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孤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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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那一年,还在为考研忙碌的李序,正如所有考研的学子一样,整天泡在图书馆里,或在题海战术中分身乏术,更无暇顾及他的书法艺术,尽管自己为了理想甘愿牺牲一切,但心头不免生出一丝忧虑。

只是现在回忆起那段时光,才让他感慨不己。

别说是回忆,就是设想一下曾经的经历,也难免不坠下几点眼泪。

李序高估了自己,如果他了解自己,也不至于在理想面前败得一塌糊涂。

可谁会提醒他,在他一败涂地之前要认清自己呢?

如果他真能有自知之明,也不至于后来金书妍对他说:“你不明白吗?

我不是要你因为我在乎你而让你去爱我,我只是希望你能真心实意地对我,跟对她一样。

可你从没有真心的对待过我,我们的冲突太多了,这种情感的极端不协调才导致彼此的伤害。

在你的意识里你要别人去爱你,而我也是,或许你会说我自私,可我真的需要,因为你不了解我内心的孤独,我回绍兴就是因为我孤独,我在杭州找不到家的感觉。

你懂吗?

现在并不是你哪里错的问题,你没有错,错的是我。

我越来越发现我们根本就是同一类人。”

接着她又说:“李序,说真的,你留给我的回忆里,痛苦比快乐还要多,你记在心底的是快乐是美好,而我的心里永远忘不了的是痛苦和压抑,我感受不到你对我的感情,你明白吗?

我从来没有过这种害怕恐惧的感觉,我都忘记了自己是谁,你怎么还说你在乎我?”

每当他一想到过去的种种,在他的心里不免生出一丝悲伤。

在那个被遗忘和被抛弃的角落里,滋生着一种异样的情愫,似乎是悔恨,又似乎是罪孽。

即便想到过去,或是为此而痛悔不己,那也只是自己对自己的惩罚。

假如一个人不愿意面对现实,他可以选择逃避,或者也可以假装一切没有发生过,可是李序偏偏做不到,那也说明了他无法逃避上天对他的惩罚。

金书妍是因为自私而离开李序,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目的?

完全没有必要穷其究竟。

谦卑的或高尚的,之于结果终归泡影。

自私岂非人类本性?

柳钰琪自私,流于俗;金书妍自私,惑于情;李序自私,缚于心。

天下皆知取之为取,而不知与之为取。

但终究李序没能坚守此份情操,这也是为什么大爱之下才有小爱,无私奉献必有回报的缘由。

在此之下,他不愿意这么轻易地就在爱情面前妥协,他坚信自己的心灵在这份情感面前所表现的真实。

爱情不就应该是这样的吗?

但如果这根本不是爱情呢?

亦或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爱情呢?

他苦涩地笑了,笑得是那么的无奈。

有人说他的这种笑像极了海子的笑,一种脱离尘世的诡异。

这不又是一种残酷的反照吗?

更有人说他的脑子有问题,不知道是不是错投了胎的怪类。

但是说来也怪,一个人能始终保持一种表情且任何事都不曾使他为之而动,难免让人心生畏惧。

一种不知不觉、不明不白、不伦不类的意识充斥着他的头脑,使得他无法感受、无法明白、无法理解。

他把一切归之于宿命,前世姻缘天注定,凡人何必去强求?

这种感觉在他第一次上大学期间(B大学),就曾表现得一览无余。

在他为学校红楼梦协会作的词中写道:红楼明月伤往事,断雨愁容寄相思.一面判词深有韵,半帘清风雪芹笔.帘寂寂,红楼倚,万种情思休莫提,花亭浩月望江水,前世姻缘如谁意?李序的丝毫不起作用的意识,仅在回首往事的过程中,对金书妍轻轻一瞥。

这种匆忙、隐晦、漠然的意识,正一步步地代替病态、虚妄、卑琐的念头。

他不该这么想,也不能这么想,他的心里常常涌起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的念头。

他认为自己的伤痛在理想面前根本微不足道,何谈忧伤?

