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不理我,还嫌弃我弄脏了他们的衣服,对我拳打脚踢。
我倒在地上,鲜血模糊了双眼。
又一个人停在我面前。
白衣胜雪,不染尘埃。
我努力地拖动着虚弱的身子,想要尽量远离他。
可指尖滴落的脏血,还是落在他干净的靴子上。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完了。
这一次,我一定会被打死。
可那人却蹲了下来,温凉的手握住了我污黑的指尖。
真可怜。
他说。
十年人生里,我听惯了真蠢真脏真笨这样的话语,却是头一回有人用这样轻柔的语气说我可怜。
我拼命地抬起头,想要看清他的长相,可视线总被阳光搅碎,只依稀辨得清他苍白的下颚和袖口绣的几支青竹。
周少爷,这种乞丐身上不干净,您快让开
有人这样喊他。
他拿出帕子,替我擦干净脸上的血。
他似乎身子不大好,只是方寸之间,他的脸色就肉眼可见地惨白起来。
跟在他身后的小厮,急忙上前搀扶着他。
少爷
他捂着嘴一阵轻咳,然后指了指地上的我。
给她买几个馒头,再给她一些银子。
小厮点了点头,照着做了。
馒头冒着热气,又香又甜。
我狼吞虎咽地吃下去,准备道谢时,才发现他已经走了。
3
我本该饿死在那个街头。
是周家少爷救了我。
他给了我一袋碎银子,却连名姓都未留给我。
后来我才知道,周家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富户,老爷夫人乐善好施,连街边的野猫都有人定时喂食。
我攥着那袋银子,在周府外墙转了三日,始终没敢叩门。
我十岁,瘦小伶仃,连端茶递水都怕摔了杯盏。
报恩不成,反倒成了累赘,那才是真真造孽。
于是我在绣坊找了个浆洗的活计,不要工钱,包吃包住就行。
跟着婶子们学针线,打络子,煲汤羹。
十五岁那年,我的绣样成了铺子里最精巧的,打得同心结能卖出双倍价格,就连炖的百合莲子羹,也能让东家娘子破例添半勺糖。
正巧周府又在招丫鬟。
这一回,没人笑我呆笨。
我顺利进了周府,当了丫鬟。
见到周牧云那日,他正倚在廊下看账册。
白衣胜雪,眉目如画,和五年前掏出帕子为我擦脸的少
使用知乎或者盐言故事app搜索专属内部别名《长乐七五四》就可以全文免费阅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