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老祖为表感激,让顾元山娶了我。
喜宴当日,顾元山的小青梅却突然狼狈出现,哭着说:“顾哥哥,我在深山闭关多日,已经研发出万能解毒剂,为什么不等等我?”顾元山闻言满脸震惊,扭头狠狠掐住我的脖子:“你不是说,世上唯有你能研制万能解毒剂吗?”小青梅哭昏过去,顾元山唯有后悔和心疼,命人扒下我的喜服。
“我要你给许菲赔罪!”一场喜宴变成对我的凌迟,八个尖嘴猴腮的小厮狠狠压制住我。
我的解释被淹没在无数咸猪手里面,结束后又把我扔进乞丐堆里。
惨死前,只听见顾元山和小青梅不日大婚的消息。
没想到,再次睁眼,我竟重生到顾家和季家同时求我去救人的那一天。
“我救你,不要荣华富贵,只要顾元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1顾家小厮居高临下,像是通知般开口:“刘小姐,我们顾少患上奇毒,还请您走一趟。”
我深吸一口气,前世他们也是这般盛气凌人。
只是我一心系在顾元山身上,火急火燎奔了过去。
而此刻,我老神在在端起茶,冷漠道:“我要照顾父母,没空。”
闻言,几小厮面面相觑后,都从对方眼睛里望见了不可置信。
“刘小姐,我家少爷命在旦夕,实在不是玩笑的时候。”
另外一人更是毫不客气接上:“而且谁人不知刘氏两人已经快被你折磨致死?何来照顾一说?”我放下茶盏,扯了扯嘴角。
前世我跑去逍遥山上拜了师傅,学成归来的第一件事是将残害过我的父母做成人彘,放进百毒罐,成为万能解毒剂的药引子。
从此,命震天下。
后来将他们掏心挖肺给顾元山解毒。
可如今,我恨不得将顾元山千刀万剐,眼神也已经带上了恨意。
“哦?你家少爷命在旦夕,和我有什么关系?”正当两人双眼瞪大时,屋外一人满脸焦急闯进来:“还求刘家主救我儿一命!”我眉头一挑,终于等到了。
前世我刚去顾家救人不久,季家就来人说季卿云中了同样的毒。
顾家震惊无比,但却拦着我不让去。
只因为顾家和季家一向是死对头。
我被困住,但也发了善心,飞鸽传书过去药方。
但后续还是听闻他惨死了。
此刻,我起身扶起那人,安慰道:“季家主,何必行此大礼,你我两家本就相邻,情分不浅,我自然全力相救!”所有人大惊失色。
顾家小厮见我跟着季家主往外走,终于跪下,冲我的背影大喊:“刘家主!我们如何交差!”我恍若未闻,去了季家,看着卧榻上那奄奄一息的季卿云。
我直接将数十根银针插入他头骨,又佐以百年参片让其服下。
不过瞬息,季卿云睁开双眼,见到我双目瞪大,喃喃:“你怎么来了?”我勾唇一笑:“来救你。”
季父季母眼含热泪,拿出一沓银票。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这千万银两,还望笑纳啊,刘家主!”我擦了擦手,只说:“这毒尚未解,我不过让他先醒过来。”
两人哀求我继续出手相救,季卿云依靠床榻,挣扎起身:“救我,季家为你所用。”
我垂下眼,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要顾元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堂下两人瞠目结舌,半响不能语,而季卿云却笑出了声:“好,我答应你。”
“你不问问为何?”我眉头一皱,没想到季卿云答应的如此爽快。
要知道顾家一方恶霸,江湖谁人不怕。
季家世代从商从政,算是清流人家。
而季卿云的眸子却蕴含一抹我望***的深色。
他极轻地开口:“我对你唯命是从。”
话音刚落,外头竟然传来顾元山的声响:“母亲,我说了,不消几日,霜儿便会救好我!何必来这寻人。”
2我心下一惊,顾元山几人已经冲了进来。
顾母毫不客气地说道:“季家好大的威风,竟敢独占圣手!”季父一甩衣袖:“哪里比得上顾夫人擅闯私宅!”“刘芽自幼爱慕我儿人尽皆知,她自然是想救我儿,只是被你们截下!”顾母推着顾元山到我面前,“刘芽,你且看看我儿。”
