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独属于你的汇演

栀泠 沐lay 2025-01-13 23:5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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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我不要上学!”

陈泠泠在家门口无能哀嚎:“妈~”“泠泠乖,周末回来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不愧是个吃货,听到这个,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好吧,妈,我先走了!”

虽临近秋天,但夏日的炎热还未散去。

一路的风轻轻拍打着树叶,既有夏的旖旎,又添了几分秋的萧瑟。

阳光斜斜地射过林梢,撒在信安高中的校门口,无数的学生人来人往,各自谈笑。

陈泠泠卡着点赶回班里,正巧看到许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刷题。

“早上好啊,许栀同学。”

许栀抬头看了她一眼:“早上好。”

陈泠泠趴在她的前面,看着她写字的手出神,手指又细又长,白如雪般,她就是用这双手弹奏吉他的……大概是察觉到了陈泠泠的目光,许栀停下了笔:“怎么了?”陈泠泠赶忙转移目光,装作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你这些题好难啊……”“看不懂正常,高二的。”

……空气都仿佛寂静了几分。

陈泠泠嘴张的能塞下一个馒头:“你,自学的?”“嗯。”

陈泠泠正想借此多夸几句打好关系,不料周栎刚好进班:“那个女生,回自己座位上去!”

一节课枯燥乏味,大串大串看不懂的知识让陈泠泠眼花缭乱,回头看一眼许栀,她似乎一节课从没抬过头,认认真真地在书写着自己的题目。

清晨的微光撒在她的身上,发梢,笔尖,可能这就是小说中女主角的形象吧 ,陈泠泠心里想。

一下课陈泠泠心里就有点后悔为什么自己没带手机去学校了:总有零零散散几个人凑在一起,连许栀也己经戴上了耳机。

“许栀同学,你在听什么歌呢?”陈泠泠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自己其实对歌并不怎么感兴趣,但不为何,许栀的吉他总是很吸引她。

“我艺术汇演弹的那首。”

“我可以和你一起听吗?”许栀犹豫了一下,随后递给了陈泠泠另一半耳机。

陈泠泠心里倒是一惊,不过还是很自然地接过。

耳机线的拉扯,耳边是同一首乐曲,两人目光相对,竟不谋而合地笑了下。

这是陈泠泠第一次看见许栀笑。

她嘴角微弯,连眼角也不可抑制地流露出笑意。

那一刻,陈泠泠恍然觉得,歌曲也可以很美好,这是她第一次静下心来去欣赏一首歌,因为这首歌,有许栀的感觉。

没有任何一个课间有这么漫长,低飞的鸟在窗外啼叫,树影斑驳映在桌子上。

陈泠泠痴痴地望着眼前的人,时光在这一刻滞留。

接下来的日子许栀也开始渐渐找陈泠泠说话了,尽管很少。

“许栀,我想再听你弹一次吉他。”

“改天吧,或许,明年的艺术汇演我会再上台。”

“不,我想要你只弹给我听。”

许栀略微惊讶地看着陈泠泠,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冒昧,陈泠泠也正准备改口:“不,我的意思是……”“没问题。”

“真的?”“是”陈泠泠激动地抓住她的胳膊,“我就知道,你没那么难相处!”

“我,很难相处吗?”陈泠泠意识到说错了话,赶忙解释:“不,不是,就是大家都觉得你有点高冷,所以……”许栀没出声,但也没生气,她把陈泠泠的书包递给她:“走吧,放学了,该回家了。”

可能是和许栀混熟的缘故吧,陈泠泠也不觉得家里有多么舒服了。

“泠泠,来吃饭了。”

“来了。”

“泠泠,这周有没有什么趣事啊。”

趣事啊……自己好像和许栀黏了一整周,那……“妈妈,其实许栀挺好相处的,她很喜欢歌,笑起来很好看……”说着说着,陈泠泠总觉得脸上有点红晕。

妈妈也笑着瞅着自己:“泠泠,太热了吗?小脸都通红了。”

“对对,对,太热了,妈妈,我去换件衣服。”

陈泠泠妈妈一人留在餐桌前,扶了扶额头,眼里是不易察觉的担忧。

周六下午,临近傍晚,陈泠泠刚从补习班的“牢笼”里脱离去,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打开手机,正巧看到许栀更新的朋友圈:是一个地址,正在自己附近。

“奇怪,这家伙从不在朋友圈露面。”

陈泠泠小声嘀咕,不过还是不由自主往这个方向走去。

傍晚的风最是轻柔,迎面吹来,仍觉得舒缓宜人。

此时,一阵音乐伴着这股风传入陈泠泠的耳朵。

是吉他声,很熟悉。

陈泠泠拐过墙角,许栀就坐在老房子的台阶上,拨弄着吉他的弦,轻哼着旋律。

她抬头,看见陈泠泠,抿嘴一笑:“陈同学,听好了,独属于你的汇演。”

许栀扫着吉他弦,悠扬的歌声唱出动人的旋律。

陈泠泠坐在她的身旁,替她打着节奏,眼里的柔情快要溢出来了。

夕阳透过这个小巷,照在两人身上,似乎是喝彩,也是祝福。

歌曲结束后,许栀讲起了自己的曾经,陈泠泠听得很认真,不过她很快就后悔了。

许栀初二那年,本正是风华正茂,天真开朗的年纪,可上天往往不尽人意,一场车祸无情地夺走了自己父母和哥哥的性命。

哥哥那年刚好19,他本是满心欢喜进入新的校园,拥有光明的未来。

可那天,闪烁的车灯,破碎的玻璃,让他永远留在了19岁那年。

许栀的声音越来越小:“后来,我住在了小姨家,高中搬了出来,小姨人很好,但她也只有24岁,有自己原本的生活,我不想拖累她……”陈泠泠挽上她的手,心里万千想安慰的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这是陈泠泠第一次听许栀说这么多话,能如此平静的把这一切说出来,不知费了多大的勇气……“许栀……”此时此刻,陈泠泠只想抱着她,轻声安慰她一切都过去了,可是自己,却动都不敢动一下,她怕自己说错话,怕自己让许栀伤心。

那晚回家陈泠泠没有吃晚饭,她趴在床上用被子捂着自己的头,许栀今天的轻声细语在回荡在她的耳边。

许栀,她真的好乖,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用孤僻,高冷层层伪装着自己,可偏偏谁对她好一点,她就愿意把过往告诉她,揭开自己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