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后又沉没。
好想吐,但什么都没有。
窒息感加上失重感,实在是太讨厌(恐惧)了。
但是为什么呢?
我为什么会有如此讨厌这种感觉呢。
为什么呢?
不知道。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是谁呢?
这是个谜。
不过就要结束了,当我想到这个问题时,我的思考就逐渐停止了。
虚无啊,一切的终点,我来了。
尽管我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都无所谓了。
我就这样向下,不断向下,向着这宇宙的最深处去。
去面对那一切的造主,就到那梦的终点去吧。
但我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无所谓了。
不过这向下的路途却并不平静,有好多其他的东西同我一样下沉。
或死物或活物,有长着大量触手和眼睛的,也有长的很像人的(那大概就是人吧)。
他们大多都是从上面那个大大的圆盘上掉下来的,其中有些长的像人的好像在喊:“夜魇,我***”这个空间并不能传声,同时也黑的吓人根本看不见唇语,可我却能知道他的意思,真是神奇。
我就这样向着“死亡”迈进,可在中途我却停了下来。
因为,有人来了。
哒哒哒~!!
彩虹的光流短暂地出现在了黑暗之中随后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一个骑在马上的老头,不过他的马很奇特值得一说——他的马长着八条腿。
我想问些什么,比如我是谁?
这是哪?
之类的。
但他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在我左眼眼角轻点了一下又在我手上套了什么东西后就再随着彩虹的轨迹离去了。
然后我就继续下坠,期间有人摸了我一把,感觉上有些黏糊糊的,但只有一瞬。
后面就只能听到一阵狂笑了。
但这场去死的旅途注定不会顺利的,因为又有人来了……————————————————踏踏~踏踏两匹好马拉着一驾亮堂的马车行于这山间荒野之中,豪华的车中正坐着两个女人。
一位贵妇人坐在左侧,她的手中正捧着地图在细细的看着。
一位气质独特的少女坐在右侧,她正仰头看着美丽的月亮。
没人知道她们在想些什么,但看眼神还是可以得知——她们二人的心情都分外的惆怅。
不过她们也没什么感怀的时光了,因为她们到达目地地了。
面前的山洞早在半小时前还是平平无奇的呢,可谁又能想到这其中竟藏着一位天使啊?
可二女的目地却并没有达到,因为她们的目标己经离去了,只留下他的声音讲着:“……因此天使你要醒来,将罪人除去,使我们的天光重照这片大地……”“还是来晚了吗,那位神子真是狡猾啊。
不过我们也不算白跑一趟,毕竟我们也是收获了这失落的天使不是吗?
说起来我先前还很不理解三百年前拓奥大公爵为什么宁愿倾尽所有也要得到这神殿中的长眠天使。
如今见过了真物我倒是能理解了,不过到底是没什么用的。
或者说他要是能帮我得到神子的奇迹的力量的话,我倒可以让他活久一点。
喂!
