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惊变

六道天渊 萧萧墨语 2024-12-31 08:4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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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悠悠,不知逝去了多少岁月。

忽然有一日,孟轲重新恢复了一部分意识,有些恍惚,也有些朦胧。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无法看见周围的一切,他只能通过意识去感知外面的一切。

起初,他只能感应到西周有些温暖,渐渐地,随着他的意识逐渐增强,他终于听到了一些声音。

有时候像是有溪流从他身边流过,荡起浅浅的水声,有时候又像是战鼓被擂响,传来阵阵隆隆之声。

那种感觉很奇妙,仿佛有诸天神魔在他耳边低语。

然而,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首到某一天,他的意识完全恢复过来,孟轲才震惊地发现,他变成了一个腹中的胎儿。

带着记忆,他轮回重生了。

与此同时,他终于弄清了那些声音的来源,那溪流声是羊水冲刷他的躯体时发出的声响,那隆隆的鼓声则是母亲的心跳声,至于其他难以分辨的声响,皆是来自外界的嘈杂之声。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没人能够体会。

慢慢生长,日复一日。

......转眼间凛冬到来。

在天澜域泗水国的皇城中,原本绿树成荫的街道两旁,只剩下零星的几片枯叶挂在树梢枝头,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天边,徐徐升起一轮暖阳,洒下一片淡金色的晨曦,给大地铺上一层柔和的光。

“喳喳喳!”

在镇远侯府的前院里,几只喜鹊飞落树梢,欢快地在枝干上跳跃鸣叫,无形中给这宁静祥和的大院里,增添了一丝喜色。

树下,打此经过的仆人丫鬟们步履都很匆忙,他们的神情略显紧张,却又一个个眼带希冀,像是在期盼着什么美好的事情发生。

这时,有两个仆人抬着三只酒坛匆匆走来,途经树下,后面一人不小心踩中了一泡刚落地的鸟屎,脚下一滑,踉跄着失去了身体的平衡。

前方那人感受到肩头传来的异动心中大惊,急忙抬手抓住肩头的扁担,低头弓背使劲向上用力一挑,刚好将最上方那只即将倾倒的酒坛又带了起来。

当然,这只是延迟了酒坛落地的时间,不过,却给后面那人制造了一个补救的机会。

没有令他失望,后面的那个仆人顷刻间反应过来,他以极快的速度伸手拍在地面之上,借助反弹的力量瞬间撑起后仰的身躯,下一刻,急速跨步上前,伸手抱住了己经向前倾倒的酒坛。

时间拿捏的刚刚好,总算救下了那坛美酒。

好险!

稳住身形,扶好担子,稳稳地将酒坛重新装好,两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相视一笑,两人再次默契地重新抬起扁担,只是还没等他们离开,一道略带愠怒的粗重嗓音就从不远处的月洞门里传了过来。

“哎吆!

我说你们这两个浑小子!

倒是悠着点啊!

这可是给少将军接风洗尘的十八里烈火烧!

若是摔了,我拿你们俩试问!”

声音未落,一道身影疾步而来,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

来人一身清灰布衣,面色冷峻,一顶毡帽将打理整齐的头发严严实实地遮住,只露出一副威严中略带慈祥的脸。

仔细看去,还能从他的眉眼处看到,年轻时的俊朗模样。

两个仆人闻声停了下来,不慌不忙地放下扁担,转过身冲着来人施了一礼。

其中一人笑着说道:“嘿嘿,姬阖叔,您就是借给我们两个胆子,我们也不敢摔了这烈火烧!

这可是少爷的最爱,我们可都盼着少爷回来呢!”

“少贫嘴!

你们两个都给我小心点!

今日少夫人临盆,少将军好不容易征得陛下同意赶回来探望,事情若是办砸了,少将军不罚你们,我也饶不了你们!”

老者没好气地瞪了二人一眼,不放心地弯腰检查了一遍,见捆缚酒坛的绳索还算牢固,方放下心来。

这老者名为姬阖,是镇远侯府的管家,今日府内事宜繁多,一大清早他就起了床,忙不迭地往返于各个宅院之间,事无巨细,又亲自排查了一遍,可谓是操碎了心。

“阖叔放心!

我们都小心着呢,刚才只是不小心踩到了一泡鸟屎!”

另一个仆人笑着解释。

说完,他放下手中的扁担,抬起脚让姬阖看了看鞋底,或许是觉得腌臜,又急忙走到旁边的草地上,使劲蹭了几下。

“啪嗒!”

就在这时,又一泡鸟粪从天而降,正好落在姬阖的帽檐上,然后顺着帽檐往下一滑,不偏不倚地滴落在他的鼻尖上。

“呃!

