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侯爷来给您请安了。
我忙让侍女与我梳妆,出来见他。
慕云笙着一席素衣,隔着一道珠帘,在堂下与我遥遥相望。
母亲,可还安好?
不知是不是簪环太重,我总觉得腰好生酸痛,却也只得应付几句安好。
曙光流转,鼻尖传过来一丝熟悉的白芷香。
正如慕云笙给人的第一印象。
岩岩清峙,雅正端方。
是从不会逾矩的模样。
祠堂里,我戴着重孝,朝着夫君的衣冠冢跪好,放声大哭。
婆母厉声喝住: 住口,哪有你这般哭夫君的
我有些茫然无措。
我从未有过夫君,自然不知该怎样哭灵。
除非,算上昨夜那场春梦。
我小心翼翼地换了种哭法,垂头丧气,默然流泪。
婆母声色愈厉: 没吃饭吗?别想偷懒,大点声
我又尝试着一边哭,一边诉述夫君的功绩。
他镇守边关多年,不战而屈人之兵,每次出使邻国,虽割让了些许城池,却换来多年安宁。
婆婆怒骂: 谁让你提这些,这是男人们议论的事,轮得到你个女子多嘴多舌?
我一遍又一遍重来,直到喉咙再也发不出声音。
婆婆听烦了,命我跪经三千遍,才捻着佛珠离开。
她走后,我几乎瘫软在蒲团上。
我估摸着,前两任侯夫人是活活累死的。
但没关系。
我只要撑过今年,撑到小妹出嫁的那一天,就算功德圆满。
有我这个侯夫人的身份,小妹一定不会被随意定亲。
那个跟在我身后只会哭唧唧的小奶团子,定能找到一户良善人家,从此逃离永安伯府那个活地狱。
这是我与小娘共同的愿望。
我们娘儿三口,有一个活好了,就算是胜利
想到这里,我重新爬起来跪经。
我念得心诚。
可这侯府中,怎么到处都是那该死的安息香。
我双眼又开始模糊。
朦胧之际,我口中呢喃。
没一句是为了侯爷。
全是妹妹与小娘。
突然,唇边一暖。
一缕温热的参汤灌入我的口中。
我的身子顿时好受了许多。
我贪婪地吮吸着,渴求更多。
却打翻碗盏,撞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
来人轻语: 蓁蓁,你娘亲尚在,还有法子尽孝。
不像我,从小便没了娘,连她的模样,都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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