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得那么用力,纸都破了,却不知道我看见了橡皮屑里的“清大”二字。
交表那天,我烧掉保送书,把银杏书签塞进她的文件袋。
十年后同学会,听说她嫁了别人。
酒杯在手里裂开时,班长惊呼:“当年她改志愿找你去了啊!”
冲到她家楼下,却见婴儿车缓缓推过。
车把上挂着的褪色书签,是我当年夹在志愿表里的那片银杏。
---香槟塔轰然倾颓的瞬间,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琥珀色的酒液裹挟着细碎晶莹的气泡,从最高处那层开始,瀑布般漫泻而下。
玻璃杯碰撞着滚落,清脆又刺耳的碎裂声不绝于耳,像一场奢侈的、精心策划的灾难。
昂贵的酒液肆意流淌,漫过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无声地淹没了陈屿脚上那双锃亮的黑色手工皮鞋。
冰凉黏腻的触感透过薄薄的***渗进来,他却浑然未觉。
周遭衣香鬓影的喧闹被瞬间掐断了喉咙,空气凝滞,只剩下那片令人窒息的哗然水声和玻璃粉身碎骨的脆响。
无数道目光带着惊愕、探究,甚至一丝看好戏的兴味,聚焦在他身上。
陈屿只是僵立着,像一尊被骤然淋湿的雕像,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嘶——”细微却清晰的痛楚从掌心传来。
他低头,视线有些模糊地聚焦。
右手紧握的高脚杯,那细长的杯脚不知何时竟被他生生捏断。
锋利的玻璃茬口刺破了掌心肌肤,一丝鲜红蜿蜒渗出,混进顺着手腕淌下的冰凉香槟里,晕开一小片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粉色。
“哎哟陈大律师!
没事吧?”
班长吴胖子反应最快,圆滚滚的身体灵活地挤开人群冲了过来,脸上堆着关切,“这杯子质量也太次了!
快,快拿毛巾!
手伤了没?”
陈屿任由吴胖子手忙脚乱地掰开他僵硬的手指,将那半截危险的玻璃杯脚拿走,又用厚实的餐巾按在他掌心。
湿冷的餐巾压着伤口,带来一阵迟钝的痛感。
他抬起头,目光穿过眼前晃动的人影,直直钉在几米外那个正眉飞色舞说话的人脸上。
是赵明,当年的体育委员,嗓门依旧洪亮得惊人。
“……那可不!
咱们班花林晚,动作就是快!
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老公听说是个挺踏实的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