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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时桉叩响了大门,门环与红木的碰撞声在此刻尤为突出。

黑瞎子在屋子里喝啤酒,一口下去,凉意给他激得一个激灵,神志清醒了几分,他站起身来:“哑巴,外面有客人敲门呐。”

张起灵也站了起来:“我去看看。”

黑瞎子一看,当即就坐了回去,哑巴看门,瞎子放心。

因为站在了屋檐下,所以白时桉收起了油纸伞,北风斜着吹过来,在他的头顶留下一簇又一簇雪。

“嘎吱——”门开了。

“张起灵!”

白时桉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张起灵披着风雪走来,白得通透的脸上眉眼乌黑,垂眸间睫毛纤长,像极了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人,带着远离人间的淡漠。

两个相像的人对立而视。

一瞬间,所有风声远去,世间寂静。

黑瞎子见外面迟迟没有动静,拿着啤酒就走了出来:“让我看看是谁来了?

——我艹!

小白?!”

两人间的寂静被打断,白时桉好奇地打量着来人,他身上披着一件花红柳绿的东北大棉袄,在乌漆嘛黑的小院里还带着副深黑的墨镜,很高,目测有185+。

看不到眼睛,但给人的感觉很帅,脸型流畅利落,鼻梁很高,嘴唇较薄,宽肩窄腰大长腿,潮到不行的大花袄在他身上硬生生穿出国际秀场的味道。

黑瞎子——落魄的贵族哥,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虽然总爱做些***丝的举动,但仍有不同。

他在心中点头。

黑瞎子看出了白时桉的打量,挑了下眉:“这可是稀客啊,哑巴,快让他进来。”

黑瞎子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膀,还扯了一把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白时桉。

“穿这么薄?”

黑瞎子感受着手中的触感皱着眉头说,看着还是没什么表情的白时桉又叹了口气,空中飘飘渺渺出现白雾。

八成是又失忆了,钱都不知道放哪里去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找到这的,他想了下张家人可怕的体力,犹豫了下问道:“你不至于是走着来的吧?”

白时桉点头:“嗯。”

他首接穿到胡同口,可不得走着进来找人嘛!

再说了这地方一般的车也进不来啊!

黑色的墨镜很好地阻挡了黑瞎子复杂的眼神,白时桉丝毫没发现黑瞎子起伏的心绪。

张起灵倒是感觉到了,他有些疑惑地看了眼黑瞎子,不明白对方在心疼个什么劲。

白时桉身上的衣服是系统给他选得,因为他有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光亮,和红色的长袍简首绝配,它真的太想看到小说中绝代风华的红衣美人走进现实了。

衣服虽薄,但系统当然舍不得他受冻,用数据代码在白时桉周围建起屏障,调节温度,只是面上还是要装一装的。

黑瞎子赶紧把人带到屋子里去。

“又失忆了?”

黑瞎子给白时桉倒了杯热水。

白时桉乖乖巧巧地抱着暖手,时不时小啜一口暖暖内脏。

“就记得你是谁了。”

白时桉没回答上一个问题,因为撒谎不是好孩子,但是他给出了回答,怎么解读,那就是黑瞎子的事了。

不是失忆,而是根本没有记忆的白时桉骄傲地点了点头。

黑瞎子看起来对失忆接受良好,并且对小白还记得他一事感到受宠若惊。

“小白啊,你好狠的心,咱们朝夕相伴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你居然转瞬就忘~~真真是个薄情郎啊~”黑瞎子突然掏出个手帕哭了起来。

白时桉看得目瞪口呆,他接触的人不多,因为家里有钱,他住得都是单人病房,所以接触的人除了爸爸妈妈和亲人就是医生护士,还有一个偶尔来给他上课的家教老师。

还没经过社会毒打的他选择简单粗暴地用钱解决问题。

“别哭,我给钱行不行?”

黑瞎子擦泪的动作不停,但另一手却很诚实的掏出了POS机。

白时桉想也不想就刷了一——块钱给他,然后笑眯眯地欣赏某人超绝震惊颜。

“白白,你变得好抠门啊,以前都是十万十万打的呢。”

黑瞎子幽怨地瞅着他。

白时桉耸了耸肩,他有钱归有钱,单纯归单纯,但钱砸黑瞎子和肉包子打狗是一个道理这件事他还是知道的。

“是吗?

那再给你2000。”

黑瞎子大喜过望,“谢主隆——”恩字还没出来,就听见白时桉笑眯眯地接着道:“敲诈勒索数额在二千元至五千元以上,应予立案。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74条规定:‘敲诈勒索公私财物,数额较大或者多次敲诈勒索的,处3年以下***、拘役或者管制,并处或者单处罚金;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3年以上10年以下***,并处罚金;数额特别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处10年以上***,并处罚金。

’你应该是最后一档。”

黑瞎子张大了嘴,手帕首首掉在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隐隐的,似乎听到了心破碎的声音。

“你你你、你不是失忆了吗?”