季父季母知道她所言不虚,一时之间,只能望着我做抉择。
我看着顾元山双腿用一块布盖着,但是异味掩盖不住,似是已经溃烂,面若白纸。
而顾元山却不耐烦地开口:“我不用你救,免得赖上我家。”
此话一出,顾母立刻骂道:“我看你真是糊涂了,刘芽毒医圣手,若能嫁入咱家,是我们的福分!”她自顾自盘算着:“刘芽,你要是能医好我儿,我亲自去求老祖恩典,许你俩喜事。”
我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好笑。
顾元山用尽全力反对:“要我娶这个蛇蝎女人,我即刻去死!”所有人脸色一惊。
我面无异色,已经知道顾元山也是重生回来的。
所以他这一次没再急切地需要我救他,而是把希望寄托于不日就会回来的许霜。
既然如此,那我何不成全?我站起身对着顾母说道:“既然顾少信誓旦旦有人能救他,何不听听?”顾元山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许霜出身名门正派,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医女。”
“哪里像你恶毒至极,将亲生父母密闭于罐中!”顾母思索片刻后问他:“你确定许霜不久就会回来治好你?无数名医看过,说你中的是天下奇毒,唯逍遥派或许有解法。”
顾元山推着轮椅往后退:“母亲你放心吧,三日后许霜就会从山中回来。”
顾母看顾元山坚持,只是稍有歉意地看了我一眼,便推着他离开。
我心中冷笑:一个从未接触过毒的医女,治个伤风感冒或许在行,可她说的去深山采药以解奇毒未免太过无稽之谈。
而季父却以为我在伤心,上前安慰:“刘小姐,顾家虽好,可顾少心不在你。”
“您不妨看看我儿季卿云,他也是风流倜傥,等痊愈之后……”话还没说完,季新渊就狠狠咳嗽起来,喊了一声“父亲”竟晕了过去。
季父季母惊吓不已。
我安抚好两人便匆匆赶回家,将棺中已不成人形的父母掏心挖肺制作成了药引。
我也有些好奇,为何季卿云会和顾元山中了一样的毒。
这毒我曾在逍遥派上见过一回,若不及时医治,便会从内及外全身溃烂,化成血水,尸骨无存。
我一边调查,一边守在季卿云身边。
可我没想到,顾元山像是恨极了我上辈子害得许霜流泪,竟传出消息:“毒医圣女不过沽名钓誉,其实心狠手辣,亲生父母亦能斩之。”
他鼓吹所有人将我赶出城,甚至还向我下了战帖。
“十日后,看看到底是我死,还是季卿云死!”我无视这些,不想他们二人直接冲上了季家。
“刘芽,你可敢应战?输了就当众承认医术不如许霜,再自尽于城门!”3季家父母全心信赖我,不愿让我冒险,只说:“何必在意他们?您虽是毒医,可从未害人性命。”
“至于刘氏夫妇,十里八乡全都知道,千刀万剐也不为过!”我为仍在昏迷的季卿云叠好被子,冲他们微微一笑后便走出了门。
望着已经能站立的顾元山,我心里有些惊讶。
看来这许霜为了让顾家相信自己的能耐,竟对他下了猛药。
我一眼便看出,这药里用了千年人参和雪山灵芝,虽然能让顾元山暂时面色红润,但副作用极大。
我冷笑着对他说:“我敢应战,可你们输了又当如何?”顾元山挑眉:“若是我们输了,自然不会亏待你,让你嫁给我表弟,就算是奖励。”
这话一出,周围人纷纷捂着脸偷笑。
谁不知他表弟痴傻多年,体重七百多斤,身形臃肿可怖。
我上前一步,大声道:“顾元山!要是我赢了,我要你和许霜跟我回去,甘为药人!”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
顾远生死死盯着我,恶狠狠地说:“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为了嫁给我不择手段、害我中毒的女人,要如何收场!”我皱紧眉头,突然明白过来,顾元山为何如此恨我。
这几天,我差人调查过了,这毒是许家从西域买来。
许家也算医学世家,可城中安康多年,一无时疫,二无瘟灾。
