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彼此初恋，模范福气，人人都这么认为。
却在同学聚会上知道他有爱恋三年的白月光。
在质问江凛路上遭遇车祸，他将我推开，却不回答问题。
再醒来，回到了高中初遇的那天，我要靠我自己揭开答案！弄清楚初恋是谁！1“栀夏，你和江凛在一起都十年了吧？”高中同学的聚会上，我曾经的同桌秦琴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我。
“嗯，今年是第十年。”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还是栀夏厉害啊，大学一毕业就把江凛拿下了，我记得你们结婚也有快六年了吧？”另一位同学听到我们在聊江凛，也凑了过来。
“那时候咱们学校的女生就分两类，一种是喜欢江凛的，另一种是还没喜欢上江凛的。”
“被你们说的好像江凛比人民币还受欢迎呢，人见人爱的。”
我失笑，思绪却忽然飘回了那个炎热的夏天。
往事是最能打开话匣子的钥匙，大家的思绪也都回到了高中时期。
江凛是转校来的。
但他在短时间内就让“江凛”这个名字变得人尽皆知。
优异的成绩，无可挑剔的外表，以及对所有人都恰到好处的态度。
高中三年，江凛一直是大家羡慕的对象。
“当年的江凛真的很符合校园初恋的感觉。”
“喂喂，你们差不多得了啊，当着人家老婆的面说什么呢~”“那时候我们还打过赌呢，赌最后谁能拿下江凛，结果没想到人家高中三年只专心学习，完全没考虑过男女私情。”
“谁说没考虑过的啊？”坐在不远处的周子航忽然开口，“江凛高中的时候有喜欢的人啊，你们都不知道吗？”我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我看向说话的人，记得他曾经和江凛同班。
“你们记不记得江凛高二时参加艺术节的那幅画？听说那幅画就是画的他喜欢的人。”
我当然记得那幅画。
因为那幅画至今还挂在江凛的书房里。
画的名字叫《萤》，画中一个扎着鱼骨辫的女孩正在给流浪的小猫喂食，萤火虫为一人一猫照亮夜色。
我的手倏然握紧了玻璃杯，杯里的梅子汁晃出细碎涟漪。
我低头用指尖摩挲婚戒内侧的刻字。
那是我们名字首字母的缩写。
2包厢骤然安静了下来，秦琴的手在桌下用力握住了我手臂。
我抬头看向周子航，他正用筷子戳着盘子里冷掉的松鼠桂鱼，鱼眼珠被戳得翻过来，混着糖醋汁显得格外狰狞。
“那幅画右下角签了个L，当时我们班里的都知道是林玥。
"他咧嘴笑时露出被烟渍染黄的牙，"江凛有段时间午休的时候都去画室，有次我亲眼看到他替林玥...”哗啦——我还没开口说话，秦琴却突然站了起来。
“行了周子航，说这些有意思么，现在和江凛在一起十年的人是林栀夏，又不是林玥。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当时是怎么来我们班的，不就是因为林玥喜欢人家江凛看不上你，你找江凛的麻烦才被主任调到我们班来的吗？”如果说江凛是女生之间的校园初恋男神，那么林玥就是男生心目中的江凛。
那个总是梳着整齐的辫子，身型挺拔的女孩，也曾是多少女生想要成为的样子。
而林玥在高考结束后就远赴他国上学，至今还留在国外工作。
秦琴的话戳中了周子航的痛处，他也一摔杯子站了起来，表情狰狞地用手指着秦琴。
“关***什么事！我又没说错什么，江凛以前就是和林玥走得近又对外宣称自己是单身不谈恋爱，一个又当又立的男人值得你们一个个这么多年了还念念不忘吗？！”“江凛以前怎么样我不管，但是现在我和江凛好得很。”
我将秦琴拉到身后，语气坚定。
“林栀夏，我告诉你吧，林玥今天回国了，你猜你的好老公江凛现在在哪？”3我不想再听周子航的话，起身攥着手机离开了包厢。
通话记录里江凛的名字上方，是早些时候他发来的消息：“临时要见策展人，晚点过去接你”。
在第十七声忙音后，江凛的声音裹着风声传来：“我在美院路，现在要过去接你么。”
“画廊不是早搬去滨江了吗？”我盯着饭店大门的玻璃映出的扎着鱼骨辫的人影，听见电话那头有高跟鞋敲打大理石的脆响。
