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婉如肿着眼睛起床，开始给奶奶洗漱，这个活虽然婉如没有干过，但还好，不算太难。
今天是大姑做的饭，婉如只负责打过来喂奶奶吃就好了。
喂饭也不是很难，奶奶也还算配合。
吃完饭，大姑跟婉如说，以后，她负责给奶奶做饭，喂奶奶吃饭。
没事大姑就不到奶奶这屋里来了。
吃完饭，奶奶要漱口，让婉如把她的假牙摘下来洗洗。
婉如摘下了假牙，牙上的食物沾到了手上。
婉如给奶奶倒了水漱口，食物的残渣随漱口水吐到了碗里，婉如一阵恶心。
接着，奶奶休息，婉如去给奶奶洗假牙。
假牙上满是食物的残渣，被唾液腐蚀，发出***的味道，又酸又臭，还黏黏乎乎的。
婉如先用水冲洗了一下，残渣粘到手上，那味道似乎更浓了。
婉如从牙齿缝里刷出了菜叶，还有几粒不知道藏了多久的鱼刺，变了颜色，味道难闻。
婉如再也忍不住了，胃里翻江倒海，早晨吃的早餐全都吐了出来。
第一次离开家的恐惧，胃的刺痛，让婉如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她进卧室拨通了老家的号码。
“妈，我想回家。”
婉如一下子哭出了声。
“孩子呀，爸爸妈妈费这么大劲把你送出去，你就别回来了，北京是大城市，在那里你才能有活路。”
“妈，我伺候不了这个老太太，我害怕。”
“孩子呀，一开始谁都没干过，谁都干不了，时间长了就好了。”
“妈，我真的想回家，我去县城当服务员，扫大街，我回去保证不花你们一分钱了。”
“孩子呀，你回不来了，咱们家就50元钱，都给你带上了，我们没有钱给你买回来的车票了。”
“……”电话这头，婉如不知道说什么 好，回家是无望了。
“孩子呀，北京是大城市，比咱们家收入高，都说北京钱好挣，你们姐俩在北京也得好好干，挣了钱，家里好盖房子，你爸出事欠的账也还有一部分没还呢。
我们全都指望你们姐俩了。”
婉如哭着挂了电话，又自己独自流了半天泪。
首到奶奶叫她。
奶奶看到她红肿的双眼，发出了嘶嘶呵呵的声音，满 眼的疑惑，可又说不出来什么。
婉如突然闻到一股尿臊味，一下子惊慌失措，奶奶尿了，这可怎么办？
婉如使劲推了几下，把奶奶推到了一边去，找个抹布，把床上的尿擦干净，为了省事，奶奶身 下铺了一块地板革，尿倒是沾不到床上，看来奶奶也是把一家人拖累的不轻，怎么方便怎么来了，不管她是不是会凉到了。
婉如又从柜子里找到干净的裤子，先把奶奶的下身擦洗一下，然后给换上。
中午，婉如做了烂面条给奶奶吃了，奶奶吃完面又开始打盹。
婉如一个人在厨房收拾，一边收拾一边掉眼泪，想回那个根本就回不去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