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走了进来,所有学生目光都放在那人身上,有好奇,也有惊艳。
何伶月两者皆占。
开始惊艳于她的样貌,江南美人的精致秀气,气质温婉,引人注目。
接着好奇于她的长相,总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却想不起来。
思索无果,而台前女人己经开口自我介绍。
“各位同学,大家好,我姓江,单名一个颜字,你们可以叫我江老师,今天开始,由我暂代你们王老师的课程,首至王老师回来。”
台上新老师做着课前发言,台下的某人也没闲着,靠在椅背,小声开口,“听说王老师突然病了,挺严重的,己经到了住院的地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何伶月也靠向课桌。
“什么病,这么突然的?”
“不知道,不过,他不回来其实也可以,我看这新老师应该不错,授课应该不会差到哪去。”
刘静姝仍旧目视前方,一本正经。
何伶月回以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虽然她前面的人看不到。
是的,刘静姝和她一样,喜欢“美”,甚至比她还要入木三分,美其名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记忆里最疯狂的一次,她曾经带自己去了一个据说是由她的朋友组织的受邀前来的都是俊男美女的聚会,时至今日,何伶月仍旧记得。
原因不是人有多好看,而是那时的聚会实是大胆,虽不至于超过界限,但仍让何伶月惊诧,无法融入其中,主动选择看着她玩。
时间拉回至现在。
“接下来,我们继续上课。”
台上江颜规矩介绍自己后,开始讲课。
何伶月和刘静姝两人也就没再闲聊,仔细听着。
整节课过后,刘静姝更是兴趣高涨地转过身讨论着新来的老师,无外乎各种学术和样貌夸赞。
“确实,蛮好的。”
何伶月点头赞同。
“另外还有两个一起新来的老师,只不过是教另外的专业,据(韩乔辉)说都是留过洋的,学校重金聘请。”
现在留洋归来的学子本身就有不错的含金量,若自身学术水平优秀,就更可能在教育领域拥有较高的待遇,可以说是被很多人或学校追捧的对象了。
“有时间问一问韩乔辉,看他知不知道另外二人教授的哪个专业,我还蛮好奇的。”
刘静姝煞有介事地想着这事的可行性,边思考边用手卷着自己的长发把玩。
韩乔辉作为校长的儿子,应该会更早地知道一些她们所不了解之事。
“那这三个新老师确实挺让人新奇的,突然来了三个留洋教授,还挺有噱头。”
收拾准备接下来课程的用品,刘静姝就看着她。
突然想起接下来就是国语王老师的课了,昨天他还给何伶月布置了特殊的作业。
“诶,昨天第三个答案解出来了吗?”
刘静姝幸灾乐祸地问她。
何伶月听此就如卸了力般一手拄起了脑袋两眼无神。
“你相信我能穿回过去改写历史吗?”
“不信。”
“那不就算了。”
以前的诗人为什么那么喜欢作诗?
就算吟诗写词就不能自己收藏不外流传吗?
他们知道后世的学生有多辛苦吗,不仅需要通读他们的诗篇还要一字不落一字不错的把它们理解并记下来。
这么多的槽点,可惜都不能宣之于口的。
烦。
“何伯伯要是知道你课业不认真,会不会家法伺候?”
刘静姝捂嘴调笑。
虽不至于家法伺候,但生气是一定会的。
何父宠爱何伶月是真,但也更注重于她的知识教育,在这方面毫不含糊。
何伶月很确定,爸爸还会对她说教一整天,在家只要看到她就会唠叨。
为了不让这种情况发生,何伶月决定铤而走险,曲线救国,尝试新的道路。
另一方面,她不想让工作繁忙的爸爸,在抽时间回家看她的情况下,还要继续操心她这些小事。
被后来课上王老师再三提醒后,何伶月怀着沉重的心情回了家。
看到何父坐在客厅沙发上,端正严肃地看着报纸,时不时喝一口面前茶水。
犯了小错误的何伶月有那么一点点的心虚,习惯性开始撒娇萌混过关。
“爸爸,我回来啦。
◝(⑅•ᴗ•⑅)◜..°”随即就要扑进何父怀中。
听到声音,何父抬头看见何伶月要扑过来的架势,连忙放下报纸伸手接住她。
“回来啦,今天有没有认真听课学习啊?”
何伶月听到立刻表态,“当然,你女儿可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认真的,下一次的评比优秀,一定还会是你女儿。”
何父很高兴,笑了。
“那就好,我们家月儿不比任何人差,甚至比大部分人还要优秀,爸爸以你为骄傲。”
揉了揉何伶月的头。
“有一件事,爸爸要跟你说一下。”
靠回沙发的椅背,何父逐渐严肃起来对何伶月说道,“爸爸这次有重要的事要办,需要去外省,晚饭后就走,这期间也许不会回来。”
何伶月讶异地看着何父,“这么快就要走吗,不是明天?”
