑾,肖念小心翼翼的走到教室前面,看着许知瑾正在为手中的题苦恼,说到:“这不是老师上课讲过的嘛。”
闻声,许知瑾一抬头,对上那双清澈的眸子,赶紧整理心情,不好意思的挠头:“我还不是太懂。”
肖念就非常顺便地指着那道题讲了起来,良久,许知瑾恍然大悟,露出标志性笑容:“哦~,原来是这样,谢谢。”
肖念知道自己不可能每次都帮她讲解,带着几分鼓励又装作无所谓的语气说:“其实你可以用课间时间去问问老师,老师懂得更多,也能帮你解决烦恼。而且你也很聪明,一点就通。”
许知瑾尴尬又有些心虚点头:“我尽量。”
也许,沉浸在讲题的世界里,许知瑾完全没在意肖念的眼神,肖念不经意瞥了许知瑾几眼,像是在看自家的妹妹一样。
许知瑾微微侧头,看着夕阳下,映射在教室墙上,两人美好到不真实的剪影。
许知瑾晚上回去的路上,想起了肖念今天讲题的场景,莫名的有些悸动开心。
正逢交叉路口,一转头对上了肖念的目光,鬼使神差举起了手,说了句“明天见”。
肖念惊讶地顿了一下,随即微笑挥手说:“拜拜”。
高朗看着许知瑾走远,阴阳怪气的说:“哟,你们啥时候那么熟了”
肖念使劲勾着向朗的脖子:“你天天跟一群女生打招呼,我跟普通同学打个招呼咋了”,高朗赶紧求饶。
回到宿舍,舍友们吵吵闹闹,各自聊着许知瑾没听过的话题。许知瑾也不觉寂寞。
夏日夜晚的凉风透过窗户的缝隙,一点一点漫进宿舍,多了几分清凉。
许知瑾想着肖念的话,有些触动。初中时,她是老师眼中的希望,许知瑾会毫不吝啬地去问题,可现在怎么了呢,因为差距太大,怕又或是自卑,胆怯了吗。
也许,肖念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