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觅的那次谈话后,我回到医院,度过了风平浪静的一个多星期。
虽然因为喉咙处的伤口崩裂,被护士训斥了一顿,不过,也许是周队长关照过,我的精神问题被重新评估过一次。
他们几乎没再给我穿过束缚衣了。
病房也可以自己进出。我很喜欢披着衣服,慢慢走到楼梯口的窗户晒晒太阳,吹吹风。
窗户外是大片挺拔的意大利杨,在深秋时节染上金黄色,风吹过时,厚实的叶片互相拍击,发出哗啦啦的响动。
就像一群七嘴舌的小朋友,很是有趣。
附近人家养的鸽子,每天早上定然飞过,带着清脆的鸽哨;鸽子薄亮的羽翅掠过屋角,有种不顾人类死活的自由自在,我能站在那儿,看很久。
又是一个上午,我探出头去瞧偶尔停在树梢的鸽子,护工在身后不远处喊我,她打饭上来了,放在桌上,让我快去吃。
我应了一声,慢悠悠地走回病房。
拿起一次性饭盒,下面压着一张折起来的白纸。
我以为是医嘱,一边拆筷子,一边把纸条展开看——婳婳,在梧远路口见一面,给你十分钟过来。你应该不会想报警的,尤柚在我手里。阿浚。
饭盒吧嗒掉到了地上。
第一反应是告诉警察,但是我醒悟过来自己没有手机,之前夏玲的手机也被特情人员收走了。
扶着桌角站起来,指尖因为惊恐而微微有些麻痹,我甩了一下,纸条被挥了出去也顾不上去捡,我有些踉跄地走出病房。
心里又慌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