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由PPT、Deadline、速溶咖啡和通勤地铁的拥挤构成,规律得近乎麻木。
直到三天前,那个深夜悄然出现在我公寓门口的快递,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巨石,瞬间击碎了我乏善可陈的平静。
没有寄件人信息,只有一个冷冰冰的收件地址和我的名字。
一个扁平的、约莫A4纸大小的硬纸盒,掂量着很轻,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
好奇心压过了警惕,我拆开了它。
里面没有填充物,只有一片东西静静地躺着。
它大约有我的手掌大小,形状不规则,边缘锐利得像被精心打磨过的黑曜石碎片。
材质却绝非石头,而是一种从未见过的深蓝色金属,表面流淌着冰冷、内敛的光泽,仿佛将一小片凝固的深海或者幽邃的宇宙切了下来。
指尖触碰到它的瞬间,一股冰寒刺骨的凉意直窜骨髓,带着一种……活物的悸动?
我猛地缩回手,那感觉太过诡异,不像是死物。
我把它归结为深夜的错觉和金属本身的低温。
“恶作剧?”
我嗤笑一声,随手将这怪异的“工艺品”扔在了书桌的角落,压在一叠废弃的草稿纸上。
生活已经够糟心了,没空理会这种无聊的把戏。
然而,从那天起,我的身体开始背叛我。
起初是细微的瘙痒,从指关节、手肘、膝盖这些不起眼的部位开始。
不是蚊虫叮咬的那种表层瘙痒,而是从骨头缝里、肌肉深处钻出来的,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蠕动感**。
痒得钻心,痒得让人狂躁。
我忍不住去抓挠,指甲划过皮肤,留下道道红痕。
几天后,被我抓破的地方开始渗出一种淡蓝色的、粘稠如胶水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难以形容的腥甜气息,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这液体干涸后,竟然在我皮肤表面凝结成一层薄薄的、带着金属质感的硬痂,颜色与那片深蓝甲壳惊人地相似!
视觉也开始扭曲。
办公室惨白的日光灯管变得异常刺眼,光线不再是均匀的照射,而是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蛮横地刺穿我的视网膜,直捣大脑深处,引发阵阵剧烈的抽痛。
更可怕的是动态视觉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