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骁骑将军大胜回朝,宫里要举办夜宴给他庆功,这一场庆功宴正是自己大展身手的机会。
静妃徐若怜上完妆,侍女流苏在镜中看她容颜。
只见她身材丰腴,长得极为美艳,她脸上涂了白皙的珍珠粉,眉毛黑浓纤细,小巧的鼻子,涂着红艳的口脂。
流苏便笑道:“娘娘天生丽质,今晚宴席可不是要艳压群芳了?”
徐若怜闻言更是得意,她看着铜镜里自己发上的金凤簪子,笑道:“这是陛下还在潜邸时送给本宫的,他说此簪就如他的心。”
上官懿从前说过要与她白头偕老,可他登基后,却跑出来一个谢枝春!
徐若怜一想到她,就恨得牙痒痒!
但上官懿对她承诺过,谢枝春不会在后位坐太久,这后位以后终将是她的!
徐若怜想,如今只不过让谢枝春得意一会,今天陛下不就给了她协理六宫的权利,往后,她只会越爬越高。
而那个谢枝春,才封后多久,身子就支撑不住,这也配当一国之后?
她总是那副优雅又不争不抢的模样,明明心里比谁都渴望权势,真是无比虚伪。
徐若怜冷哼一声,道:“听说皇后娘娘身子己经好了,既然陛下许了我同理后宫事务之权,那本宫该去与她一同操办晚上的庆功宴了。”
……凤鸣宫内,谢枝春正翻看着往年宫里举办庆功宴的条例。
上官懿己经命人去各个官员府邸传话了,请官员入宫这一事倒可不必再管。
来者名单也送到了她手上,谢枝春正细细思索着,侍女走进来说道:“皇后娘娘,静妃前来拜访,说要与您一同商议今晚庆功宴一事。”
雪鸢皱眉:“虽说陛下发话了,但静妃从未料理过这类大事,她若一同办理,娘娘只会愈发忙乱。”
谢枝春合上记事录,道:“今夜的庆功宴事关重大,虽然陛下许了她协理之权,但这种大场面她应付不来的。
雪鸢,你去告诉她,此事无需她协助。”
门外的徐若怜听雪鸢说完,当着一堆下人的面,她一张脸早己挂不住。
虽说她不懂,但谢枝春不也和她一样入宫不满一年?
谢枝春难道就比她明白?
徐若怜嘴角抽搐,即使再生气,也不能表现出来,毕竟陛下就爱她温柔的性子。
半晌,徐若怜才说:“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先回去了。”
雪鸢抬眼看她,只见她压着怒气,只怕这事还没完。
回到宫殿里,雪鸢正思考着,忽地想到什么,她忙说道:“娘娘,只怕这静妃去找陛下告状了。”
静妃向来善妒,心机又深得很,从不与人正面交锋,便常背地里使手段。
谢枝春无声地笑了笑:“随她去吧。”
今夜这种场合,徐若怜定是想好好表现一番,以上官懿对她的宠爱,徐若怜只要一哭,他定会替她做主。
想到此,谢枝春心里忽然有了个念头。
前世她不肯让旁人插手宫宴之事,就是怕别人办不好,丢了皇家的颜面。
谢枝春事无巨细都办得极为妥帖,上官懿只觉得这是她应该做的,却还怪罪她不肯让旁人沾一点光。
实际上,别人未必能办得好。
若是今夜真让徐若怜协助,只怕要出岔子。
谢枝春心里忽生一计,她这一世又不在乎上官懿的脸面,庆功宴办得好与不好,与她也没什么关系。
等徐若怜闹到上官懿那,她便也顺着他,不若将此事全权交给徐若怜。
谢枝春早己看清,上官懿喜欢徐若怜,除了一起长大那点情分,只不过是因为她不擅掌权之事,不会对他有威胁罢了。
若是今夜出了什么问题,上官懿的脸丢尽了,他还会像从前那样欣赏这种花瓶美人吗?
谢枝春回过神,看向雪鸢:“本宫听说今日是江太医给陛下把平安脉的日子?”
雪鸢算了算时间,回道:“没错,今日是初八,江太医都是每个月初八日给陛下把脉。”
谢枝春了然:“本宫忽然感觉头有些疼。”
雪鸢顿时担忧起来:“娘娘,可还要紧?
您身子刚好,不适合这么操劳。”
“疼得厉害,本宫听闻江太医最擅此科,你去请江太医来给本宫看看。”
“可江太医不是……”“去吧,本宫自有道理。”
与此同时,徐若怜己经哭倒在了上官懿怀里。
她一张鹅蛋脸,将下巴缩在领子里,不住地啜泣,更显得柔弱可怜。
上官懿心疼得不行,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脊,一边柔声问她:“爱妃这是怎么了?
谁给你委屈受了?”
徐若怜用帕子擦眼角,轻轻摇头,一旁的流苏开口道:“回陛下,娘娘怕皇后操劳,便主动提出要帮忙操办今夜的庆功宴,可皇后娘娘却说我们娘娘从未经历此等大事,不许她一起。
可我们娘娘也是一片好心,皇后身边的侍女却说......”徐若怜咳嗽两声,佯装斥责道:“你这丫头胡说什么?
皇后娘娘也是你一个丫头能议论的?”
上官懿心下明白大半,他宽慰徐若怜道:“爱妃何至于与个丫头置气,你放心,朕自会替你做主。”
说罢他又看向流苏:“皇后身边的侍女说什么了?
你继续说。”
流苏飞速地瞥了一眼徐若怜,只见她悄悄使了个眼色,流苏会意,道:“回陛下,那侍女说娘娘应付不来这种大事。”
徐若怜禁不住又眼泪簌簌地掉,她将头埋在上官懿肩上,哭着说:“陛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臣妾真的无事。”
上官懿却不依,都哭成这样了,还能没事?
他还真是看错了谢枝春,本以为她谨守本分,从不拈酸吃醋,如今看来,竟也没有一点皇后应有的气度!
正说着,太监进来道:“陛下,江太医前来给您请平安脉了。”
上官懿捏了捏徐若怜的脸,轻声哄了片刻,徐若怜这才告退离去。
“传江太医吧。”
在给上官懿诊脉时,江太医眉头深蹙。
“陛下近日是否常常头痛,并且神思倦怠?”
上官懿捏了捏眉心,淡淡地“嗯”了一声。
“陛下可千万得注意保养身子,如今时气不好,许多人都会感到身子不适,所幸陛下身体健朗倒还无碍,但微臣方才给皇后娘娘把脉时,她也有这种症状,只是比陛下要严重许多。”
江太医说着,又在书案上写了一张药方子,下人收了药方子便去煮药了。
上官懿愣了一下:“皇后也病了?”
“回陛下,皇后娘娘病了许久,身子才恢复,如今又受了凉,更是虚弱了。”
这时门外的太监走进来道:“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让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