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风裹挟着令人作呕的***腥气,沉甸甸地灌入我的口鼻,几乎令我窒息——那是“黯蚀”的气息,这片被诅咒的大地上最深的梦魇。
“抓住她!
快!”
粗嘎的叫嚣声从上方传来,带着残忍的兴奋,“新鲜货色!
赌场的老爷们最喜欢这种刚出炉的小圣女!
细皮嫩肉,血里还带着净化的光!”
“嘿嘿嘿……”不堪的打量目光将我如同货物般审视,恶臭的气息裹挟着水汽扑面而来。
粗糙的麻绳猛地勒紧我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碾碎骨头。
我像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被粗暴地拖拽着,在嶙峋的岩石和枯黄的硬草上摩擦。
恐惧冰冷地攥紧心脏,更强烈的是愤怒。
圣洁的银白长袍沾满泥污和深褐色的苔藓痕迹,象征圣殿的日轮徽章在挣扎中几乎被扯落。
我咬紧牙关,指尖凝聚起微弱,纯净的银辉,如同黑暗中挣扎的萤火。
“还敢反抗!”
一记带着恶风的巴掌狠狠扇在我的脸颊上,眼前瞬间炸开一片金星,口腔弥漫开浓重的铁锈味。
眩晕中,我被他们推搡着,跌跌撞撞走向梯田下方那片被浑浊雾气笼罩的棚户区。
法尔兰王城最肮脏的角落,“黯蚀”滋生蔓延的温床。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悄然爬上我的脊背。
2.“放开她。”
一个声音响起,不高,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瞬间割开这片污浊喧嚣。
空气仿佛凝固了。
梯田上方,不知何时出现一队骑士。
他们沉默如铁铸的雕像,冰冷的银白铠甲在稀薄的天光下泛着寒芒,胸甲上镌刻着咆哮冰龙的徽记——皇家禁卫军。
为首的男人并未着甲,一身剪裁精良、色泽深沉的墨绿丝绒猎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挺拔身形。
他随意地站着,手中把玩着一柄镶嵌着幽蓝宝石的匕首,姿态慵懒,仿佛只是路过一场无聊的市集闹剧。
当他微微抬眼,冰封般的蓝眸扫过,梯田上下的嘈杂瞬间死寂。
令人骨髓冻结的注视,带着俯瞰蝼蚁般的漠然。
阳光落在他灿若熔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短发上,跳跃着近乎神圣的光晕,与他眼底深不见底的冰冷形成令人心悸的对比。
——法尔兰的帝王,西里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