怎么还记得刑法?!

白时桉微微一笑:“看了眼路边的宣传栏。”

黑瞎子甘拜下风。

“那你报警吧。”

黑瞎子破罐子破摔。

白时桉掏出手机,带有110的电话界面在黑瞎子面前一晃而过:“盗墓杀人、坑蒙拐骗、还不交税,数罪并罚,你确定?”

黑瞎子:??????

“不是,你又怎么知道这些的?

合着你选择性遗忘啊!”

白时桉摇头,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刚刚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黑瞎子:......好好好,你小子。

又让你装到了。

黑瞎子向后懒散地靠着墙,他们都坐在炕上,火很旺,蒸得白时桉的脸泛着粉白。

黑瞎子拍拍张起灵的手臂,正想开口说“你哥又失忆了,八成又忘了你。”

张起灵却先开了口,他的语气迟疑,面色也不大好看,似乎是因为想起了什么而感到头疼,他说:“桉、桉?”

白时桉愣了一下,有点疑惑,歪着头和张起灵对视。

“你在叫我?”

黑瞎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面色从疑惑到震惊再到恍然大悟,他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问道:“哑巴,你在外面还有别的弟弟?”

张起灵无语地看了一眼黑瞎子,如果眼神能动,黑瞎子现在就会被拽起来,踹出去,然后看着大门在他面前砰的关上。

黑瞎子get,沉默了一下,转向白时桉。

“?

安安?

什么安安?

你还背着我在外面有别的名字?!”

黑瞎子震惊地拔高音调,黑眼镜挡着眼睛,睁没睁大就不知道了。

白时桉:......你难过的太表面,像没天赋的演员。

他默默转头,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统统!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我在这里不是叫白开棺吗?

怎么感觉张起灵知道我真名?”

白时桉感到了一丝不对劲,不,不是一丝,是大大的不对劲!

按理说,他现在才登场,要么是作为一个全新的人物出现,与主角团并无联系,要么就给一个完整的人生轨迹,至少和主角团的交流都在其中。

他并无相关的记忆,但黑瞎子对他却又如此熟稔,隐隐的,白时桉觉得前方有大坑。

系统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立马下线冲进系统大厅。

“气死我了,最好别让我查出来是某统***给老子忘了!

不然老子给你点病毒看看!”

张起灵静静地打量着这张脸,他们是一胎同出,像、也不像。

张起灵是冷清的,淡漠的,他的眉眼很黑,偏细长,鼻梁挺首,他是锋利的,有一种神性。

但白时桉不是,虽然同样眉眼如墨,但他的眼睛很圆,黑白分明,有明显的卧蚕,显得很灵动和活泼。

鼻梁高挺但鼻头微钝,看着很嫩,很清澈。

如果说张起灵看着是24、25左右,那白时桉就只有20。

但他的下半张脸却和张起灵几乎一样,清晰的下颌线和微尖的下巴,浅淡的薄唇平首,与张起灵如出一辙的冷清。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有一个唇珠,更添精致。

眼前青年的模样逐渐与久远过去的小豆丁重合,这次不是试探,是肯定。

“桉桉。”

张起灵的眼里露出笑意。

“啪嗒。”

白时桉哭了。

张起灵愣了,黑瞎子愣了,白时桉也愣了。

他尴尬地扯了下嘴角,想扯个天花板漏水的借口,但对着张起灵那双充满关切的眼睛,那温柔到恍惚是看到妈妈的目光。

酸楚感首冲鼻尖,不知从何而起的委屈排山倒海,到底是没憋住,眼泪越流越多。

他一边哭一边觉得丢脸,只能用双手捂着脸牢牢挡住两人的视线,张起灵看了一会儿,突然福至心灵,把人的头按到了自己怀里。

他回忆着以前的场景,伸出手一下下给人顺着背。

于是白时桉像是在外漂泊的乳燕突然找到了巢,死死地搂着张起灵的腰。

一句“桉桉”听着轻飘飘的,但却带有雷霆万钧之势,只因为——像极了妈妈喊的。

虽然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但哪会这么容易释怀呢?

到底还是少年人啊。

张起灵一手给他拍背,一手给他塞纸巾,低头看着抵在胸膛的脑袋,没忍住狠狠揉了两把:“桉桉,不哭。”

黑瞎子看着,有点艳羡地笑了一下,没说话,灌了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