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平行世界的致命守护游戏（3）
指腹擦过鼻尖，又是一抹猩红蹭在掌心，他慌忙扯下纸巾堵住，镜子里那张脸白得吓人。
“警告！
灵魂碎片融合引发排异反应，建议立即停止高强度行动。”
系统的声音在脑子里炸响，贺峻霖对着镜子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今早巡查时，他蹲下身系松开的鞋带，却在抬头时撞进保洁阿姨欲言又止的眼神里；下午替严浩翔挡下一杯来路不明的咖啡，那杯深褐色液体泼在地毯上，竟腐蚀出一片焦黑的痕迹。
此刻后腰还***辣地疼，哪有闲工夫休息？
手机在裤兜里震起来，屏幕亮起“严浩翔”三个字时，贺峻霖的手指突然不受控地发抖。
接起来那刻，对方低沉的声音混着电流漏出来：“周末晚宴的名单，半小时后送到我办公室。”
顿了顿，又补了句，“顺便把你那件破了洞的西装换了。”
贺峻霖低头看着袖口被划开的口子，想起昨天挡子弹时严浩翔皱起的眉头。
当时男人替他包扎，指尖擦过皮肤的温度，和便利店那个雨夜一模一样。
严浩翔把他护在怀里，温热的血顺着指缝滴在他后颈，带着铁锈味的呼吸急促又滚烫。
深夜的办公室亮着冷白色的顶灯，严浩翔倚在办公桌边翻文件，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疤。
贺峻霖抱着文件夹站在门口，突然想起系统说过，这个世界的严浩翔根本不记得那场差点要了命的追杀。
“在发什么呆？”
严浩翔头也不抬，钢笔尖在纸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陈副总的事，你怎么看？”
贺峻霖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三天前，那个试图夺权的陈副总从天台摔下去，监控拍到的画面却诡异得像被掐头去尾。
他刚想说“只是意外”，鼻腔突然一热，血珠滴在文件上，晕开深色的圆点，还好贺峻霖有随身带着纸巾的习惯。
“你脸色比我的衬衫还白。”
严浩翔突然逼近，雪松香水混着薄荷糖的气息扑面而来。
贺峻霖慌忙后退，后腰撞上文件柜，疼得眼前首冒金星。
“不用你管！”
话出口才惊觉语气太重，贺峻霖看着严浩翔骤然冷下来的眼神，突然想起现实世界里，对方最讨厌别人拒绝他的好意。
那时严浩翔会闷声不说话，却偷偷把胃药塞进他书包；会嘴上嫌弃他笨，却在下雨时默默把伞倾向他这边。
严浩翔沉默着扯下领带，动作利落地打了个结，领带尾端垂在贺峻霖眼前晃悠：“把这个系上，明晚陪我出席晚宴。”
他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桌上的邀请函哗啦啦响，烫金的花纹刺得贺峻霖眼睛生疼。
邀请函边缘印着玫瑰暗纹，让他想起现实世界里，严浩翔十八岁生日那天，蛋糕上融化的巧克力玫瑰。
晚宴当天，贺峻霖站在更衣室镜子前，看着镜中人穿着笔挺的西装，却像个套着精致壳子的提线木偶。
鼻腔里的血腥味挥之不去，他偷偷往口袋里塞了半包纸巾，推门时正撞见严浩翔倚在门框上。
男人换了身银灰色西装，腕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却唯独领口别着枚银杏叶造型的胸针——和现实世界里十八岁生日，贺峻霖送他的那枚一模一样。
叶片边缘泛着细腻的柔光，贺峻霖突然想起那年他跑遍半座城才买到这枚胸针，严浩翔嘴上说“幼稚”，却在之后每次重要场合都郑重别在胸前。
“看够了？”
严浩翔挑眉，伸手替他整理歪掉的领结，指腹擦过喉结时，贺峻霖差点条件反射地躲开。
记忆里严浩翔也是这样，总爱用这种亲昵又理所当然的动作，把他撩得面红耳赤。
宴会厅里灯光晃得人睁不开眼，贺峻霖端着香槟站在严浩翔身后，目光扫过西周宾客。
穿红裙的女人笑得露出八颗牙，西装革履的男人交头接耳，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斑落在严浩翔肩头。
他突然注意到角落里有个服务生的袖口沾着油渍——和三天前在陈副总坠楼现场，那个匆匆跑过的身影袖口一模一样。
“贺保镖对我的后背很感兴趣？”
严浩翔突然转身，两人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睫毛的颤动。
贺峻霖闻到他身上混着红酒味的雪松香水，突然想起系统说过的话：灵魂碎片的共鸣，会让目标人物对宿主产生莫名的熟悉感。
严浩翔的目光扫过他的侧脸，在他耳垂处停顿了半秒——那里有道浅色疤痕，是那天替严浩翔挡刀留下的。
话音未落，宴会厅突然陷入黑暗。
贺峻霖几乎是本能地将严浩翔护在身后，右手摸到腰间的***。
尖叫声此起彼伏中，他听见系统急促的提示：“检测到暗杀者热源！
三点钟方向！”
一道寒光闪过，贺峻霖拽着严浩翔就地翻滚，子弹擦过桌角，烧焦的味道涌进鼻腔。
严浩翔压在他身上，呼吸扫过耳畔：“你的心跳快得像打鼓。”
黑暗中，贺峻霖恍惚看见严浩翔瞳孔里倒映出便利店的暖黄色灯光，少年时期的严浩翔也是这样把他护在身下，声音发抖却故作镇定：“别怕，我在。”
混乱中贺峻霖摸到对方后腰别着的手枪，这才惊觉严浩翔根本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两人背靠背退到柱子后，贺峻霖扯下领结缠住流血的手臂，听见严浩翔在耳边轻笑：“原来花瓶也会咬人。”
这句话让贺峻霖眼眶发烫，曾经在搏击馆，严浩翔把他按在软垫上时，也是带着这样的笑。
突然，宴会厅的应急灯亮起，贺峻霖看见二楼栏杆后闪过一抹黑影。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推开严浩翔，自己却被流弹擦过肩膀。
剧痛袭来的瞬间，他听见严浩翔失控的怒吼，和记忆里便利店那个雨夜的哭喊重叠在一起。
血腥味涌入鼻腔，贺峻霖却笑着举起染血的手：“严总，我说过会保护你。”
恍惚间，他看见严浩翔瞳孔里倒映出的自己，和现实世界里那个浑身是血也要扑向对方的少年，渐渐重合。
严浩翔颤抖着抓住他的手腕，指腹无意识摩挲着他虎口处的老茧——那是常年陪严浩翔练拳留下的印记。
系统提示音在脑中炸响：“检测到灵魂共鸣波动！
目标人物记忆苏醒进度2%！”
贺峻霖眼前开始模糊，却死死攥住严浩翔的手腕。
他知道，这场在时光裂缝里的追逐，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