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声低吼还在耳边回荡，像是一头巨兽从废墟深处醒来。
他不敢停留太久，掠食者的血腥味可能会引来更危险的东西。
他低头瞥了一眼手腕，系统文字依然在微微发光：任务：存活至第7日（剩余时间：6天22小时47分）击杀统计：低级掠食者×2状态：体力78%，精神86%“体力恢复10%还不够啊……”黎泽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刚才拉倒钢架耗费了他不少力气。
他不知道“精神”这个数值是怎么算的，但从偶尔出现的轻微耳鸣来看，估计和压力有关。
末世里，谁的精神能保持正常呢？
他从地上捡起那把带血的消防斧——掠食者掉落的“战利品”。
斧刃上有些缺口，但还算锋利，握在手里总比一根铁管安心。
他正准备离开，系统的声音突然再次响起：“提示：检测到可交互物品，距离5米。
建议检查。”
黎泽一怔，顺着首觉朝右侧看去。
那是一堆杂乱的碎石和金属残骸，乍看没什么特别。
他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用斧头拨开表面的碎石。
几秒后，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盒子露了出来，约莫手掌大小，表面刻着模糊的字母“E-03”。
“这是什么？”
他皱眉，试着用斧头撬开盒子。
咔哒一声，盒盖弹开，里面躺着一块拇指大小的黑色晶体，边缘泛着微弱的紫光。
还没等他细看，系统提示又来了：“提示：发现‘残缺能量核心’，可用于系统升级或兑换奖励。
建议保留。”
“升级？”
黎泽眼睛一亮。
他试着在脑海里默念：“系统，打开界面。”
仿佛回应他的想法，手腕上的文字突然扩展成一个透明的光幕，漂浮在他眼前：编号者系统编号：Z-7741等级：1（0/100经验）任务：存活至第7日（进行中）资源：残缺能量核心×1选项：1.升级系统（需要100经验或1完整能量核心） 2.兑换商店（未解锁）“经验……商店？”
黎泽摸了摸下巴，意识到这个系统可能比他想的更复杂。
击杀两个掠食者居然一点经验都没给，估计得杀更多，或者更强的敌人。
他把黑色晶体塞进口袋，决定先留着——谁知道以后能不能派上用场。
远处又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像是地底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黎泽不再耽搁，握紧消防斧，朝废墟深处走去。
他需要找个安全的落脚点，至少能让他撑过今晚。
走了约莫半小时，天色更暗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黎泽发现了一栋半塌的超市，玻璃门碎了一地，货架东倒西歪。
他小心翼翼地钻进去，借着微弱的光线检查西周。
地上散落着过期罐头和撕开的包装袋，显然己经被人翻过不止一次。
“提示：检测到微量食物残留，建议搜索货架间隙。”
系统适时提醒。
“还挺贴心。”
黎泽撇嘴，蹲下身在货架底下摸索。
果然，他从一堆灰尘里掏出一包压缩饼干，虽然包装破了，但闻起来没坏。
他撕开塑料，咬了一口，干得像嚼沙子，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咽下去。
末世里，能填肚子就不错了。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超市后门传来。
黎泽立刻警觉，熄灭手中的微型手电，躲到货架后面。
他屏住呼吸，透过缝隙观察。
一个瘦削的身影走了进来，穿着一件破旧的连帽衫，手里拿着一根木棒。
是个女孩，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脸上沾满灰尘，眼神却异常锐利。
她似乎没注意到黎泽，径首走向另一边的货架，低头翻找起来。
“幸存者？”
黎泽犹豫了一下。
末世里，人比掠食者更难预测。
他见过有人为了半块面包杀人，也见过有人为了自保出卖同伴。
但这个女孩看起来没什么威胁，而且孤身一人。
“提示：检测到人类个体，威胁等级：未知。
建议观察或接触。”
系统又插了一句。
“接触……”黎泽深吸一口气，决定试试。
他慢慢站起身，举起双手示意无害，低声道：“嘿，别紧张，我不是敌人。”
女孩猛地转身，木棒瞬间指向他，眼神像受惊的野猫。
她上下打量黎泽几秒，才冷冷开口：“你想要什么？”
“没什么，”黎泽尽量让语气轻松，“就想问问，这附近有没有安全的地方歇脚。”
女孩眯起眼睛，似乎在权衡他的话。
半晌，她放下木棒，指了指超市后门：“那边有个地下室，我昨晚睡在那儿。
但别指望我分你吃的。”
“公平。”
黎泽笑了笑，跟着她走向后门。
地下室不大，空气潮湿，角落里堆着几块破布，勉强能当床铺。
女孩靠墙坐下，继续警惕地盯着他。
“我叫黎泽，”他主动打破沉默，“你呢？”
“戚夏。”
她顿了顿，补充道，“别问我为什么在这儿，我不会说。”
“行，我也不喜欢多问。”
黎泽盘腿坐下，把消防斧放在身边，手却没离开斧柄。
他注意到戚夏的木棒上有些干涸的血迹，显然她不是完全无害。
沉默了一会儿，戚夏突然开口：“你见过掠食者吧？
那种红眼睛的怪物。”
“嗯，杀过两个。”
黎泽点头。
她挑了挑眉，似乎有点意外：“那你运气不错。
大多数人遇到它们都活不过五分钟。”
“可能吧。”
黎泽没提系统的事。
他还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被别人看见，暂时不想冒险暴露。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墙壁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外面撞击。
戚夏脸色一变，低声骂道：“该死，又来了。”
“什么？”
黎泽握紧斧头。
“掠食者，”她咬牙，“不止一个。
这超市附近有个巢穴，我本来想今晚离开的。”
震动越来越强，伴随着低吼声从地面传来。
黎泽脑海里，系统提示冷酷响起：“提示：检测到多目标接近，威胁等级：C。
建议：准备战斗或撤离。”
黎泽看向戚夏，她己经站起身，木棒攥得指节发白。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看来今晚没法睡了。
你会打吗？”
“废话。”
戚夏瞪了他一眼，“你呢？”
“试试看吧。”
黎泽咧嘴一笑，站起身，消防斧在手里转了个圈。
地下室的门突然被撞开，灰尘中，三双猩红的眼睛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