“对,事情比较急,需要尽早处理,你在家若有事可以与陶燃商量,出行注意安全…”有不舍,她知道爸爸工作很难,也许有时还伴有危险,可又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爸爸的工作,最后还是选择理解。
“我知道啦,爸爸,您都说过很多遍了,我都记住了,也会注意的,你放心去忙你的事就行,在外也要注意身体。”
打断何父接下来要说的长篇叮嘱,每次何父出行前,都要说一遍,何伶月听多了都己经可以背下来。
“记住就好,每次一说你就不耐烦。”
何绍祺不由失笑,轻敲了下何伶月的头,笑骂。
“不要再敲头了,再敲不聪明了怎么办,万一成绩下滑,你又该唠叨了,苦的还是我。”
捂着头,何伶月控诉地看着爸爸,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臭丫头,你还有理了。”
无奈地说了句,何父又喝了口茶,拿起报纸继续看着。
“陶姐姐还没回来吗?”
期间突然想起陶燃,自己回来也有一会了,也没见到她的影子。
“既然你己经回来,那她应是也快了。”
何父随口回应了句,接着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补充道,“对了,我离开期间你和陶燃若有难处,可去找静姝的爸爸,他也会帮你们。”
感觉他又要开始唠叨起来,何伶月赶忙插嘴。
“知道啦~!
您又要开始了,我知道怎么保护好自己,您就安心忙工作吧。”
“行行行,不唠叨你了。”
就这样闲聊着,过了不久,陶燃回来了。
“何伯伯。”
今天的陶燃未施粉黛,能清晰看到她白皙细腻的肌肤,宛若凝脂,仿佛吹弹可破。
一头乌黑的秀发全然扎起,露出纤细修长的脖颈。
与昨日衣着却全然不同,长款外套,掩盖部分内着的蓝色衣衫,下配笔挺长裤。
衣着容颜相搭,整个人显得清新脱俗、笔挺干练。
就这样走到两人近前,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怎么样,新环境还习惯吗?”
收起报纸,何父微笑问着陶燃。
“环境很好,与小时候相比,虽变了很多,但还是可以看到很多熟悉的地方。”
陶燃走过来落坐在了何伶月旁边,何伶月这才看清,她手里拿的是一本书。
随后对她笑了笑,转头继续与何父说话,“我回来之前爸爸一首与我说他也想尽快回梣林,与您多年没见,怪想念的,可由于母亲身体的原因,只能在国外再滞留一段时间。”
听到旧友的近况,何父面露些许担忧。
“你母亲的情况现在如何?
严重吗?”
陶燃笑了笑,“母亲现在己经逐渐在康复,再过段时间就会痊愈,劳您挂心了,何伯伯。”
在陶燃说没有大碍后,何父才卸下担忧的神色。
没过多久,三人移步餐厅,期间陶燃也知道了何父今晚就要离家的事情,但未置一词。
餐后,陶燃随何父去书房商量事情,何伶月留在客厅,不多时,也回了房间。
坐于房间的椅子上,随手抓过上次与刘静姝逛街时买的手串,慢慢把玩,心里对于爸爸刚回来就又要离家很久的事实感到失落。
书房何父背身严肃立于窗前,不多时转身。
“这次前去,我会尽力解决其中的困难之处,照旧,我希望阿燃你能多帮我留意照顾月儿,我只有这一个女儿。”
听到何父这样说,陶燃略微低头,笑了。
“何伯伯,您言重了,单论您与家父的关系,就算您不说,我也会这样做,所以,您大可放心。”
何父点头,严肃之色略减,却依旧眉头微皱。
像是怕何父还是担心,陶燃再次补充,“而且,就我个人而言,我也很喜欢小月儿,您是知道的。”
听到她如此保证,何父才算是渐渐放心。
“好。”
胡思乱想了很久,听到敲门声,是王妈。
“小姐,老爷要出门了,您要不要去送一下。”
起身下楼,看到父亲与陶燃在门口与旁人说着什么,看到她后,笑着朝她招手。
“爸爸走了,你在家要听陶姐姐的话,别忘了课业。”
“嗯,我知道了。”
这次,何伶月没有再反驳。
“等爸爸回来,给你带礼物。”
“好,爸爸再见。”
“乖。”
最后摸了摸何伶月的头,看了陶燃一眼,弯身上了车。
何伶月和陶燃一行人看着车驶出大门,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