江凛的呼吸突然变轻，像当年替我挑开睫毛上的雪絮时，怕惊碎某种易逝之物的谨慎：“是林玥父亲的旧馆...”林玥。
这个名字从听筒里掉出来，摔碎在还带着寒意的夜风中。
我摸到包里的妊娠报告单，白色打印纸被指尖汗渍晕出涟漪。
在我纷乱的心跳逐渐归于平静后，江凛的车停在了我的面前。
一上车，车上若隐若现的陌生香水气味就钻进了我的鼻腔。
恶心的感觉瞬间席卷而来，我连忙让江凛靠边停车。
一下车，我就扶着车门开始呕吐。
江凛站在我身边为我拍背，我用力将他推开。
江凛靠近我的时候，我嗅到他身上陌生又熟悉的佛手柑香。
我记得那是林玥最喜欢的香水味道，因为她曾经在学校时几乎是每天身上都是这个味道，沿用至今。
以至于提到佛手柑，我总会想起当年的林玥。
4“江凛，你高中时喜欢的人，是林玥吗？”江凛握着我的手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但是他的脸上依旧神色如常，“栀夏，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谎过。”
“江凛，你曾经喜欢的人，是林玥，对吗？那副《萤》，画的是她吗？”我的眼前变得模糊，滚烫的眼泪从脸上滑落。
我知道每个人曾经都肯定有过喜欢的人。
可是江凛曾经亲口告诉我的，他只喜欢过我一个人。
他说，他连灵魂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这样的话原来是假的吗？“栀夏，那一年的夏天...”泪眼模糊间，我看到江凛的身后有一辆车正在用极快的速度向我们驶来！砰——世界忽然就像是被按下来慢速，所有嘈杂的声音的都在此刻归于平静。
江凛的脸在我面前忽然放大，他眼神中的惊恐是我第一次见到的。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江凛紧紧地将我抱在怀中。
5粉笔摩擦黑板的声音在我的耳边逐渐清晰，讲台上，英语老师正在书写着课文的内容。
黑板上的一角写着的日期让我浑身发冷。
怀中似乎还残留着江凛最后的体温，一滴眼泪措不及防地从我的眼眶中掉落，砸在课本上。
十六岁的秦琴用笔轻轻戳我的手臂，我这才回过神来。
我竟然回到了高一的时候。
我看着黑板上的日期，想起这个时候江凛已经转来了我们学校。
几乎是在下课铃响起的同时，我飞快地从教室里跑了出去。
学校的走廊里还有没完全散掉的新刷的油漆味，十六岁的江凛此时还坐在倒数第二排的位置，他低着头写字的样子，和十年后在书房中批阅文件时的模样重叠。
这时我才发现，此时的江凛和我记忆中温柔阳光的江凛差别很大，校服宽大的领口松垮地露出嶙峋的锁骨。
甚至，在他的眉眼之中，还隐藏着一抹浓重的化不开的冷漠。
高中时期的江凛是这样的吗？“江同学，班主任让你去领转学档案。”
林玥的声音带着她招牌的佛手柑香气突然渗进来。
此刻她俯身时，鱼骨辫的发尾扫过江凛握着笔的手背。
江凛忽然抬头，目光却直直地穿过攒动的人头与我相撞。
视线对上的瞬间，我下意识地蹲下身避开。
在蹲下后的瞬间我就后悔了，我躲他干嘛啊？反正江凛现在又不认识我是谁。
这样想着，我又站了起来，一抬头却对上了江凛关切的目光。
“同学，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我没想到江凛会来和我说话，此时此刻大脑几乎是完全宕机。
“呃……我……”“江凛同学，班主任还在等你呢。”
林玥的声音从江凛身后传来，她非常自然地走到了江凛的身边，和江凛并排站立着看着我。
“对了，同学你哪个班的？”林玥的胸牌折射出冷光，“偷窥别人班可是要扣德育分的。”
“……关你什么事。”
我十分窝囊地丢下这句话后转身就走。
高中三年，我只是单方面知道江凛这个人，却从未和他正面接触过。
人都是喜欢特殊的，当大多数人都喜欢江凛，我就要做特殊的那个。
于是我对江凛的高中时期几乎是只听说过，而未真正了解过。
所以，我真的很想知道，江凛喜欢的人究竟是不是林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