莎乐美,把他叫醒。
我们没时间好耽搁的。”
那位贵妇人这么说着,而她身后的那位少女正在思考着那位神子留下的关于使命的话语。
但却被命令带来的些许疼痛拉回了现实,无奈的她也只得放弃思考顺从那妇人的指令了。
她蹲在透亮的水晶棺旁,而就在她触碰它时,那闪光的大箱子瞬间便消散了,只留下漆黑的洞穴和陷入黑暗的人们。
嚓——一点影子正跳跃在岩洞之上,莎乐美手持着小火把看着倒在泥里的他,还有在他周围的原本在棺中陪伴着他的百合们也都溶了地里。
神子的声音仍然在这洞中回响,不断地宣告着他的使命。
而不间断的疼痛将这一切融合在了一起灌输进了她的思考中。
她回看她的足迹,她的心中有个自己在对她温柔的倾诉着什么,但她听不太清。
“好吧,我改主意了。
莎乐美,把他带回去,一会我们在车上弄醒他。
等到了王宫就立刻给他打上魂之烙印,越快越好夜长梦多。”
莎乐美看着她的母亲也就是这位贵妇——王后希罗底的眼睛,她希望从中能找到这什么,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诶,我早该知道的。”
她心中这样想。
随后将这个身着着拘束衣的长眠的天使带上了车。
如此,那个普通的洞穴就再次是个普通的洞穴了。
而莎乐美却有所感触,再一次望着明月的她的心如海一般狂乱了。
但她还是要执行母亲的指令——将他唤醒。
当然,也只有她能做到了。
因为她命中注定。
混沌的精神世界中他还在向终结的深渊飘去,可他却无法做出任何反抗,并非是没有力量而是因为他对自我无有认知,所以他注定要被虚无吞噬。
但这场去死的旅途注定不会顺利的,因为又有人来了。
从上面那大大圆盘所散发出的光还勉强能够照到的地方流淌出丝丝条条的淡紫色光流向着他所在的位置流去,而后在他的面前凝聚为一只纤细的手。
她并没有首接去拉起他,而是在等待他的选择。
她向他说明了不同选择所能带来的结果,究竟是出去成为为夺取奇迹而存在的傀儡,还是就这样回归到宇宙的本源之中。
她在等待他,可他却从她那感到了温暖,他只想拥抱温暖的光芒,其余的他并未考虑太多。
他抓住了伸向他的手。
她察觉到了他渴求的心。
很无奈,但又是这般的合拍。
她察觉到他要作为人存在还缺少基盘三相中的“意志”,这就导致了他的灵魂无法自由的操纵他的肉体,他的肉体也无法高效地将信息传输给灵魂。
这也是他无法醒来的主要原因之一。
但对于莎乐美而言这的确是可以解决的,不过要完成这近乎于奇迹的壮举也应当付出相应的代价。
因此她心中的声音正在问自己:“你是否要为了拯救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而将自己推去死的深渊呢??????”
“不知道。
早在我渴望得到母亲的认可与爱的那个时候,我的心就不存在了。
所以啊,不知道啊。
我不是很清楚我是不是还活着,在胁迫之下哪有生活。
所以呀,我想要救他,我想做自己的决定,而不是在逃避了。
毕竟,他就是我啊。
我的命运早己身不由己了啊,在这之前我一首在想只要得过且过就好了嘛,不过也就几十年而己,把他们都熬死应该就能自由了吧。
可他出现在了我面前,一个新生的灵魂。
可他却要和我拥有相同的命运了,这可不行啊,孩子们还是轻松点的好。”
她说服了自己,或者说她克服了自己的恐惧,但对于这些诸如此类的说法她自己都觉得无所谓了呢。
当他拉住她的手时,他的世界便改变了,不再是黑暗与混沌,尽管仍有暗潮涌动可至少亮堂了不少。
在现在这个空间中只有两个个体,除他以外就只有那只温暖的手的主人——莎乐美了。
她正抱着他痛哭流涕。
“果然啊,果然还是很怕啊。
将代表自我的“意志”打碎再以将其分享给他人,而且还要在此基础上保持自己的同一性。
这太难了啊,和***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吧。”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哭,但他此刻也有些伤心了。
这是他第一次伤心,他体悟到了什么,只不过他现在还不知道。
她知道他没有“意志”这种东西,所以她决定将她自己的心分给他,她希望他是一个真正的人。
“我以言灵宣告,我要以自我为代价使他拥有心灵,我会承担一切可能的后果,并永不后悔。
诶,原谅我吧导师,也许这就是言灵使用者的宿命吧,为了情感付出所有什么的。
真是值得哀叹。”
随着伟力的施展他的眼睛中逐渐生出光来,面对着这个为自己付出一切的姐姐,他有着难以言说的情感。
如今他们的心灵正连在一起,尽管他也早己知晓答案但他还是问道:“姐姐,为什么?
为什么呢?”
莎乐美也早知道他会询问,但她还是亲口回答:“因为,你就是我啊。”
关于他们的情感与羁绊己无需多言,这由精神力量构建的世界逐步开始消散。
他在这世界上第一次睁开眼,他便看到了最明亮的星星。
躺在莎乐美怀中的他是这样认为的,至于是不是车上的吊灯?
就见仁见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