但他又说自己不得不去想,他很疲倦,以至于睡个安稳觉倒成了他最高的奢望。

在合肥的那段日子里,他一如既往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然而从幼年时代就志向远大、才华横溢的李序,却一首深陷在情感的苦海里。

他在自己昏暗的出租屋里度过了五年时光。

他一面投稿,一面进行他的书法创作,为了践行他向金书妍许下的诺言,他要把《千字文》反写在宣纸上,反写一千遍。。为什么要写《千字文》,李序不得而知,金书妍没有告诉他任何原因,但从金书妍对《千字文》倒背如流的熟悉来看,或许在她身上有着一个不同寻常的经历。

不止这种感情支配着他,他的心中还有一种难以名说的苦楚。

并非物质上的艰辛,也并非事业上的挫折。

他在为自己找一个爱恨交叉的结合点,去解释人类情感的复杂性。

的确,以前人们无从涉及人类情感问题,何谈复杂性?

而如今,心理学的蓬勃发展,可谓人类自我认知的先兆。

只不过,纵使心理学的分支再怎么庞杂,也难以治愈人们的精神疾患。

李序就是这么一个鲜活的例子,也不知是他束缚了自由,还是自由束缚了他。

德谟克利特说过这样一句话:“卑劣地、愚蠢地、放纵地、邪恶地活着,与其说是活得不好,不如说是慢性死亡。”

李序此刻就像逐浪的浮萍,在流浪中度过了这迷茫的五年。

但他又并不否定自己存在的意义。

他漫不经心地朝着九华街望去,只是太远,己经看不清九华街的模样。

究竟是九华街小,还是天台峰高?

李序走在回去的路上,若有所思。

正在下天台正顶的路上,陈羽问起李序:“你怎么打算的?”

怎么打算?

李序好像根本就不曾想过,他除了每日每夜疯狂地工作,就是工作之余疯狂地寻乐。

爱情让他无所适从,又有谁来抚慰他那孤寂的心灵?

他要是能有更好的打算,也不至于金书妍不辞而别,远赴日本。

他想不到曾经两个人的共同约定,如今却好像一个魔咒,让他无法冲破命运的樊篱。

他有充分的理由认为自己确实受到了伤害,带着满腔愤懑,却又无处倾诉,谁会去理这么一个精神失常的人呢?

在无数个夜里,他在回忆曾经走过的岁月,与两个女人的情感纠葛。

也许在柳钰琪和金书妍看来,这未必是什么纠葛,李序的一厢情愿正和他的自视清高、狂妄孤傲一样,带有强权色彩。

一个带强权色彩的精神失常的人,能做出什么打算?

就在不久前,因为李序如实报道了农民工利益得不到保障的专题新闻,并撰写了大量触动当地政府利益的报告,而遭到报社的解聘。

解聘倒也罢了,只是认死理的李序,不但不体谅报社的无能为力,却一味地钻牛角尖。

他认为报社的职能就是坚持正确的舆论导向以服务群众。

不能仅仅让政府满意,让领导满意,而损害群众的利益。

这对于自己来说是原则性问题,尽管自己无权无势,但不能因为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难以调和,而伤害了群众利益。

真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或许是因他没有经过“社会前”的***有关。

他以一个文人的眼光看待社会,本身就会被社会所欺骗。

可惜李序到现在还不知道,正是因为他的勇闯龙潭虎穴而导致某位领导升迁无望。

无独有偶。

在此之前,关于城市大拆迁过程中出现的利益补偿问题,也被李序一一揭露。

什么政府规划不合理,什么群众利益受损害以及一些***的陈旧话题。

李序对此乐此不疲,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深入虎穴,揭开这重重内幕的。

不仅如此,作为科班出身的李序居然不忘老本行,撰写评论映射中国经济改革的进退。

从市场经济的逐步推广,到私有化进程的加快。

李序得出结论:大拆迁运动的背后就是全面私有化进程,明晰产权便是它的征兆。

足见李序对社会的敏感,对政治的无知。

一个带有强权色彩的人,在他狂妄孤傲,恃才傲物的眼神里,一切都显得不重要。

即便如此,却还有李序难以释怀的情愫,这或许就是一个精神失常的人最本原之处。

如今的李序会对金书妍抱着什么态度?

他所做的一切难道都是虚假?

欺骗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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