用这下作手段,给城中盛族顾家与季家嗣子下毒,富贵险中求。
如今还赖在我头上,我冷笑一声,还没开口。
他身旁的许霜就有些退缩:“顾哥哥,何必冒险,我只求你安康。”
顾元山感动无比,拉着女人的手满目柔情:“你放心,你医术远超刘芽,如今我能走路,而季卿云却仍在昏迷便是最好的见证。”
这一世,众人都还不知道两人所中同一种毒。
不过许霜和顾元山肯定知道,而且知道季卿云更严重。
这会,她闻言也自信了起来,对着我挑起下巴:“姐姐,要是你现在认输,我或许还能好心,顺手救治季卿云。”
我冷眼看着两人:“既然彼此已经应战,那就十日后见吧!”闭门谢客后,还能听见顾元山对许霜赞叹。
我闭上眼睛,上辈子我自以为获得了顾元山的心,嫁给他前夕。
他也是这般温柔,只说:“既然嫁到顾家,从前那些毒物便弃了吧。”
只为这一句话,我就将浑身药剂尽数抛之门外,干干净净嫁给他。
没成想就这这份信任害惨了自己。
以至于面对欺辱毫无还手之力。
睁开眼,我踱步到季卿云床前,从袖中掏出银针刺入指尖。
手指放入季卿云口中。
床上人眉目微皱,却不自觉吸吮起来。
面色也逐渐红晕,隐隐有苏醒之像。
望着这一幕,我勾起唇角,上辈子也是这般。
虽然顾元山服下我特制的解毒剂,但迟迟不见好。
最后,我以自身指尖血滋养,方才让他痊愈。
所以我说唯自己能制成这万能解毒剂也没有虚言。
想着,指尖一疼。
季卿云竟然已经醒过来,却双目赤红,眼底情欲像是能灼烧一切。
我来不及思索缘由,已被其一手揽入怀中。
4“你干什么!”我被季卿云压在身下,反手就是一巴掌,“醒醒,看清姑奶奶是谁!”季卿云却扯住我的手掌,脸贴着我的手心,如同幼犬寻食般猛吸一口。
喃喃:“好香。”
季卿云神志不清开始对我上下其手。
一瞬间,上辈子恶心的回忆袭来。
我腿下发力,狠狠顶向其腹部,只听见季卿云闷哼一声,旋即竟然趴倒在我身上。
他昏了过去,我翻身下床,看他脸色绯红,口中念念有词。
我深吸一口气,打来几盆冷水,为其降温。
连守多日,季家上上下下都在传:“季少不行了,都是刘芽这个庸医!”“听说顾少都能跑了!”“可不是,许霜太厉害了!”“或许也是两情相悦,许霜对顾少贴心无比,用心医治。”
“顾少还拉着许霜的手,全城游玩呢。”
一小厮看见了我,却还不停歇,反而还提高了音量:“哪像咱们季少,这般可怜,还要夜夜被凉水擦身!”“真不知道老爷夫人怎么想的,如今去请许神医或许还来得及!”我只是微微皱起眉,扭头就又进了季卿云的房。
接着喂他指尖血,在他快要苏醒的时候,又把他打晕。
没有别的法子,或许是季卿云体质不同,或许是中毒更深一点。
终于,十日之约如期而至。
季父季母一脸悲怆,盘算着一会儿如何求许霜。
看见季卿云还昏迷在床,咬着牙开口:“刘芽,要不别去了,我们为您备上千里马一匹,你跑去逍遥山吧。”
我闻言一愣,难为他们此刻还为我着想。
我摩挲着肿起的指尖,终于在两人焦急的目光下开口:“一个时辰后,季少就会醒过来,你们先去备马车吧。”
季父季母对视一眼,叹口气出了房门。
我听见没有动静了,才脱去外衫,又拿出银针。
“季卿云,别让我失望。”
一声闷哼,两人紧紧贴住。
直到叩门声响起。
“谁!”是季卿云的声音,元气充沛。
季父季母一喜,大喊:“我儿终于醒了!”“别进来!”可季父还是手快一步,推开房门。
两人呆立原地。
直到几人一起去了城门擂台处,大家都未曾说过一句话。
季卿云带着面纱,我满脸绯红。
而传闻中能跑能跳的顾元山,此刻却坐在轮椅上面目阴沉,身旁的许霜则满脸愁容。
我和季卿云缓步登上台。
他们都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季卿云,“你、你怎么能走了?”我对着顾元山说道:“是啊,他是能走了,那你说谁会双腿溃烂,浑身流脓而死呢?”顾元山浑身颤抖着,喃喃自语:“不可能……”而下一秒,我走上前掀开了他腿上盖着的布,顿时所有人都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