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经常在一块儿研究好吃的，圈子里还有不实传闻，说我是他养的金丝雀。
我让他解释。
朱厌却很认真地说: 我不吃金丝雀。
我愣了一下，差点忘了自己是青蛇，是和泥鳅、黄鳝一样美味的爬行动物。
我后背凉飕飕的: 嫌雀儿不好吃?
什么好不好吃的。我吃它们的器官，是为了把胸口填上。
他的手从前胸穿过后背，吃得足够多，这个洞就会被填实，会长出心脏，届时，我就不再是穿匈民，会是一个正常人了。
我问: 然后呢?
朱厌瞪了我一眼: 哪有什么然后?你别总问然后。这又不是炒菜，哪有然后。
我们就这样没心没肺地整日腻在一起，研究吃食花样。直到后来吴国被灭，他去见了心上人最后一面。
然后，再也没回来。
让我想想，我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
我本是越国防风氏的后人，姐姐青雏被楚人欺辱，我投河后，与蛇妖结契，成为山海经中的妖怪青蛇。
变成妖怪的我不能再陪在姐姐身边，混迹市井时，遇到了朱厌。
他当时被秦人给捉了，关在一个笼子里, 供人观赏。
他那年十四岁，一袭长发及膝，肤色雪白，倒像个女孩儿, 长期营养不良，又瘦又小, 跟只猴儿一样，蹲着身子，有意用膝盖挡住胸前那片空洞。
脖子上拴着很粗的铁链子。
我想起来了，我是在菜市场遇到的朱厌。
他生病了，一日日瘦下去，快要病死时被卖到菜市场。
有人路过时, 肉贩子便啪啪地拍着他的***，大声吆喝价钱。
案板上的刀就立在距离在他头部三公分的位置。
有人看了一眼, 挑挑拣拣道: 瘦的皮包骨，都没多少肉, 优惠点吧。
肉贩子提了刀，喉咙里嗬了一口道: 肥肉才便宜, 精肉贵。你看看，喜欢那块?
朱厌始终睁着眼睛, 他好像那种从小就不害怕打针的小孩，勇敢地像个小大人。
我和他对视了一眼。
我在对面的摊位卖莲藕, 生意很不好，我吃这些东西已经快吃吐了。
很显然，我没有余力救他。
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后，他眼睛里最后一抹生机也落了下去。
那人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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