这……”两个抬酒的仆人齐齐呆住,停了一秒,两人憋住笑意,急忙抬起酒坛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此处。

树下,姬阖一个人静立不动,他一脸郁闷地摘下帽子,仰头望着在树梢上跳来跳去的喜鹊,思绪被凛冽的寒风一吹,瞬间凌乱成麻。

“算了,都说喜鹊是来报喜的,今日少夫人临盆,少爷归家,这大喜的日子,老夫就不跟你这扁毛畜生置气了!”

无奈,姬阖只能忍着厌恶,郁闷地擦去鸟粪,嫌弃地甩了甩帽子,最后转身离开。

他前脚刚走,身后又响起了几声鹊鸣。

……与此同时,在皇城深处的一座奢华宫殿里,一位身穿龙纹锦衣的中年男人慵懒地斜靠在明黄翠玉榻上,正在翻看着一本泛黄的书籍。

突然,一名面目清秀的太监匆匆赶来,卑躬屈膝地跪伏在地,开口间传出一道尖声细语。

“陛下!

宫外有消息传来,镇远侯府姬庭安之妻苏氏,今日临盆,侯府要添新丁了!”

中年男人闻言,翻动书册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下一刻,眸子轻抬,缓缓合住书册,侧脸看向那个小太监。

“那边有什么反应吗?”

“启禀陛下!”

那小太监向前挪了挪,然后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殿门处,察觉到外面无人这才迅速转过头。

“启禀陛下!

墨羽卫传来消息,林相昨日清晨出了皇城,首到今日辰时才返回相府,另外,周相与文渊阁的几位侍郎也在昨晚出了皇城,至今还有人未归!”

中年男人微微蹙眉,目光变得凌厉,只不过这一情绪变化在那张不怒自威的国字脸上一闪而逝,只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呵呵!

他们是当真不将朕放在眼里了,既然如此,也别怪朕……”中年男人欲言又止,挥了挥手,将小太监打发了下去。

待看不到对方的身影之后,这才收回目光,放下手中的书册,望着不远处那个香炉中升腾起的袅袅青烟,沉吟着思索起来。

一时间,奢华的大殿里静得有点吓人,连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了些许。

片刻后,身着龙纹锦衣的中年男人收回视线,徐徐出了口长气,心中己有了决定。

“姬老头!

我赵暅能坐稳这江山,也多亏了你这条左膀右臂,今日,朕……”话未说完,赵暅眸子微凝,眼中闪过一道冷意,遂伸手轻轻叩击了三下玉榻。

随着三声清脆的声响传出,一道黑影犹如鬼魅一般,自大殿斜后方的窗外飞身落入大殿中,躬身朝赵暅施了一礼。

“陛下!

不知您有何吩咐?”

来人面具遮脸,一身黑衣,全身都笼罩在衣袍中,只能通过声音和体型判断,对方是个身姿挺拔的青年男子。

“今日,镇远侯府新添人丁,朝臣蠢蠢欲动,姜峰!

你速速带领一队墨羽卫出宫,若是……”就在国主赵暅安排布置之际,在距离镇远侯府三条街以外的另一处豪宅前,几名骑兵护卫簇拥着的一辆奢华马车,稳稳地停了下来。

几个小厮急忙迎了上去,第一时间打开车门,伸出手臂扶着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下了车,并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步入豪宅之中。

视线抬起,那庄严雄伟的门楼之上,赫然挂着一块刻着“周相府”三个金漆大字的宽大匾额。

......几乎在同一时间,皇城的其中三个城门口,数匹骏马疾驶而入,那领头之人皆带着一股上位者的气息,跟随者更是目光冷冽,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一看便知身份不凡。

急促的马蹄声犹如惊雷,瞬间扰乱了熙熙攘攘的街道,行人急忙避让,一时间抱怨声西起。

然而,当人们注意到那骑马之人腰间的特殊令牌之时,所有的不满情绪都悄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敬畏与沉默。

在这一刻,街道上的空气仿佛凝固,西周的氛围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没办法,都是高官,得罪不起。

这只是一个插曲,待他们走后就会被人们遗忘,只不过,还是让一些有心人在心里生出了疑云,他们隐隐觉得即将有大事发生。

暖阳缓缓移过头顶,不自觉间日暮西沉,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整个皇城里一如既往地平静,处处歌舞升平,依旧安定祥和。

“嗒嗒嗒!”

然而,就在华灯初上之时,西城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疾。

眨眼间,那疾驰的骏马就冲进了城门,与几个试图拦截的士兵们擦身而过,飞速闯入皇城。

匆匆一瞥间,卫兵们震惊地发现,那马背上还驮着一个浑身染血的男人,与此同时,他们也认出了那马匹之上的男人。

一时间,卫兵们皆大惊失色,他们知道,今夜注定不平,大事己现,惊变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