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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死。

爸爸妈妈和表姐表姐夫、还在邮轮甲板上焦急等着她。

宁以思抬了抬眸,双眸蓄满一湾泪水,泪盈盈看着男人。

“先生,我看您对两位医生举起的麻醉针和剪刀,这种尖锐物品很是排斥。”

她说的比较委婉,避开直接点明他有尖锐恐惧症的弱点。

一个常年刀尖舔血的人,怎么能有弱点?

知道他弱点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

狄漠偏头看她。

宁以思:“我是自己猜的。”

不等他开口。

宁以思又急着解释:“我外婆以前也有这种症状,我用我的人格保证,我绝对不会说出去,你不要杀我。”

他能号动那么多军火装备精良的武装力量。

身份不会是寂寂无名之辈。

“啧!项上人头保证都没用。”

看着乖软娇气,不谙世事。

洞察力倒是不错!

狄漠说完,扯出桌台一张纸巾,给她擦了擦泪:“宝宝不哭!!脸哭花了,拿来做标本可不好看。”

“你要拿我做标本?”

宁以思脸色瞬间大变。

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

男人一张妖孽俊脸,一步步欺身逼近她。

完美深邃的五官,糅合了中方混血美感,攻击性很强。

蓝眼睛,亚麻色短发。

身材极其高大。

一身威慑杀气混着重度尼古丁气息,偏头邪笑看她。

危险到了极致!

也……好看到了极点。

那把黑漆漆的枪口,还抵在她白花花的胸脯前。

明明长的那么好看。

怎么能像个疯子,说话做事毫无人性?

宁以思衔着泪花,惊慌失措退到墙角。

他刚才说把人扔海里就扔到海里,不带半点转圜余地。

房间没有一个医生站出来,他就要手下爆头一个不留。

宁以思不敢质疑他的话。

本能推开他。

人在求生面前,力气总是惊人的大。

她不偏不倚,刚好推在他中枪的伤口上,力度之大,无异于在他伤口上撒把盐的疼。

男人闷哼了一声。

明显很疼!

宁以思撒丫子就跑。

“故意的?”

狄漠看眼纱布溢出的血,胸口一阵一阵的疼。

他沉着眉头,坐回卡座,倒了杯红酒压压火气喝下。

小猫儿劲挺大,最好祈祷别被他抓到。

“漠哥,她是库赫派来的人吗?”

阿野看他喝完酒,从烟盒抽出一根烟,咬在嘴角。

他拿起打火机,恭恭敬敬给狄漠点着。

狄漠吹了口烟雾,“看着不像,库赫没蠢到,用这么糟糕的小屁孩。”

一脸害怕写在脸上,能干什么大事?

还杀他?

狄漠修长冷硬的长指,把玩着滑溜溜的丝绸发带。

不知是觉得好看,还是想为自己的枪添点彩头。

他竟把女孩子的丝绸发带,明晃晃绑在自己的手***柄上。

然后别进裤腰带。

“瓦鲁人呢?”

阿野看眼有违他身份地位的胭脂粉丝绸发带。

用的俄语说:“在外面甲板,他的人击毙了一名新郎,新娘口风一个比一个紧,还没盘问出库赫的下落。”

库赫是金三角有名大du枭,臭名昭著,贩du贩卖人口十恶不赦。

国际通缉要犯。

东南亚各国要想整顿旅游业,重振声名,恢复以往盛况。

这百毒之虫必除之!

本地军奈何不了他,就请了雇佣军出手。

狄漠掸着烟灰。

“漠哥!”

阿野看眼他身上的伤,见惯不怪,只要一枪没打中心脏都不是好枪法。

漠哥身体猛的很。

他担心的是,“您这次行踪暴露,中了库赫一枪,我怀疑和瓦鲁脱不了干系!”

瓦鲁和狄漠都是道上的人,干的也是三百六十五行行行最危险的行业。

谁先抓到库赫,高额悬赏金花落谁家。

瓦鲁想吃独食。

借库赫的手,除了狄漠,再捡便宜筹码,渔翁得利。

狄漠其实不在乎这区区几千万美金悬赏金。

他和库赫有些私怨,想一并算了罢了。

现在……

狄漠掐灭烟,起身,“去甲板,问候下我们瓦鲁叔!”

-

甲板上。

宁以思腿都吓软了。

跌跌撞撞跑过来,爸爸妈妈不知被押到哪里?

甲板上的人全沦陷了。

表姐、表姐夫,和另外两位新娘,以及其他参加婚礼的宾客被持有冲锋枪的武装狂徒押到一旁。

地上躺着两具新郎尸体。

血很新鲜。

明显有一具是刚杀的。

宁以思见状,下意识转身就想往回跑。

但明显已经来不及,瓦鲁的人瞅见她了。

“这还有个新娘!”

“把她押过来。”

瓦鲁收到消息。

库赫的人混在这些新人婚礼队伍中,他一向宁可错杀,不会放过。

“我是伴娘,不是新娘。”

宁以思挣扎着试图解释。

“老子管你什么娘,不他妈都一样!”

瓦鲁没什么耐性,爆了句脏话。

手上的枪口,也从表姐夫头上,移到宁以思头顶:“老实交代,库赫躲哪儿?”

表姐见状,吓的跪在地上,一个劲求瓦鲁不要杀她。

瓦鲁一脚把表姐踹开。

宁以思和父母在曼谷待了十年,开着民宿,做着规规矩矩的生意。

日常不是去学校,就是在民宿帮忙。

听过最坏的事,谁家宰了游客几千株?

没听过库赫,这种隐藏在众多小弟背后的国际超级大du枭人物。

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用力地摇头:“我不知道,没听过这个人。”

“你们这些新娘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瓦鲁彻底失去耐心。

他捏起宁以思下巴,迫使她抬头,从口袋掏出一颗药强行喂进她嘴里。

宁以思惊恐看着他:“你给我吃了什么?”

瓦鲁狰狞猥笑:“能让你等会舒服的药,到了床上我看你还嘴不嘴硬。”

宁以思再不经人事。

学校公开生理课,还是讲过一些的。

多少听懂他的意思。

这是一种能让女人在床上乖乖臣服的药。

“你们这些坏人!”

她挣扎着要起身,瓦鲁狂笑举起枪口,把她硬生生逼回去。

“拿铁笼来!”

他叫人搬来三个大铁笼,把宁以思和同样被迫吃了药的表姐。

以及另外两名新娘关进笼里。

表姐夫则是被五花大绑,吊起来沉进海里……

宁以思和表姐在笼子里,喊破了喉咙,浑身药效发作。

开始隐隐不对劲了。

加上五月天,热带季风气候,将近四十度高温。

一整个火炉在烤。

“热!”

宁以思拂扭身体,难受低喃:“救命……”

狄漠指间夹着烟,单手插在裤兜里,一只脚踏上甲板,就听见女人哭哭啼啼的叫声。

吵的他心烦!

他掏出手枪,朝上空利落开了一枪。

“砰——!”

刚刚还人声鼎沸的甲板,瞬间鸦雀无声。

瓦鲁的人见是他。

潜意识里的恐惧,迫使他们自动左右退开,让出一条道给狄漠过去。